苏轼见众人如此喜欢他们,说话也十分客气。
他十分客气的说着:“呵呵!我们都是些西蜀鄙人,怎么能与你们相比,实在是愧不敢当!”
苏辙听哥哥说完,一脸震惊。
这还是自己那个哥哥吗?
这话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总感觉很奇怪。
张惇和曾巩都觉得苏轼实在是太过谦虚,张惇对苏轼说:“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谦逊,弟弟也一表人才。你们兄弟二人简直要羡煞旁人!”
苏辙回道:“不瞒子厚兄,我也第一次见哥哥如此谦逊,哈哈哈……不过子由的才华确实不及各位哥哥们。”
苏辙刚说完,后面便有一大群人吵吵了上来。
刘几看着曾巩气不打一处来。
又看见苏轼和苏辙和他们相谈甚欢,直接他们划分在敌军那个行列之中。
亏得我之前还同情你们这群吃屎之人,没有想到竟然和曾巩张惇厮混到了一起。
刘几暗自想着。
他带着一众太学生,走上前去。
刘几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曾巩,就跟故意找茬一般。
他挡住了前面的去路,高声说着:“哎呀!总算考完了,这么简单的试题,我在考场中不知睡了多少个时辰。”
刘几那副样子,仿佛已经高中了一样。
曾巩不屑道:“一群不说人话的太学生,快快让开。不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曾巩,你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等到发榜那日,你们便能知道我太学生厉害之处。以我十年太学精深造诣,就算欧阳修是主考官又能奈我们何?哈哈哈……”
刘几旁边的一个太学生附和他说着:“就是,就是。以刘大少爷的才华,必然在本次科考中一举夺魁,震惊所有人。”
“此话不对,刘兄之才你我皆知,一举夺魁本就如探囊取物,何来震惊所有人之说,要我说啊!我们刘兄要是没有一举夺魁,那才叫震惊四座。”
刘几真的太喜欢他的这些好友,简直就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
他想说什么,他们立马就能替他说出来。
实在是爽快,刘几笑了几下,故作谦虚的说道:“你们也不要妄加轻敌,如今那欧阳修得势,必将要为难我们太学子弟,我们还是要想好对策啊!”
“刘兄多虑了,就凭他欧阳修一己之力想要动摇我大宋百年根基,他简直在异想天开。”
另外一人又说道:“就是,就是,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快活一下吧!考试之后压力实在是太大,需要放松放松。”
“知我者莫过于你们啊!哈哈哈……想要美酒佳人,我们必须去西池,走,今天我请客,我们去大吃特吃。”
刘几说完,身边的狗腿子们开心得不得了。
为了让刘几心情更好,他们倒也懂得如何做。
其中一个人对苏轼他们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去西池摆酒设宴,那可是汴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你们这帮穷酸秀才想不想去啊?”
还不等他们回答,另外一个人立马接过话。
“他们肯定想去,不过啊……我们才不会和你们这些穷秀才一起吃饭,简直脏了我们的嘴。”
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哄笑。
张惇听后,火气也来了。
你刘几家里面有钱,我张惇家里面也不差啊!
他立马讽刺道:“哎呀!你们这些人好大的排场,竟然能去那么好的酒楼吃饭,简直让我张惇羡慕死了。
刘几少爷真是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简直就是纨绔子弟的代表,我们这些穷酸书生可学不了刘几少爷这败家的本领。”
刘几听张惇说完,十分懊恼。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又是张惇,他们两家地位不相上下,他确实也不好太过得罪他。
憋了半天,说了句,“你……你竟然如此侮辱我……哼!”
“不要理这些穷酸秀才,他们以为自己傍上了欧阳修这棵大树,一心想学什么新文体,简直就是失了读书人的体面。”
“对,刘兄莫要和这些市井小民之人见识,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失了体面。”
……
曾巩这人平日里话都不多,不过今日看着这些无理之人如此诋毁自己的老师。
心中实在气不过。
他厉声说道:“哼,就你们还讲究体面。久闻太学生不学无术,只会堆砌次藻,文章华而不实,甚至狗屁不通。现如今连找个吃饭的地方都必须是华而不实的,简直是毒入骨髓,要治啊!这是病!”
曾巩的话字字珠玑,刘几听完后也恼羞成怒。
大声吼道:“曾巩,你不要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你和你老师一样都是不入流的家伙,别以为他当了主考官,你就能中榜。
就你自己这样,也不掂量一下自己,你都考了多少次了,还脸再出现吗?你看看周围,谁有你的年纪大?你不要脸,我都替你害臊。我告诉你曾巩,我打赌你今年依旧不可能高中。”
刘几说话极为难听,不过又句句都是实话。
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几这个混蛋,竟然用年纪来攻击人,年纪大怎么了?
曾巩在心中咆哮。
张惇见曾巩被欺负,立马上去替他接过所有火力。
“刘几,你休要口出狂言。我猜啊!今年太学生肯定无一人上榜,到时候你就回家偷偷躲着哭吧!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投错了师门,你就真的只能回家做个纨绔子弟了!哈哈……”
“你们如同井底之蛙一般,以为区区一个欧阳修就能废除我太学。我太学无比精深,岂是你们能够轻易废除的,你们的行为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在众人的言语中,刘几等人离开了贡举院,纷纷走向了西池酒楼。
张惇突然叫住他们,“你们站住!”
刘几回头问他,“什么事情?难道还想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那就不好意思啦!我们不欢迎你们。”
他说完话后,还抠了一坨鼻屎,弹向了张惇他们,“对了,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那家酒楼已经被我包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