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华流转,潺潺浮动。
南沫正用一种充满疑惑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宫宸予,“那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怎会不知?”
凤眸里的不信任像一把锋利的剑,直戳宫宸予的心口,他瞳孔微微收缩,极力压制那锥心之痛。
垂在两侧的手早已经握成拳,指甲又一次的潜入掌心,但他依旧察觉不到痛。
他语调更是尽可能的平缓,“我当真不知这里是哪?前一刻我还在你闺房调息等你,只是下一瞬脑海里突然出现你的声音,等我睁眼已经出现在这里,入眼便是你即将被塌陷的地面吞噬。”
堂堂战神幽王何曾这般卑微过,南沫神色有些不自然,呵呵的干笑着,拍了拍宫宸予的胳膊,“我没不信,就是奇怪罢了。”
话落,她鼻息微微嗅了嗅,瞬间凤眸注视着有些黯淡的桃花眼,“你受伤了?”
宫宸予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而南沫已经拉起他的手。
血迹斑斑的双手此刻在月光下很是渗人,“你怎就……”
南沫无奈吐了一口浊气,“面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你,我疑惑警惕难道不是人的本能吗?你又何故这般糟践自个!”
狗子这时传音:【主人,用……】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南沫突然打断狗子的传音看向宫宸予。
宫宸予瞬间某种一片厉色,将南沫护在身后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有危险要靠近吗?为何我没有察觉到?”
见宫宸予不像说假话,南沫松了一口气。
看来刚刚宫宸予突然出现的时候,并未发现狗子的存在,而此时的狗子原身已经修缮完毕,所以在宫宸予身边是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
“我给你处理伤口吧。”
南沫拿出一个瓷瓶,当着宫宸予的面把里面的灵泉水倒在他掌心内,只是眨眼功夫,他的掌心恢复如初。
面对这样神奇的药,宫宸予却没有一丝惊讶。
“你不震惊我的药有瞬间治愈的能力?”
“上次已经震惊过了。”
见南沫一脸疑惑,宫宸予随即提醒,“上次在我书房里间。”
狗子赶忙解释:【主人,上次你在幽王书房翻找,我给幽王扫描身体的时候顺便治疗了受伤手掌的伤口。】
听此,南沫没再追究此事。
宫宸予此事却审视的看向她,“这里是哪?”
“伏龙山。”
“龙脉本源之地。”宫宸予双眼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波澜不惊,只是一瞬间的转变。
“看来是因为龙脉的缘故,我才突然听到你的呼叫现身此地的。”
南沫也是刚刚猜到这个可能,不然如何解释他能瞬间出现在这里,毕竟伏龙山在京城正东方,距离京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就是快马加鞭最迟也要两日才能到。
她抬眸神色复杂的看向宫宸予,“看来你已经知晓你体内有龙脉这件事。”
宫宸予微微点了点头。
不等南沫开口他突然说,“你只能嫁给我。”
语气中的坚定和双目中的势在必得,让南沫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你的谁,我只是我,你无法左右我的任何决定,在我没讨厌你之前,我不想再听到类似这般霸道的语气。”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望向山脉之巅,“山脉乃龙脉始源栖息地突然坍塌不是好兆头,恐怕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回头时,她的凤眸深邃又纯澈,“皇叔是大夏国的战神幽王,不该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这里,明日尽快把山脉坍塌的事情向皇上禀明,做好一切防御准备。”
下一瞬。
南沫拉着宫宸予的手腕已经出现在她的闺房里。
对于南沫这些特殊的能力他不震惊是假的,但他将双目中的震惊压了下去。
“你今晚来找我有事?”
南沫凤眸波澜不惊,好似刚刚在伏龙山经历的排山倒海塌陷的并不是她。
面对这样的南沫宫宸予突然说不出是因为只是想到有可能失去她,他身体的种种反应。
这样只会让她更瞧不上他,今晚的经历使他更加确定南沫不是那种在乎小情小爱之人,她的眼界和胸襟堪比世间任何男子。
“在荟萃楼厢房时,我说今晚来看你。”
南沫愣神片刻,这才想起好像他有说过,只是当时她并未在意。
“现在看到了,皇叔是不是该走了。”
宫宸予气得想吐血,怎么就这般着急赶他走。
一把上前将人从身后抱住,“抱一会我就走。”
就在南沫准备推开的时候,狗子传音:【主人,幽王的身体不对劲。】
“如何不对劲?”
【龙脉开始躁动。】
听此南沫一把拉起宫宸予的手腕,把脉一会后,眉头微皱,“龙脉之前不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躁动起来?”
宫宸予眼眸平静,“没事,我回去调息一会就好。”
“这不是调息就能好的,龙脉一旦躁动一次,那之后就会随时出现躁动,长此以往你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
她一把将人拉倒床榻边,“躺下。”
在宫宸予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下,被南沫一把推倒,更是直接扒开他的衣襟。
精壮有力的胸肌和腹肌瞬间出现在眼前,但她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手里的银针已经有条不紊的扎在宫宸予身上。
等最后一个银针扎下后,她才缓缓道,“你现在情绪不已波动太大,龙脉会因此有动荡的。”
说到这里,凤眸瞬间闪过一道光波,“伏龙山脉突然塌陷也许是因为龙脉在你体内躁动导致的。”
躺在床榻上的宫宸予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忽而笑了,“如若真是如此,那沫儿可千万要对我好些,你对我越好我的心情就越好,龙脉也不会因此躁动。”
“照你这意思,龙脉突然躁动是因为你心情不好,而你的心情不好是我导致的?”
对上南沫那清冷的目光,宫宸予眼底眸光微转,眼中多了份淡淡的落寞,“我不会逼迫你任何事,但沫儿答应我如若想嫁人了,第一个可否考虑我?”
南沫皱着眉头,唇线也抿的很直,今晚的宫宸予不对劲,很不对劲。
高高在上的幽王殿下何曾一晚连着几次这般卑微过。
莫名的她心底有一抹怪异的感觉冒出来,让她有些烦躁。
压下心头的怪异感,急忙岔开话,“山脉崩塌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清楚,还是尽快向皇上禀明的好。”
宫宸予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暗潮,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