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水里洗澡的海飞突然抬眼看向路任嘉等人。
路任嘉现在只感觉心里满是郁闷,根本就不想搭理那个家伙,按照上面的内容来看,海飞来过这个墓室。
并且,还是当初汪家实验的领导人。
更重要的是。
这个家伙极度可能对这个墓室情况了如指掌,之前对方跳进黑水里面,他的整颗心的揪起来了。
现在想想。
徒留一股被欺骗的含义。
【狗东西。】
【之前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他的话,但可以相信他的人,忒,谁相信海飞,谁现在就是乌龟王八蛋。】
越想越气。
路任嘉迈着步伐就要找海飞算账。
没有想到,他的步子刚刚迈出去,一只手就快速抓住了他。
路任嘉被这突然一拉吓一跳。
猛的转头一看。
看清楚是谁拉的自己,那是更吓加吓一跳。
不是他猜测的吴斜,或者是王胖子,而是路任嘉想都没有想到的,张启灵。
是张启灵伸出手拉住了他。
路任嘉不解看着张启灵,小哥出手拉住对方。
不是事情巨大就是事情巨大,路任嘉可不敢马虎,他可以不相信海飞,但是不能不相信张启灵。
“小哥是有什么事情吗?”
路任嘉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上前一步站在张启灵面前,为对方遮挡住海飞窥探的视线。
然后郑重又朝张启灵说:“小哥,你老实告诉我,海飞这个事情是不是有猫腻,之前的海飞是不是没有出来,这个是个冒牌货。”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张启灵看着路任嘉顿了顿。
他摇了摇头,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本笔记。
“在一个废弃实验室看见的,手榴弹也是从那里拿的。”
路任嘉不可置信接过笔记本。
他看着那本已经发黄的笔记本,内心的不由的升起一股慌张感,直觉告诉他,这个本子里面极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秘密。
刚打开第一页。
扑面而来的便是熟悉的字迹。
路任嘉有一股看张嘎笔记的感觉,这是张海平的字迹。
[经过这么久,我终于是明白他们想弄什么,汪汪队居然妄图复刻长生,简直就是荒谬,这听着就好玩。]
[二十几年的努力,无数祭品。]
[终于被研究出一种丑不拉几的生物,因为看着太老,我总觉得他们是汪汪队老祖宗,所以,我叫它们叫太奶。]
[这个东西寿命极强,而且拥有极强的防御力和生命力。]
[我本想还继续研究下去的。]
[只是它快到了。]
它?
路任嘉看的那是摸不着头脑。
通过前段描述,这个家伙应该是觉得汪家这个实验有乐趣,才加入其中,极有可能也是领导者。
后面路任嘉就看不懂了。
它,是什么?
是因为它的出现,导致实验计划失败,这些单脚鬼才出来的吗?
[路任嘉我的新名字,或许我会再次见到那本笔记,只是不知道当时脑子又会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到那个时候我会误会很多。]
[但我终究是我。]
路任嘉沉默了。
等等,脑子有点炸。
怎么一下子从实验跳到这个方面来。
[如果我后面能看到这个地方,一定得告诫自己,时间不多了。]
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后面的就是各种实验品的名字。
路任嘉还从上面看见失败的实验品。
单脚鬼。
可是到后面都再也没有见到张海平的笔迹。
路任嘉有点发懵。
一直以来他虽以这个张海平名字的着称,潜意识里也把这个当成自己,身体上的自己。
之前他还猜测是不是两个人互穿了?
可在这本笔记中。
张海平却或多或少不断提及着。
可能会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或者说可能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是谁。
路任嘉有些沉默,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么确定,可能这个笔记会落回自己手里,他之前脑子有这么聪明吗?
路任嘉有些不愿意相信。
谁愿意相信你以为你是穿越,其实你是土着,那你穿越的那段记忆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莫非……
穿越是真的。
只不过当时并没有叫路任嘉,而是叫张海平,找父母就是想瞅瞅一下,是不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
别人家爸妈都那样。
结果这个执念一起来就一直没有放下。
现在好了还没有找到就直接干成亲妈请爹了。
“难道是血缘关系在作祟?”
路任嘉嘀咕着,他只觉得脑子有点炸,有些不理解,之前自己的脑子这么灵光的吗?怎么现在反应不过来了?
另外一个。
那他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颠倒过来了?
其实你以为你是汪家在张家的卧底,实际上,你是张家放在汪家的卧底。
路任嘉此时此刻才明白。
为什么张嘎笔记里对于张人的描述,大多数都是神经病了。
遇到这种事情,还失忆了。
谁不神经?
【我去。】
【它不会是天授吧!】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间不够了让路任嘉一下子头皮发麻,如果他真的身份是张家人,这天授……
王胖子字都没看完。
就看见路任嘉一下子唉声叹气,一下子心声又发出刺耳的爆鸣声。
他看的那是真真切切。
凑到吴斜,王胖子疑惑小声嘀咕着:“天真,你说小嘉又哭又笑的。”
“他是不是疯了?”
吴斜本想告诉王胖子。
就你这个体积小声,说话也能变成大声。
可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吴斜的视线全部被路任嘉吸引,他想为路任嘉解释,没有想到一眼看过去。
只看见路任嘉不知道想到什么。
他快步走到水潭边,走到海飞所在地。
衣服也没有脱,就这样直接跳下去。
吴斜看得一愣一愣的,
别说吴斜了,当事人海飞也是一愣一愣的,他看见路任嘉脸色不好走过来,本以为又要遭到一顿骂或者一顿质疑。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跳了下来。
给海飞看得眼皮一跳。
他知道这个家伙一直都不会水。
上次这样毫不犹豫跳下去的时候,还是他们在海上遇袭的时候,当时是事情所迫。
也是海飞一直害怕的事。
只不过现在他并不理解。
路任嘉怎么会这么冲动想跳水。
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对方,不让对方溺水。
好在这个地方并不深,稳住身形之后。
踮着脚差不多就可以踩到水底。
在稳定住身形后,海飞仔细打量了一番路任嘉,确定对方没有被水呛到,这才松口气。
海飞问道:“怎么了?”
路任嘉幽幽看着海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这么勇,一个不会水的人直接跳进水里,他实在是接受太多情报,有点脑子烧坏了。
看着海飞。
路任嘉问出刚刚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问题。
“海飞。”
“你到底是叫张海嘉,还是汪海嘉,亦或者,你叫张海平。”
路任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系到这么多,甚至开始猜测,海飞才是那个张海平。
看着路任嘉这个样子。
海飞一时间有些恍惚。
周围发出的水声,顿时就将他拉回到那个夜晚,那个海浪不断翻涌的漆黑世界。
张海平最后的任务,路任嘉的开始。
海面上一片漆黑,四周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海浪撞击船体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响亮。
靠在船边,海飞侧过头透过船上晃晃悠悠极度不稳定的灯光,视线紧紧注视着身边人。
张海平望着海面,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察觉到海飞在看着自己,张海平转过头好奇问道:“海嘉,你说这晚上的水里会不会有人鱼。”
张海平天不怕地不怕。
偏偏害怕这水。
从上了这艘船,他就一直在船舱里待着,此时也是第一次直面大海,这个问题来的莫名其妙。
海飞下意识看向海面。
只不过很快,他意识到张海平并不是在讨论海的问题。
虽然海面较宽,但那淡淡的血腥味还是飘进海飞发鼻腔中。
能闻到味道,那距离可就近了。
注视着还是漆黑一片的海面,海飞反问道:“那你觉得水里有没有鲛人。”
张海平收后视线,朝海飞挑挑了眼。
“拜托大哥,鲛人一听就生活在河里,人鱼才生活在海里。”
听着张海平的话,海飞陷入沉思。
“那又是什么生物在礁石旁发出声音,吸引过路船只上的水手,然后把他们残忍吃掉。”
张海平思索一番。
然后把挂在船体上的一个轮胎扔到海里。
隐隐约约中,海飞只听见一声惊呼声从海面上传来,心里也了然。
做完一切张海平拍拍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那惊呼声一样,依旧自顾自说着:“一般那种情况都是大海怪。”
“章鱼怪吗?”
海飞试探性问道。
同时抓起放在船上左边的鱼叉。
“你说,章鱼小丸子加点番茄酱怎么样?”摆弄着手里的玩意,海飞看都没有看就直接扔进海里。
张海平听到海飞这话脸瞬间黑下来。
“我一直都挺讨厌那种的。”
“只不过这次可不止那些东西。”
不知道张海平看见了什么,他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
海飞也察觉到海里面的危险,在张海平感觉到不对时,已经一把拉住对方往后面扯去。
两人在船板上翻滚着。
霎时间,他们二人所在位置上,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许许多多的脚步声从船舱里传出。
有人朝海中抛下绳子,有人掏出枪对着海飞和张海平两人射击。
“看起来是食人鱼。”
在看见那群人的时候,张海平已是快速反应过来,他快速起身同时躲到一些货箱身后,面色凝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
见他这样。
海飞了解。
当即来到另一边货箱处。
由于看不见两人,那群上到船板上的也不敢有特别大的动作。
只能小心翼翼寻找着张海平和海飞的踪迹。
眼看着其中几人已经缓缓靠近货箱,海飞一脚踢向货箱,叠压在一起的箱子差不多有两三米多高。
由于突发情况。
其中两人来不及闪躲。
直接被急速掉落的箱子撞飞。
所有人的枪口齐刷刷就对向海飞的方向。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张海平那边同样闹出一样的动静,并且趁着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
一把就夺走最前面一人手里的ak47。
后面的人想要攻击他。
却被悄无声息出现在其身后的海飞割开喉咙。
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就倒在船板上不甘捂着自己的脖子断气身亡。
“快!杀了……呃……他……”
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人见到这一幕,赶忙招呼着同伴开枪,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一道银光就割破他的喉咙。
海飞半蹲在船板上。
见中年男人倒下,才收回自己扔短剑的手。
连续死了两个人,那群人的方寸明显也开始乱了起来。
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到处开枪。
子弹射穿船板,一时间不断有海水涌入船体中。
海飞见情况不妙,赶忙就要去往张海平所在的方向,只不过这些家伙的攻击实在是太猛,他刚探出头就被子弹逼了回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担心。
张海平也在另一处冒出头。
见对方没有事,海飞松口气,只是还没有庆幸多久,他只看见一个黑暗身影爬上船,直接就朝着张海平的方向而去。
海飞一下子心就紧了起来。
已经顾不上子弹会打中他,直接就朝张海屏蔽的方向跑去。
隐隐约约中,他感觉到自己后背上中了一枪。
好在。
他还有着气跑到张海平身边。
还没有等他看清楚情况,海飞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将他推开,只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船被硬生生炸裂开来。
海水很快淹没自己。
深水中,海飞迫切寻找着那个身影。
张海平怕水,这是他一直牢记于心的事情。
身体被海水紧紧压迫着,胸口像是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住,由于背后受伤海飞在海水中每一次挥动手臂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海水的压力让他的行动变得艰难。
甚至于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
他咬了口自己的舌尖,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更清醒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