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厌一听这话都快乐的找不着北了。
    这么多年了，她千盼万盼，总算是给盼到这一天了。
    “这不活该嘛哈哈哈哈哈！”
    自己以前受的苦这下子总算是报应在他身上去了。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
    宁厌关心起0012以后会去哪，虽然它是没用了点，但待在自己身边久了，要是突然有一天离开，她也是会不习惯的。
    可能她是个念旧的人吧。
    【还能怎么办，第一次任务就没完成，大概率会留在这个小世界养老。】
    它都已经看开了。
    “没事，只是这一次的任务失败了而已，以后失败的日子还多着呢，不用在乎这一朝一夕的得失，以后有你患得患失的日子。”
    宁厌苦口婆心的安慰0012。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可是宿主，我是老铁。】
    气氛就这么诡异的沉默了几秒。
    0012说完这句话时，宁厌出言安慰:“没关系啦，虽然你没用，但你宿主也没有用啊。”
    只要她没有用，那谁也无法利用她。
    “听姐一句，一时享受一时爽，一直享受一直爽。”
    “你要问我老了怎么办啊，老了我就死呗。”
    已经活着，就很了不起了！
    迄今为止她唯一能坚持下来的，也不过是每天给手机充电罢了。
    0012:【……】
    “没事，死了我给你收尸，不过你这鸡汤还挺毒的。”
    郁谨在旁边听了半天，然后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宁厌冲着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来。
    “嗐，机会那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都妹准备，它硬塞给我干嘛。”
    【宿主，我觉得你说的很对。】0012十分赞同。
    万里挑一的天才这么多，多他们几条咸鱼怎么了。
    这世界上总要允许有废物的存在吧。
    宁厌接话:“我已经很努力的成为资本家的奴隶了，还想要我怎么样。”
    是她没有对这个生活充满希望过嘛。
    是她生来就是这么颓丧的嘛。
    不过是经历过现实压榨现在看开了而已。
    好不容易穿书，她不享受谁享受。
    老天爷给她一次享清福的机会，她要是不抓住躺平，那她就是脑子有病。
    以前她不是毒妇的时候，也是个积极向上努力工作期待美好生活的小女孩。
    当她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在公司苦熬多年，升职前夕结果属于自己的位置被老板亲戚顶替时，她就已经变成了一条只会阴暗扭曲爬行的蛆。
    诸如此类的不公正事情经历实在太多，所以她才喜欢替别人多管闲事打抱不平。
    不过短短几个月，0012已经被宁厌彻底同化。
    以前的它总有一种学生思维，给自己限定在条条框框里面，觉得自己管理局的任务是天大的要紧事，得抓紧完成。
    现在看来，好像就算失败了，它也不会怎么样。
    ……
    季氏的私人医院内。
    一间高级病房内，早已经闻讯赶来的江萱提着只烤鸭特意赶了过来。
    病房门口挤出来两滴虚情假意的眼泪之后，江萱迅速酝酿好自己的情绪。
    这五年的表演早已经让她炉火纯青，细节拿捏绝对到位，怎么美怎么来。
    在从宁厌那听到季以凉骨折的消息之后，她立马花了一个多小时给自己撸了个全妆，甚至连妆面都是防水的，那睫毛眼影眼线口红一个不落，精心的伪素颜妆容。
    欸嘿——
    今天心情真好，差点没哭出来。
    推门进去，江行舟和顾泽凯二人回头，原以为是宁厌过来，结果就看到了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江萱。
    “你……你怎么来了?”
    季哥和江萱分手的事他们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现在不知道该喊什么称呼的好。
    “我听说以凉出事，来看看他。”
    说着，她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泪，面子工程得做到位。
    躺在病床上的季以凉白着张脸看了过来，发现是江萱之后，眸子里那抹期待的光黯淡下去。
    不过很快他还是强撑着笑了笑:“萱萱。”
    江萱立马提着东西走到他的面前，将买好的烤鸭打开，霎时间病房内淡淡的消毒水味被香喷喷的烤鸭所掩盖。
    她状似无意的往他腿上瞥了一眼。
    哟！
    真骨折了。
    右腿上还打着石膏，绑着厚厚的绷带啥的。
    “没吃东西吧，我特意给你带的。”
    她憋着笑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什么都没问。
    季以凉心下感动之余，看向那打包的烤鸭，似乎是有些不解。
    “为什么只有一条左腿?”
    “哦，来的时候有点饿，我吃了一个。”
    季以凉总觉得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那怎么次次都买鸭?”
    上一次她过来时，带的好像也是鸭。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
    自觉碍事的江行舟和顾泽凯立马很有眼色的出去了。
    病房内只剩下江萱和季以凉二人。
    江萱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他的惨样，见到真骨折，那她也就放心了。
    季以凉跟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是极其敷衍的嗯了几声。
    这深更半夜的，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她现在就想回去蹦迪泡吧喝酒。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明天的录制你就别过来了，我到时候替你和周导说一声。”
    “好。”
    江萱离开后不就，季以凉便去主动找了宁厌。
    ……
    季:【在吗？】
    粪海狂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季:【我出车祸了。】
    粪海狂蛆:【恭喜啊恭喜。】
    季:【?】
    粪海狂蛆:【?】
    季:【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粪海狂蛆:【你等等啊。】
    季:【好。】
    大概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样子，宁厌回来了。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我回来了。】
    季:【???】
    季:【你名字是什么意思?】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不好听吗？】
    季:【你有病吗？】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有啊，精神病。】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
    一句话，季以凉哑口无言。
    病房内，看着宁厌那明晃晃的昵称，季以凉脸色黑的可怕。
    他退出聊天时，忽然在列表里看见了一个名为“狂扇哑巴那张好嘴”的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