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老爷子说的伤感万分，只有宁厌注意到他的用词。
    一把屎一把尿喂大……
    这口味还挺重的嘛。
    “宁宁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询问完基本情况之后，郁老爷子转头又问起了她的家庭。
    宁厌想了想，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干脆一劳永逸:
    “我没爸没妈。”
    “……”
    郁老爷子面上有些绷不住了，最后没好意思再问下去，只说了句:“吃菜吧！”
    郁谨夹了筷鱼肉，细心的将里面细小到难以察觉的刺剔干净，瓷盘里只剩下一块雪白细腻的鱼肉，被他推到了宁厌旁边。
    郁老爷子见状，似是回忆起了往事:“以前就我和小谨两个人相依为命，家里甚少吃鱼，每次做了鱼，我都是吃鱼头，把剩下的留给小谨……”
    宁厌听后，简直大为感动。
    没想到爷孙俩感情这么深厚。
    “看来爷爷是真的很疼爱郁谨……”
    “是啊，不用心疼我，我这老头子就喜欢吃鱼头。”
    这时候，角落里默默埋头替宁厌剥虾皮的郁谨抬起头来，幽幽出声——
    “可是爷爷，我也不喜欢吃剁椒啊。”
    “……”
    合着是剁椒鱼头啊……
    “小谨，你们婚期订好没有?”
    郁老爷子的意思是想让宁厌和郁谨先订婚，再算上个好日子把婚结了。
    虽然俩人已经把证领了，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一个都不能少。
    郁谨:“还没，这种事急不来的，爷爷。”
    郁老爷子已经懒的跟他废话了，而是转身看向宁厌:“宁宁，你怎么看。”
    正等着郁谨表态的宁厌猝不及防被点名，半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都没意见，但现在想以事业为重，结婚的事先放一放……”
    她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伤了老人家的心，但见郁老爷子并未生气，也就松了口气。
    ……
    那天回去之后，宁厌的各种副业可谓是全面开花。
    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赚钱！
    赚大钱！
    郁谨看到她的排班表，差点两眼一黑。
    内容如下——
    早上8:00-12:00，线上给季以凉当情感咨询客服，定价3000\/次。
    中午12:00-3:00，给季以凉送餐，一次收费5000\/次
    下午3:00-6:00，写书卖给季以凉赚钱1000\/次
    晚上6:00-9:00，伪装大师季以凉算命算风水\/次
    晚上9:00-12:00，开八个小号和季以凉网恋圈钱\/次\/号x8
    凌晨00:00-1:00，大号与季以凉聊天500\/次。
    凌晨1:00-3:00，伪装医生给季以凉线上看病250\/次。
    凌晨3:00-6:00，心理咨询3000\/次。
    “……”
    看的出来，季以凉应该是一种很贱的生物。
    “你这是打算一只羊薅干净?”
    饶是郁谨看到，也忍不住唏嘘了一下。
    合着她口中说的赚大钱，是指靠着季以凉发家致富?
    与此同时——
    季以凉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睡眠有些不足。
    具体体现在，自己白天开会老犯困，总感觉萎靡不振，精神很差还总是胡思乱想。
    他有些怀疑自己身体出问题了，于是在自己列表里翻了一圈，最终找到了那位叫做贾医生的医生。
    这是他什么时候加的，自己也记不清了。
    季:【贾医生，最近我感觉有些困，是怎么回事?】
    顶着专业团队头像的贾医生几乎是秒回消息。
    贾医生:【是不是还感觉自己最近总是疲惫不堪，注意力不集中，眼下还有乌青?】
    季:【你怎么知道?】
    贾医生:【这是风水问题，你得找风水大师，家里有小人克你。】
    贾医生:【［名片:风水大师嵋酉永］】
    季:【谢谢医生。】
    贾医生:【咨询费250。】
    季以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将钱转了过去。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钱。
    加上风水大师之后，季以凉立马发消息过去。
    季:【大师，我是贾医生推荐过来的，您看看家里风水有什么问题。】
    风水大师嵋酉永:【［名片:专业写书人布相冼］】
    季:【?】
    风水大师嵋酉永:【你的心气太浮躁，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你从这买一本《清心神经》看一看，这几天睡眠质量会好很多。】
    季:【多谢大师，多少钱?】
    风水大师嵋酉永:【出家人讲缘不讲钱。】
    风水大师嵋酉永:【元。】
    钱转过去之后，季以凉又加上了那位买书的。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已通过您的好友申请~】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您好，听说您想买书。】
    季:【拿本《清心神经》】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好的亲，这边最近新推出了新活动，只要您入会员可享受八折优惠和买一送十优惠，会员价格不要9.9，也不要99，仅需999带回家！】
    季:【不用，只要一本，快点。】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清心神经》。】
    季:【开！会！员！】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好的呢亲亲！】
    三分钟后——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您购买的《清心神经》已发货，地址是xxxx，下午将送达，请记得签收。】
    来回兜圈子折腾了一通，季以凉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而宁厌这边丝毫不敢懈怠，发货给季以凉之后，美美坐在沙发上数钱数到手抽筋。
    而就在当天下午，季以凉收到了来自布相冼的快递。
    打开了包裹，里面只有一本孤零零的书，看上去还像是刚打印装订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自然是因为还没干透的墨迹印在了季以凉的手上，指腹赫然出现两个黑色加粗大字——
    神经。
    季以凉拿到东西之后立马去找了那位写书的。
    季:【这就是你说的拍一发十?［图片］】
    整个包装盒里，只有一本孤零零的书躺在那。
    专业写书人布相冼:【是拍一发十啊，快递外层的袋子，保护盒，气泡柱，书籍塑封膜，可拆卸书封，单张书签，书籍明信片，自粘袋，一张封口贴，还有书的本体。】
    季以凉瞧着给自己发过来的一堆破烂，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差点给自己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