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孽龙之乱后,古老都市的紧张气氛愈发浓烈,戒备之严比往日更甚数倍。特别是位于古都郊外和城区之间的各个出入口,防守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
原本每个出入口仅由一名实力强大的帅阶元素使镇守,但如今,这里至少配备了三位同阶强者,他们严阵以待,时刻保持警惕,其目的不言而喻——阻止兽神教的余孽乘虚而入,潜入古都。
而在古都城内部,同样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不时有身披银边长袍元素卫在街道上空飞驰而过,严密巡查着城中是否藏匿有兽神教的信徒。
自孽龙之乱平息以来,这些专门负责纠察的元素卫已成功搜查出至少两处兽神教的秘密据点,并抓获了数百名该教成员,其中甚至包括十位实力达到帅阶的核心教徒。
就在此时,古都的某一出入口外,一个身影悄然出现。他看上去风尘仆仆,仿佛历经长途跋涉。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的衣物……不,确切地说是那块破旧不堪的麻布布料,宛如一件披风般覆盖在他身躯之上。尽管如此,这块麻布依然难以完全掩盖住他那堪称完美的身材线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这道身影的长发披肩,杂乱地披在身后用一条破布条绑了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夕阳下的浪客一样。
一道黑色的布带如蛇般缠绕在这道身影的额头之上,以一种倾斜的姿态横亘于其眼前,巧妙地遮蔽住了右侧的眼睛,仅留下左眼暴露在外,宛如独眼之人。
倘若此时麦昱等人在场,他们定然能够一眼认出这位正朝着古都城区出入口迈进的身影——此人便是已销声匿迹长达十天之久的鹤凫。
“站住,什么身份!请出示身份证明!”
鹤凫刚刚抵达入口处,一名身着蓝边长袍、身负守卫重任的元素卫便迅速迎上前去,拦住了他的去路。满脸警惕之色的元素卫开口盘问起鹤凫来。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元素使罢了。”
当鹤凫缓缓抬头,他那原本漆黑深邃的左瞳竟在刹那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瞳孔中央逐渐浮现出一把弯曲如弯刀状的手里剑图案,原本正常的黑色瞳孔瞬间变成了万花筒写轮眼。
紧接着,鹤凫的左眼与元素卫的双眼径直对视,就在这短暂的瞬间,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位元素卫仿若突然失去意识般,不仅毫无阻拦地将鹤凫领进城中,甚至连最基本的检查程序都省略了。
待到鹤凫穿过出入口之后,这位元素卫方才如梦初醒,但此刻的他脑海中关于鹤凫的记忆却已荡然无存。
鹤凫心里很清楚,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去配合元素卫展开身份调查,恐怕还需要耗费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如此一来效率着实太低。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只盼望着能够尽快返回城中,与李木生等众人重逢。
如今的鹤凫,尽管表面看上去外伤已大体愈合,但实际上他的右眼几近失明,眼前唯有一片茫然白雾;左眼的视力亦遭受重创,仅能勉强看清前方约十米处的物体。
更糟糕的是,他的精神力量同样受到极大损害——莫说施展须佐能乎这种高等忍术,即便是刚才使用万花筒写轮眼,也几乎将其全部精神力消耗殆尽。
自从踏入古都那一刻起,鹤凫便注意到城内气氛异常紧张,到处布满重兵把守。然而当地百姓对此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丝毫没有流露出异样神色,仿佛这种严密戒备乃是古城家常便饭之事。
细想之下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古都地处要冲,四周皆设有针对异兽的防御阵线,哪怕最为安全之地,亦因秦始皇陵的缘故设置了防线。
鹤凫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在出租车停下后一屁股坐进了车内。
司机眼见鹤凫一身脏兮兮地坐上了自己的车,倒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反而一脸熟络地向鹤凫问了地点后便开始与鹤凫闲聊了起来,
“小兄弟,从城外回来的吧?”
听着司机的问话,鹤凫答道,
“是啊,师傅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你这样的人我拉了好多个了,都是从外面回来的,也难为你们了,现在还要去外面清理兽潮退却后遗留的异兽......”
... ...
鹤凫告别了司机师傅,在麦昱别墅大院的门口处下了车。
在与司机师傅的闲聊中,鹤凫也明白了现在古都的局势——虽然孽龙已经被封印、兽潮已经退去,但是四周的异兽活动却是比平时要频繁了不少,现在元素协会已经专门组织猎兽者前往了,鹤凫就被司机师傅误认为了刚刚从城外回来的猎兽者。
而就在鹤凫刚刚下车后,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别墅内日宁和麦昱哭爹喊娘的哀嚎声——
“鹤凫——你死的好惨啊!”
“牢鹤!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走了啊!”
... ...
两人那悲惨凄凉、如泣如诉的哀嚎声,一阵高过一阵,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听到这声音的人们,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没有一个不被别墅里悲伤难过的氛围深深感染。
鹤凫面无表情地输入密码,缓缓走进别墅大院。一抬眼便看见,大院内别墅的大门洞开,麦昱和日宁两个人浑身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味,紧紧抱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相框,哭得昏天黑地。
他们俩的脚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空酒瓶,而相框里面居然是不知从何处冲印出来的鹤凫的黑白照片!
看着这两个家伙抱着自己的黑白相片痛哭流涕,鹤凫真是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可笑,还有些感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迈步走进别墅,轻轻拍了拍他俩的肩膀。
“谁呀?别过来打扰我们!”
麦昱醉眼惺忪地扭过头来,迷迷糊糊间与鹤凫的视线相对。仅仅就是一刹那功夫,麦昱立刻清醒了一大半儿,紧接着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