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的意识中。
一个装饰精致的卧室中,芙宁娜正站在一面镜子前。
“芙宁娜......芙宁娜......”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谁?!谁在叫我?”芙宁娜有些紧张和害怕地四下张望。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我就在你的面前。”那道声音回应到。
“我的......面前?你在镜子里?!你是镜子里的我?”芙宁娜看了看镜子里那和自己一模一样但并没有做出和自己相同动作的身影,惊讶地开口。
“嗯......某种意义上说,确实没错,你可以这么称呼我。”镜子中的“芙宁娜”点了点头。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芙宁娜依旧有些紧张,但莫名的少了些害怕的情绪。
“那则预言,你听说了吗?”镜中人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句。
“预言......我想起来了,但是......好奇怪,我并不是从其他什么地方知道的,这些东西好像天生就在我脑子里一样......”芙宁娜有些茫然地回应。
“所有人都会溶解在海里,只剩下水神在神座上哭泣......怎么回事?我关于过往的所有记忆都模糊不清,只有这个预言记得清清楚楚......”
“这则预言是真的会发生的吗?”芙宁娜思索无果之后,关心起了预言本身,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面对镜中人时已经完全不紧张了。
“是的,或早或晚,它必然会发生。”镜中人点了点头。
“真的?那岂不是说枫丹人都会死,包括我?”芙宁娜又开始紧张起来。
“倒也不用就此下定论,无论是何种灾祸,总有一线生机存在,这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我会告诉你一个可以拯救枫丹的办法,但......你可能会经受一些痛苦。”镜中人严肃地看着芙宁娜。
“嗯......虽然我下意识就想要问凭什么经历痛苦的是我,但想想,如果灾难发生,身为枫丹人的我也没办法幸免,而现在生机就在眼前,我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芙宁娜思索了一会,对着镜中人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不错不错,不愧是我理想中的人类......那么,听好了,枫丹的水神刚刚逝去,而你需要做的,是去扮演新任水神这一角色。”镜中人看着芙宁娜的眼神中饱含着温柔与欣赏。
“扮演......神明?”芙宁娜惊疑不定地开口。
“没错,你需要一直一直演下去,不能被任何人戳穿你的身份。如果你能做到,那么枫丹就有希望得救,但如果你做不到,那枫丹这最后的生机也将熄灭。”镜中人点了点头。
“可是......我要怎么去扮演一位神?”
“放轻松,你要做的,并不是一位真正的神明,而是普通人认知中的神明。而在普通人眼中的神明应该是什么样子,作为普通人的你应该很容易想清楚。”
“......”
“这个过程会持续多久?”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唯一能够给你的承诺是,一切,都将伴随着一场盛大的审判而落幕。”
......
原始胎海中。
“就我个人来说,我哪边都不站。”丝柯克和白云对视了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她的话语让白云忍不住皱了下眉。
“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初我和师傅来到这个世界,也只是因为突然在量子之海里面发现了没有被侵蚀的世界泡有些好奇而已。”
“我们都不过是在追求实力的突破,当初来到这里也是想着看看虚数能量是个什么样子,毕竟以我们的实力贸然跑到虚数之树上去容易死。”
“结果,刚来没多久,就被那片天幕给关在了里面,再加上我师傅经常在世界的各个隐蔽角落乱窜,当初坎瑞亚那次灾难发生的时候,明明有机会溜出去的,但就因为他不知道跑哪去了,又给拖到了现在。”
“对于终局,我的想法很简单,趁着天幕开裂,早点溜出去。本就是属于量子之海的生灵,在这种以虚数能量为主的世界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至于我师傅的话,他应该和我差不多。毕竟我们本是为了提升实力而来,没能如愿不说,甚至因为环境限制,实力的增长反而变得更难了。”
“所以,等到终局之战到来,我肯定是第一个先跑回量子之海去,找个清净的地方继续闭关。”
丝柯克看到白云依旧不肯放自己离开,只好多解释了一下。
“你说你的力量在来到提瓦特之后难以增长,那这家伙是个什么情况?”白云说着拍了拍两人身下的大鲸鱼。
“它......说实话,我也不能理解。它是师傅带回来的,原本只是小小一只,准备当个宠物养着。不过这家伙以世界的胎海为食,胃口又大得可以,不知不觉间就长这么大了。”
“或许是因为一方世界的胎海,蕴含的是更为本质的生命力,不存在特别明显的虚数或者量子的区别,所以,以胎海水为食的它才能在这里活得这么滋润。”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它被法涅斯写入了‘命运’之中,所以这方世界没有为难它。”丝柯克耸了耸肩。
“你既然来自量子之海,那你知道守在外边的那个家伙的具体情报吗?”白云想了想,问出了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量子之海广袤到超乎想象,我和师傅游历过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在来到提瓦特之前,我们都没听说过他。”丝柯克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行吧,你可以走了,希望你说到做到。”白云思索了一会,而后感应到那维莱特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荧也已经醒了过来,就准备动手补完接下来的‘命运’了。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不过,多谢你愿意放我离开。”丝柯克摇了摇头,随后又道了声谢,毕竟按理来说,白云现在直接干掉她是最稳妥的做法。
“毕竟我们无冤无仇的,至少现在的我还做不到仅仅为了以防万一就杀人。更何况,我有把握能赢你,但没把握能杀掉你。”白云摊了摊手。
丝柯克眼角抽了抽,这是白云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情绪化的波动。
丝柯克:当着我的面说杀我,是不是不太礼貌?
“无论如何,算是我欠你一份人情,等终局的时候,我会和我师傅联手帮你解决一个敌人再离开。”丝柯克很快就收敛了情绪,自顾自地说完,然后就走了。
“随你。”白云摆了摆手。
看着丝柯克的身影消失,白云从吞星之鲸的身上站起。
“嗷——”似乎是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被白云随手镇压之后一直安分的吞星之鲸突然挣扎了起来,同时发出了哀嚎。
“抱歉了大家伙,按理说咱们也算是没什么仇怨,但谁让你吞了原始胎海这么多东西呢,而且之前,你还想吞枫丹的那些普通人呢。”白云朝着吞星之鲸说了句,然后也不管它的反应,只是一跺脚,吞星之鲸那巨大的身影瞬间僵直,而后无力地垂了下去。
“一股庞大的力量注入,也足够原始胎海出现一次爆发了。”白云一边自语着一边从吞星之鲸的体内抽取力量融入到原始胎海之中。
......
歌剧院内。
“芙宁娜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芙宁娜这五百年的记忆之后,清醒过来的荧看向芙宁娜的眼神更多了一抹心疼。
“她很了不起,对吧?她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缺点,但在我眼中,她就是最完美的人类。”芙卡洛斯轻声开口。
“好了,原始胎海的暴动应该要来了,你是不是要回去照看一下那个小家伙?”芙卡洛斯没有等荧回应,转而提醒了她一句。
“嗯?哦对,派蒙!”荧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瞬间反应过来芙卡洛斯说的谁,连忙离开,也不管会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直接朝着住处飞去。
派蒙:你是不是差点把我忘了?
荧:那个啥,你听我狡辩......啊不是,是听我解释。
派蒙:......
“我也该稍微准备一下了,好久没有动过手了,都有点不习惯了。”芙卡洛斯温柔地替熟睡的芙宁娜理了理头发,然后用一团水元素力将其包裹作为保护。
......
“你终于回来了。”派蒙看到赶回来的荧,冲着她打了声招呼。
“我是不是该说一句你终于起床了?”荧随口就回应了一句。
“不许学白云说话!”派蒙当场破防。
“好了不闹了,枫丹很快就要被淹了......”荧正要说些什么,但很快就感应到一阵轻微的震动,然后很快就变成了剧烈的震动。
“诶诶诶?发生什么事了?”派蒙的身子也跟着左摇右晃的。
“你都飘着的,晃个什么劲。”荧一边吐槽一边拉着派蒙离开住处。
“你真的越来越像白云了......”派蒙在荧的怀里翻了个白眼。
没有在意派蒙的话语,荧飞到枫丹廷上空,立刻就看到了在沫芒宫上方的那维莱特,视线一转,也看到了正急剧上涨的海面。
枫丹廷外那近二十米的城墙就快被海水给漫过了,汹涌的海浪声充斥着整个枫丹廷,外面的行人已经开始乱了起来。
就在荧来到那维莱特身边的时候,派蒙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喊到:“那是什么?”
荧和那维莱特同时转头看去,一艘巨大的飞艇正在歌剧院附近缓缓升空。
“那是......梅洛彼得堡下面的那艘飞艇!”荧惊讶地开口,那维莱特跟着点了点头,很明显,莱欧斯利私下造的那个东西他也是知情的。
同一时间,枫丹廷内以及远处的一些地方,许多的小型飞艇也已经升空,更多的人正朝着高山上前进。
因为那维莱特提前做了些布置,枫丹的人们虽然依旧有些慌乱,但情况还算不错。
“人员的撤离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先和芙卡洛斯一起去延缓海面上涨了。”那维莱特对着荧说了一句,随后就快速朝着枫丹廷的城墙外飞去。
荧见状也主动跟了上去,看看一会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
“啧,淹了枫丹的同时,又限制海水不流到高海以外的地方,同样是人,自己造的就好好呵护,甚至对魔神降下‘爱人’的诅咒,不是自己造的就赶尽杀绝是吧,不愧是你啊法涅斯......”
站在枫丹外的空中,白云看着眼前那像是世界卡了bug一样的画面,忍不住吐槽。
枫丹高海地区的水面已经上涨了几十米,但周围的瀑布水流量却是没什么变化,多出来的水就这么像是被无形的墙壁给围了起来。
“他一向如此。”站在白云身旁的阿斯莫德的虚影开口附和了一句。
“我说,为什么现在又要限制我出手了啊?”白云转头朝着虚影问了句。
“你现在的实力,随意出手就足以造成影响‘命运’的结果,我让你暂时留在大陆上已经不错了。”阿斯莫德平淡地回应。
“暂时?”白云捕捉到了关键词。
“不然呢?只是给你留些时间和你的小女友好好道个别而已,接下来你要回王座上待着,这也是你之后快速提升实力的方式。”
“终局已经不远,你的小女友也需要加快进度了,不过这些我会安排,你只需要好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就行,毕竟提瓦特最终的结局如何,你的实力是最关键的要素。”那虚影转头回应,说完就消失不见。
“......”听到阿斯莫德的话语,白云的神情凝重了起来,虽然在登上那王座的时候就已经有些预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和荧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