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擦拭银针的沈若兰,听了姜擎的话,让她稍顿了一下,随后把手里的脏布巾扔在他脸上,并向他冷声说道:“抱歉,姑奶奶我没兴趣。”
话落,她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大步离开了。
姜擎从脸上拿起那块脏布巾,放在手里饶有趣味的玩把着,他本想让属下扔了,随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布巾留下来。
杜方见状,他连忙上前劝说道:“主子,这布巾不知被沈姑娘擦了多少银针,可脏了,您还是赶紧扔了吧。”
杜方话落,见自家主子看着布巾还在犹豫,他继续劝说道:“主子,咱们好不容易治好病,可不能因为这脏布巾引起生其它病了。”
果然,杜方后面的话,让姜擎犹豫了,他的身子在沈若兰这一年多的调理下,好不容易恢复了七七八八,若在因一块布巾过病气就不好了。
想通的姜擎把布巾扔给杜方道:“找个盒子装起来放到一边去。”
既然不能拿,那装在一旁放好总行了吧。
“啊”杜方被自家主子的行为,给惊得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姜擎从床上起来踢了属下一脚,看着他一脸不悦的呵斥道:“让你去找个盒子就这么难吗?”
杜方回神过来,连忙应道:“不难,不难。”
话落,他连忙转身逃了,那模样生怕慢一点,又被自家主子给踢一脚。
沈若兰回到家里,纪宁抱着一个册子,找到她说道:“主子,今年所有的田全部加起来,按照去年收获来算的话,咱们今年大概能收一百七十万斤稻子左右。”
沈若兰接过她的预算册子看了一眼,向她问道:“抛开北南山寨之外,其他寨子的开荒情况都怎么样了?”
这些寨子关系到收税,所以沈若兰对他们一年的收成,还是挺关心的。
要知道,今年春上,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寨子,光粮种她就投去了三万多斤。
纪宁想了一下,向自家主子如实道:“主子,那些寨子,奴婢都亲自去检查过了,他们种的稻子不如咱们山里的,收成怕是不能跟我们比。”
“嗯,今年只要大家把我的粮种还回来就好。”刚刚开的荒地,沈若兰想的很开,没必要把大家逼的那么急。
毕竟,要先让他们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有力气干活,才会有心思把庄稼种得更好。
不然整天把他们逼得苦哈哈的,以后谁还愿意陪她住这沈山老林呢?
纪宁听了自家主子的话,她笑着应道:“主子,这您就别操心了,他们每家都种了不少地,就算管理再差,咱们那点种子,他们怎么也能还回来。”
“如此更好。”沈若兰话落,她向纪宁吩咐道:“纪宁,你去让你哥哥过来一趟。”
“是”纪宁话落,她朝沈若兰福了福,转身走了。
不多时,纪翰在沈若兰门外喊道:“主子,您找属下?”
沈若兰抬头看着房门道:“进来吧。”
“是”纪翰得了令,就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沈若兰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纪翰问道:“纪翰,马上就要秋收了,夏国那边可否有什么异常?”
自从她接管北南山寨开始,夏国的人对她的刁难层出不穷,好几次都上升到了肢体冲突。
不过,好在她帮两国边境百姓看病,收费低的原因,好几次都被两国村民们给巧妙的化解了。
沈若兰想到这里,她在心里忍不住暗骂,这可恶的夏宏邈,为何总跟她过不去呢?
纪翰向自家主子如实禀报道:“回主子的话,夏国那边传来消息,听说最近士兵流动量比往常大了不少。”
沈若兰听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下,向纪翰吩咐道:“勤着派人去观察外面的动向,有什么事及时回来禀报我。”
“是,主子。”纪翰应道。
沈若兰接着吩咐道:“还有炸药的事情,让大家不能歇着,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是”纪翰话落,就转身出门办事去了。
这边,姜擎屋里,杜方在兴高采烈的收拾着行李,他们已经出门一年多了,他家主子现在终于和正常人一样,能回京了,真好。
谁知,姜擎接下来的话,让杜方直接懵了,只听他家主子冷冷的说道:“你这么着急收拾行李做什么?本宫有说要走吗?”
杜方愣了一下,向自家主子道:“主子,咱们已经出来一年多了,京城有很多事情都在等着您回去处理,这下怎么突然不走了?”
姜从屋里出来,指着福寨山下一片片金黄的田园,向杜方说道:“要走,也要等这些东西都入仓了才能走。”
杜方看着下方眼热的田园,他迟疑了一下,向自家主子问道:“主子,您的意思是?”
他家主子该不会像他想的那样吧,要跟沈姑娘买粮食,只是,她会卖吗?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他对沈若兰虽然谈不上很了解,但有一点,他肯定不会看错,那就是她非常喜欢粮食,可以说,你给她一千斤粮食,比给她一千两银子还高兴。
想到粮食,杜方在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她沈若兰不算自己种的,恐怕手里都不少于百万斤粮食。
因为来找她看病的人,大部分都是用粮食来兑的,平均每个病人诊费加药钱,大概在三到五十斤之间。
近一年来,她山里的病人不断,还有一部分富有的病人,直接给她送来几千,甚至几万斤粮食的都有。
姜擎白了属下一眼,向他没好气道:“你觉得,我跟她买粮食,她会卖吗?”
别说她不卖,就是卖了,沈若兰不知会想什么办法,从他身上另外讨回来,但要是让某人自己买,这就不用了。
姜擎想到这里,他看着不远处的田园,势必在得的神秘一笑。
他不会买,但他会帮她照看着,等姜帝辰的人到了,他在离开。
因为,他要是没有推算错,夏宏邈等人怕是快等不住了。
杜方如实摇摇头道:“依着沈姑娘目前对咱们的态度,恐怕难。”
话落,他顿了顿继续道:“主子,那咱们准备几时出发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