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或是山川,或是平原,我感觉我已经回归了意识,总的意识。
“喂,我在开车,干嘛呀,小刘。”陈达从车的副驾上的一件旧外套里拿出一个不停在响的手机,但他没注意到,一张照片掉了下去,照片上是他的一个战友和他的儿子,看上去很幸福的模样。
“那个,就是上头说派来了一个专家来协助,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刘娜简短的报告。
“我没意见,只要能抓到坏人,不管干什么都行。”陈达随即挂了电话,习惯性的拿出烟来抽。
“真不凑巧啊,烟没了。”失望的手从副驾收了回来。
“这就是l省龙华市警视厅吗。”我一早就来到了这。门口的铁门看上去相当的陈旧,但摸上去似乎很坚硬,在炎炎夏日里,到处都是各种昆虫的叫声,走进警视厅里,我看见了各种各样的纸张杂乱的摆放在桌子上,有的人还在讨论,有的人已然睡去。我慢慢地走,小心翼翼,生怕再让这混乱的环境变得更加混乱。
“你好,你就是李麟吧。”一个女警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报告,看来我刚刚到就得工作了。
“没错,我就是,你是。”我问道。
“我是刘娜,你看上去很小诶,真厉害啊,这么年轻就当专家了。”她的眼里突然有了光,扫得我尴尬的不知如何回应。
我不知道轩辕校长给我填的的什么人设,但既然来了,就快些解决吧,毕竟这也是为民除害吧。
在了解了大致情况以后,我们决定与陈队兵分两路,虽然没和他事先商量,我们去周天玺所在的l省立大学,也就是我的母校来调查。
一边,陈达在路上遭遇了堵车。我们却是畅通无阻。
到了学校后,我愣了神,不禁想起了四年里的点点滴滴,最后叹出了成熟的一口气。
一路上,我们没少打听周天玺的近况,毕竟他们谁都不知道周天玺已经死了。
“那个,你们好,请问,你们是警察吧。”一个个子矮小,说话畏畏缩缩的眼镜男走了过来,似乎很小心。
“我们不……”我一下捂住了刘娜的嘴。
“是的,我们是,兄弟,你有什么问题吗。”我接着问他。
“周天玺是不是死了。”刚刚说出这句话时,刘娜忙挣开我,顺便拿出了笔记本,看的出来,她似乎有点埋怨我。
“你是谁,你又为什么断定周天玺死了。”刘娜直接开始了询问。
“我是川鹏,周天玺的室友,因为前几天,赵大伟说一定会让我们付出代价的。”他的眼角使劲收缩,努力不流眼泪。
“警察叔叔,请你快点逮捕赵大伟吧,不然的话,我也会死的。”他瞬间抱住我,瘦削的手臂在此时牢固的像枷锁一样。
“你有证据吗,还有,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刘娜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问道。
见苦肉计行不通,他便放开了我,擦去眼泪,开始阐述,“我和周天玺一直被赵大伟欺负,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这样,有一天,周天玺对我说,他不想一直受到这样的欺负,就搜集了证据,交给了学校,虽然赵大伟表面上认错,受了处分,但那天晚上,就围堵了周天玺,周天玺还回来和我说,他快要受不了了,而且这几天,都没见到他了,他一定是被赵大伟杀了。”
“确实,周天玺身上有很多陈旧性伤疤。”刘娜用笔杵着下巴,自言自语。
“没错,一定是赵大伟干的,他一直都在殴打我们 ,你们一定要救我啊。”川鹏又一次拉住了我的大腿。
在远离川鹏后,我们来到了一处空着的教室,“你觉得川鹏的话可信吗?”刘娜问道。
“不太可信,他的表现太浮夸了,而且他一开始就认出了我们,似乎一直在向我们传递赵大伟就是犯罪嫌疑人的信息,未免有些太刻意了。”我回答她。
“确实疑点很多,保险起见还是派人来监视赵大伟和川鹏吧。”刘娜正欲拿起手机拨打。
“不用了,刘姐,可疑的人只剩下川鹏了。”我拍了拍刘娜的肩膀,用手指向了公告栏,上面赫然写着赵大伟一个月前赴外留学了。
“看来这个川鹏一定有问题。”我看向刘娜,刘娜面对着我说。
“ok,先叫俩人去盯着他,我们去下一个受害者,刘梅那去吧。”刘娜掏出车钥匙,示意我跟上她。
很快,我们来到了宾馆,只见刘娜迅速下车,走了进去,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笑脸相迎。
“诶呦,这不是刘警官吗,怎么又来了,还要办案?”他笑嘻嘻的脸很是让人语塞。
“别嬉皮笑脸的,我来是为了刘梅那个案件,你最好别乱插手。”刘娜的脸上写满了警告,飒爽英姿焕发。
见势不妙,这个中年人,立刻就离开了。
“刘姐,他是谁啊。”
“他啊,就是这个宾馆的老板,郭大,一个老流氓罢了。”刘娜很是气愤,据说是第一次现场取证时,这个老东西对她动手动脚,也难怪她如此厌恶这个人了。
“还有就是那个川鹏,谎撒得如此没技术含量,究竟是为什么呢。”刘娜一边走一边想。
虽然我本不想以貌取人,但我总觉得他就是单纯的笨。
讲道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调查过了,看得出来,郭大表情很是自然。但这次不一样,因为我来了,早在进去这家宾馆之前,我就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情绪场,蓝色的雾气,浓稠度也是前所未有。
“看来这里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我径直朝着雾气的方向走去,最后竟然是一个仓库,根据仓库管理员的描述,这里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开门的一瞬间,曾以为满地的灰尘却一丁点也没有,相当的匪夷所思,虽说是个废弃仓库,货架上却什么都没有,放着这么大的空间不用,不用想也知道,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没准就和刘梅的死有关。
“刘梅,35岁,土生土长的龙华人,根据街坊邻里反应,她是一个很有善心的女人,经常帮助别人,但奇怪的是一直没有婚嫁。”刘娜念着报告,我也在一旁听着,唯一的疑点就是受害人没有婚配。
“三十几的人了,长得也不错,却不结婚,该不会是这份工作要求不能结婚吧,郭老板。”听完后,我在一旁打趣,目光留在了不知何时来到门口一直偷偷瞟着我们的郭大。
“哎呦,你看你这小伙子,咋那么多疑呢,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俩有没有什么需求。”郭大瞬间整理好情绪,但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角,手臂在不自觉的颤抖,扭曲的表情呈现在脸上。连看不见源的刘娜都看出来了,他有问题,顺势就将他堵在了门外。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朝着雾的方向移动。
在漆黑的仓库中,我慢悠悠的走着,一个货柜,两个货柜,三个货柜,我的手略过它们,最后我在第三个货柜处停下,很明显,雾源在里面,我的手上下摸索,当然我也问过开灯,但那个老板却说这个仓库的灯坏了,但这并不妨碍我,随着手的向下移,一个暗格,按了下去,一瞬间,门开了,老板也跪下了。当然,我没有下去,刘娜和她刚刚叫来的几个警员一方面控制住了郭大,另一方面向下而去。
不一会儿,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救了上来,她们很瘦,皮肤白的吓人,面容憔悴,看样子应该是被关在里面很久了,只有制服上的铭牌才可以认清她们的身份,在里面还发现了一些视频和照片,可以肯定的是,刘梅也曾经遭受过这种迫害,因为这些东西里里面有她。
我当然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郭大却一直在宣称着自己的清白,虽然案件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我看他那副模样就觉得恶心,娜姐告诉我法律会制裁他,但当我看见门后几厘米深的指痕和满地的血迹后,我还没忍住,一拳打了上去。或许我这一拳里还有着理性,又或者是这家伙的脂肪太厚,只是让他吐了一口酸液,不是让我很满意。
刘娜要把这个郭大押回去,所以今天就到此结束了,我觉得她心情不是很好,毕竟同为女性,看到那种画面,肯定会气愤的,毕竟就我动手了,我便没再打扰她,自己打车回去了。
回到家后,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在梦里,我看见一个一直在哭的女人,她一直在哭,声音是那样的悲凉,手指流下鲜红的血,衣不蔽体,一个人,在黑色冰冷的空间里,我想帮她,但她突然走了过来,对我说了句,谢谢你。
“我在梦里,活在清白里。”我伸出手想拉住她,但她松手了,我无声的呐喊。
“哥,你在干嘛。”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梦境中拉回。
“没事,就是太累了,饿了吧,我给你去做饭。”我起身朝厨房走去,突然,我转过身来,“你叫我哥。”突然的惊喜让我忘了刚刚的梦,也吓到了李琪。
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起来,她点了点头,我高兴的笑了出来,尽管鼻涕跟着眼泪,但我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这个坚强的小女孩,或许对我来说,现在就是美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