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夫人!”
打头的荣国公夫人惊呼一声,正想往外退将外面人挡住,还没动就被身后的人推着往里冲了过去。
不大的客院一瞬间涌进来十几位夫人,瞄见院中的场景,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她身上穿的是哪家哥儿的外袍?”
“嘶!她身上这些痕迹,真真有伤风化!想不到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镇西王妃,私底下竟然玩儿的这么花!”
贺夫人一听镇西王夫人与人偷情,顿时心生不妙,挤开前面夫人看过去,顿时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别人认不出来,她还能认不出来?
裹在温心慧身上的外袍分明是靖儿的!
“贱人!贱人!”
明慧甩着鞭子冲屋内冲出去来,被荣国公夫人唤住,
“公主殿下!今日是家父寿宴。还望您给几分薄面。”
荣国公夫人话说得客气,身形却不卑不亢,若真的任由明慧这么打下去,今日这寿宴就这么毁在这二人手中了。
若是旁人出声制止,明慧不仅不会停手,反而会因为旁人的阻止的行为而迁怒,
可荣国公夫人不同,她身后站着闵郡王府和荣国公府,
明慧死死握着鞭子,红着眼眼泪从脸颊滑落:“本公主实在是看不惯镇西王妃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平日里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背后却勾搭男人!”
荣国公夫人不好搭话,只能挂着浅笑先将明慧哄住。
四周视线如芒在刺,温心慧咬牙切齿道:“还请闵郡王府还本王妃一个公道,本王妃来贵府给郡王贺寿,却因此被恶毒之人陷害,还请闵郡王府抓出背后之人!”
事已成定局,她如今再怎么狡辩也摆不脱失身的事实,不如借此机会将沈月拖下水来鱼死网破!
荣国公夫人听后有些为难,若是大肆查下去,宴会依旧毁了。
荣国公夫人抿着唇不应声,温心慧看的冷笑,想起今日荣国公夫人今日对沈月的亲近,心中不免有些多想,
就凭沈月想要算计她绝无可能,莫非中间环节是荣国公夫人在背后帮手?
她盯着荣国公夫人冷笑:“怎么?莫非夫人知道背后之人是谁,有心维护?”
“镇西王妃休要胡言乱语!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端!”
被温心慧阴阳,荣国公夫人气恼不已,毫不客气撕破脸皮道:“苍蝇不叮无缝蛋,镇西王妃本身若是同男子没有关系又怎么会同人约好给了别人把柄。”
“老身做主!定会将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还镇西王妃一个清清白白。”
两人要掐起来之际,苍老浑厚的嗓音从人群后传出,众人纷纷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路。
沈月扶着闵郡王妃,金色面具在阳光下刺眼非常。
四目相对,温心慧面容因为恨意变得扭曲。
她死死盯着沈月,抬手指向沈月:“郡王妃不是要给本王妃一个公道?背后之人就是你身旁的安乐县主!”
众人目光随着温心慧的手指方向落到沈月身上。
沈月唇角上扬,姿态从容:“哪怕是刑部办案也要讲究一个证据,镇西王妃空口无凭,仅凭一个臆想就给本县主断罪,怕不是有些过于武断了。”
这件事从始至终所有的痕迹都是温心慧和贺靖的,她不过是在其中动了一点点手脚,
哪怕真的要查,也压根查不到她的身上。
沈月笑得杏眸弯弯:“再说了,我与镇西王妃也没有恩怨,何来害你的动机?”
她就不信,温心慧能不要脸到当众说出是因为朱谨的缘由来,
朱谨是老镇西王的养子,同镇西王素来以兄弟相称,
寡嫂觊觎小叔子,这要是传出去,温家门口怕不是要被屎尿堆满了!
温心慧死死咬着下唇,一双星眸红得滴血,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沈月羽翼未丰之时轻视了她!以至于没有派人直接要了她的命!
温心慧的沉默衬得她越发无理取闹,
闵郡王妃下垂的眼睑微抬,满是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安乐说得有理,来人,彻查!”
话头一转,闵郡王妃薄唇扯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不过在此之前,镇西王妃还是先将衣服与情郎换过来的好,京都不比边疆,做不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这么放荡不羁。”
都是在后宅中拼杀出来的夫人,谁看不出其中有猫腻?
可人际往来哪有真正的对错?
若是温心慧忍得一时护住主人家的脸面,主人家也定会给她个交代,这样双方面子都好看,
可温心慧自知毫无翻身之地,非要在寿宴将这个事情闹大,还对荣国公夫人出言不逊,闵郡王妃自然不会给她留半分面子。
话说完,闵郡王妃看也不看温心慧一眼,转身冲周围夫人歉意道:
“扰了诸位兴致是老身治家不严之过,等下回定备上酒席给诸位赔罪,园子里风景不错,诸位先上游船玩乐,老身失陪一下。”
“郡王妃言重了。”
众人热闹也看了个七七八八,顺着闵郡王妃的话头,一一告退。
贺夫人落在最后,待众人出了院子,她立刻折返回来,迎着闵郡王妃疑惑的目光解释:“郡王妃赎罪,我瞧着那外衫有点像我家那不成器的逆子的!”
闵郡王妃点头:“那就留下吧。”
众夫人离开后,院中只剩下与此事关联之人,闵郡王妃,荣国公夫人,明慧与贺夫人,
沈月本也准备走,被闵郡王妃拉着手留了下来,
一行人跟着闵郡王妃走向偏房,温心慧回屋穿衣,
贺靖从另一侧绕出来被贺夫人揪着耳朵跪到厅中。
“逆子!你真是饥不择食!”
贺夫人怒其不争地拧着贺靖的耳朵,气得话都说不全:“那是个寡妇!还是镇西王的寡妇!你同她偷情也不怕镇西军那群莽夫活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