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霸天和庞统便登上庐江城门楼上观望曹军的阵局。
只见那城下当道处,有一圆形大阵,阵周围是一圈铁甲盾兵,有八支人马分别布于圆阵的“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位。另外在圆阵正中也有一队兵士。于是那阵中总共九支队伍,每个队伍前面都有一员大将举一面旗幡,而阵中心则有一高台,上面有一军官在不住挥舞令旗,貌似在指挥调度。
“为何看来看去只有九支部队呢?”孙霸天看着阵中军队数道,“十面埋伏,不应该是有十支部队才对嘛?”
“此‘十面埋伏阵’,变化多端,排阵之法又因人而异,”庞统用扇子指道,“主公可见那些旗幡了吗,那正是各个小阵的阵眼所在,然而其中只有一个阵眼是破阵之生门,其他皆为死门,目前此阵中只有九支部队可见,只因尚有一支部队隐匿其中,不被我等察觉。”
“那如何才看到最后一支布阵的部队呢?”孙霸天问道。
“那只得入阵后方能察觉,”庞统皱眉道,“需随机应变方可!”
“这个就麻烦了,”孙霸天又问,“那此阵的生门会不会就在那最后一支部队那里呢?”
“极有可能!”庞统道,“许多善布此阵之人都会把那生门布于这隐匿之阵中,当然也有例外……”
“所以只能一次找到正确的阵眼才行……”孙霸天自言自语道。
“不错,如果找错了,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庞统表情肃穆。
“……那军师有没有什么破阵的提示之类的,要不然只能挨个去碰,那岂不是很危险吗?”孙霸天又问。
“……”听着孙霸天的问询,庞统兀自盯着城下的阵局,皱眉思索。
过了片刻,庞统才缓缓开口:“这‘十面埋伏’之阵,惯常是布在峡谷隘口或者山林居多,只因那些地形适宜做埋伏陷阱或者方便借助水源火种等便捷因素,而如今曹军将此阵布于平原当道,那譬如陷阱或者水火之类法门便无法安置。”
“所以呢?……”
“所以我认为此阵威力必然不会很大,多半是为震慑我军,延缓我军进军所设。”庞统挥挥扇,“而且从布阵到今日,时间极为仓促,而这‘十面埋伏阵’尤重各个小阵之间的配合,以达到围而歼之的目的,故而我想那阵眼必在一显赫位置,以方便其调度周旋!若我军能截其各小阵之间通路,则该阵的威力必将大打折扣。”
“如此说来……”孙霸天望向那阵中间的高台,“军师已经有了破阵之法了?”
“不错,”庞统沿着孙霸天的视线望去,“主公所观那阵中高台处,很可能就是那‘生门阵眼’。除此之外,还有那‘东’,‘南’,‘西’,‘北’四个正方位亦有可能。主公可主要破那‘中’阵,待到‘中’阵既破,在派四路军马,分别就‘东’,‘南’,‘西’,‘北’四路冲杀,隔断其与‘中’阵的联系,如此一来,不论哪个是‘生门阵眼’,此阵皆可破。”
“那好,那我们就安排破阵!”孙霸天赶忙拉着庞统回到营帐,并召集来众将。
此时,庐江城中还有兵士八万人,其中解烦卫一万,还有一万长戟可以配给普通兵士,等于是有两万解烦卫和六万的普通军士。
而此刻城中将领有甘宁,魏延,吕蒙,程普再加上庞统和孙霸天自己。
“待会我军出城破阵,我自率一万军冲那‘中’阵,甘宁率一万人冲‘东’阵,魏延率一万人冲‘西’阵,吕蒙率一万人冲‘北’阵,程普率一万人冲‘南’阵,军师庞统领剩余步卒固守本城。届时,待到中阵冲破,不管是否是‘生门’,各位将领务必冲破所对应之阵局,不得有误!”孙霸天在帐中排兵布阵道。
“这……”台下诸将面面相觑。
听闻孙霸天要第一个冲阵,而且还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神情,台下的武将都面露难色。他们也都听庞统说了此阵很是诡异凶险。此刻任由主公冲锋在前,他们可做不到。
“主公,还是由我第一个来冲阵吧,我骑马跑的快……”甘宁抢先一步道。
“还是交给末将吧,末将可不怕那些劳什子!”魏延也赶忙拱手道。
“矮……老将皮糙肉厚,还是交由我来吧!”程普也抢道。
“老将军不可,不如让我去……”吕蒙也赶忙上前。
“诸位都别抢了!”孙霸天看众将都纷纷出来想去打头阵,心中甚慰,但马上挥手道,“我意已决,这是军令,大家都要服从!”
听孙霸天这么说,这一群武将无奈,只得拱手道:
“诺!……”
此刻的庞统,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
“主公第一个冲阵,可率领那解烦卫,其他将军率领骑兵,因骑兵速度快,所谓‘兵贵神速’,待主公一旦破了‘中’阵,其他四将可迅速出击‘东’,‘南’,‘西’,‘北’四阵,隔绝敌军间相互救援。”庞统补充道。
“嗯,军师说的不错,那就各自回去清点下人马,稍后我们一道冲阵!”孙霸天激昂的举起手臂,“祝大家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
半个时辰后,孙霸天率领着解烦卫冲进了曹军的阵中,后面四路人马紧随其后,向着自己负责的方向奔去。
见到孙霸天等人已经带着军队进入了阵中,阵中心指挥台上的令官,赶忙挥旗向各个小阵阵眼处预警并示意阵后的曹军指挥官夏侯惇。顿时,那圆阵的布阵人马开始了缓慢的转动。
正在阵中前行的吴军军士猛然察觉到身边布阵的曹军居然开始了移动,皆露出惊讶之色。本来这阵中四周都是敌军,他们心里就慌乱不踏实,这猛然一动,顿感周围更是危机四伏,整个队伍也就逡巡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