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掌上明珠心尖宠
作者:楚诗魅   庶女发癫日常最新章节     
    且不说长房的一地鸡毛,施窈小心小意地侍疾,侍奉病倒的太夫人。
    她就亲手喂个药,接了丫鬟拧干净的帕子为太夫人擦擦脸,闲着没事说个笑话,便得了个“孝顺”的好名声。
    太夫人将一对血玉镯子套她腕子上,直说施窈是“贴心小棉袄”。
    施窈喜滋滋谦虚道:“孙女做的还不够呢,孙女只盼着祖母早日康复。”
    太夫人可烦死了长房一家子,也不耐烦见三房的人,见施窈这两日省心没招幺蛾子,便搂着她喊心肝儿、宝贝儿、乖宝……
    肉麻得施窈直起鸡皮疙瘩。
    容氏羡慕又遗憾,她怎么就没生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呢?
    见太夫人和施窈都不搭理她,她讪讪地从厢房退出来,抬眼见一个八九岁的童子在老国公耳边说了什么,便见老国公阴沉着脸出去了。
    容氏心中惴惴:大房又作什么妖了?
    老国公径直来到祠堂,郑氏已苏醒,叫了心腹丫鬟嬷嬷来,悄悄地抬回去,祠堂里只有镇国公与施明玮父子两个。
    父子俩跪在祖宗牌位前面。
    施明玮挨了三鞭子,额头的伤也没养好,吸溜吸溜地抽泣。
    老国公沉声问:“老大,你打了你媳妇?”
    镇国公垂眸,老老实实说了前因后果。
    “混账!糊涂!”
    老国公好好把这父子俩骂了一通。
    爷俩灰头土脸,施明玮都不敢抽泣了。
    老国公见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实没眼看,生怕控制不住打死他,喝道:“还不滚!我训你老子,你倒好意思听!”
    施明玮哪里敢听?
    他只是没胆子走罢了。
    闻言,一句不敢辩驳,一瘸一拐地滚了。
    老国公踢了把椅子过来,坐了小半个时辰,镇国公也跪了小半个时辰。
    老国公方道:“今日朝堂上是个什么情状,你具体说说。”
    镇国公为官多年,记忆力好使,谁弹劾了施家,具体弹劾什么,一一向老父道来。
    老国公闭了闭眼:“怎么五花八门的人都有?”
    听长子细数下来,竟是满朝皆敌。
    有几个为他们说话的,很快又败下阵来,说不过那些靠三寸之舌吃饭的言官。
    镇国公道:“皇上动了怒气,我怕牵连他们,此事也不好分辩的,便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老国公问:“什么连休三妻的流言,怎么会传到外头去?”
    镇国公羞愧得老脸发红:“儿子琢磨一路,想来是明武媳妇告诉亲家的,明玮媳妇怕也掺和了,她在娘家虽不大受宠,但因渔阳公主在世时颇为宠她,倒也结交不少勋贵与皇亲。”
    老国公无言。
    媳妇们都是狠茬子,没一个软弱好欺的。
    说到底,还是他们将人逼得太狠了,又小看了她们,如今落这个结果,只怪自己狂妄。
    老国公拍了拍椅子扶手,疲倦道:“看来,我们这司马昭之心,都快路人皆知了。太傅何止不支持,如今都扯上后腿了。老大,四皇子的事,你再细细思量吧。”
    弹劾镇国公府的人,不仅有傅家一方的文官,还有宁远侯府一方的勋贵。
    太子的势力竟也掺和一脚,大抵是察觉到了施家与四皇子之间的来往,这是敲打施家呢。
    镇国公不妨老父打起退堂鼓,他的珠珠怎么办?
    那是他的掌上明珠心尖宠啊,合该做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难道是因为施窈回京,老父老母对珠珠宠爱的心便分薄了?
    “父亲,与四殿下联姻,关乎我们施家百年富贵……”
    老国公摆摆手,打断他道:“今日你在朝堂上孤立无援,姻亲们退避三舍,你还看不懂吗?回去好好教导儿子们,好好约束他们。
    妻,不可欺,不可辱。那晚只有明武媳妇、明玮媳妇、明秣媳妇出面,但寒的却是满府媳妇们的心。”
    镇国公一惊,恭敬应诺,心想,媳妇们就是舒坦日子过久了,不知天高地厚,有点不满便闹幺蛾子。
    真该给儿子、侄儿们都纳几房妾室,这些女人自己窝里斗起来,便不会成日想着扯男人的后腿。
    镇国公回去叫来两个儿子,教导一番,罚他们抄写百遍家规,处置完了,又去探郑氏。
    郑氏虽不大看得懂朝局,但她懂得扣黑锅,张嘴就是:“还用问吗?必定是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两个长舌妇回娘家告状,支使娘家给她们撑腰来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明武、明玮受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们图什么?图一家子抬不起头做人,图男人丢了前程,图儿子们受人指指点点吗?”
    镇国公素来知道妻子的思维,也不惊讶,闷坐在床头,轻声道:“我们坏了人家女儿的名声,他们岂有坐着挨骂的道理?以后对儿媳妇们好些吧,别动辄苛责……”
    “我呸!”郑氏哭着怒骂,“她们害我儿子,坏我女儿前程,我还要捧着她们不成?我恨不得天天立规矩,立死她们!”
    镇国公一顿沉默。
    妻子素来是端庄持重的大家主母风范,不知何时变得如街头泼妇一般,尽显尖酸刻薄。
    看在她被他抽了一鞭子,还帮忙遮掩的份上,镇国公忍耐地坐着,听她在那里嘚吧嘚吧,数落儿媳妇们的不是。
    数落完了,就该干正事。
    该咽的委屈咽下去,该奉的笑脸奉上来。
    翌日便是二月初四。
    子侄们一大早从京畿大营灰溜溜回府,闭门思过,但镇国公还得苦哈哈去面对大臣们的口诛笔伐。
    本以为今日早朝又会是对他的讨伐大会,谁知,安远侯第一个站出来,喜出望外道:“陛下!天降祥瑞,佑我大兴……”
    原来,在安远侯的老家贯州,宁家族人进山挖笋,挖到一大片笋根上写有“兴”字的春笋。
    皇帝高兴,也不给镇国公摆脸色了,忙叫安远侯呈上来。
    安远侯便命人抬了两大筐春笋上来,个个笋根上皆有“兴”字,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乃天生长出来的。
    皇帝龙颜大悦,大臣们当然不会扫兴,纷纷跪地山呼万岁,对镇国公的批斗大会,转瞬变成对皇帝的歌功颂德大会。
    镇国公抹了一把冷汗,越发觉得,不能爽了四皇子这门亲事。
    珠珠喜欢,四皇子的母族又能及时帮他挡灾,再没有更合适的女婿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