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丝与那两名僧人拆得数招,瞧来并未吃亏。料想是她吸取彭长老内力之后,内力大增之故。
只听普照陀说道:“圣女,我密宗与珍珠教、星宿海派素日交情匪浅,不如罢手,坐下详谈。”
见性悟也在一旁附和。
这两名僧人虽然出手抵挡,但瞧来并未下狠手取人性命。
却听莫娜丝喝道:“臭狗,你还不走?”
易逐云寻思:“这婆娘究竟打得什么主意?难不成她还盼我脱身?”
洪凌波见三人交手的情形,生怕他被莫娜丝迷惑,过去遭了擒获,当下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切莫过去。
那三个黑影又拆了几招,只见霍都手提一盏油灯,与无痕从廊道那头过来。
刹那间,这条廊道亮堂了几分。
众人勉强能够看清谁是谁。
只见莫娜丝双掌快速拍出,或攻或挡,应变自如。忽地身形一展,飘退两丈有余。
那两名僧人也并未抢身上前追击。
霍都高声喝道:“贱人,我师叔对你一片痴心,你却与那贼子合谋囚禁我师叔!”
油灯映照之下,他半边脸满是怒容。
无痕微微抬手,止住霍都,微微一笑。
莫娜丝见他竟挣脱了铁索,心中不禁一惊,脸色微变。
易逐云和洪凌波更是紧张,均想:“对方这几人联手,我二人如何抵挡得住?”
只盼莫娜丝与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
无痕望向莫娜丝,笑道:“莫娜丝,多谢你救了我的性命。”
莫娜丝秀眉微蹙,并未言语。
霍都和见性悟等人亦是一惊,纷纷望向无痕,心中均想:这女子将你锁在这地下囚禁,你怎还说她救了你的命?
霍都说道:“师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痕微微一笑,说道:“我返回南阳之时,正巧撞见易逐云那贼子,便顺手将他擒住了。”
洪凌波听了,心中大怒,朗声道:“狗贼,你好不要脸!我师弟若不是身受重伤,你岂是他的对手?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眼睛是如何瞎的?哼,欺负一个重伤之人,你竟还得意起来了?”
她自觉今日必死无疑,忍不住将满心情绪都发泄出来。
寻常武林中人,依照江湖规矩,确实不屑于对重伤之人出手,即便面对仇家,也得光明正大地交手报仇。
但无痕和霍都等人,乃是蒙古帝国体制内的高手,算不得江湖中人。即便他们提及江湖规矩,也定是对他们有利之时才会说起。何况此时此地,只有敌我双方,并无其他武林人士在场见证。
而易逐云虽是江湖中人,但他并非这个位面的土着,对付敌人时,向来也不讲江湖规矩,偷袭暗算对他而言亦是寻常手段。
无痕对洪凌波的指责毫不在意,他甚至不知对方是谁。不过,洪凌波身旁的易逐云,可确确实实是他的老对手了。
他也不理会其余众人,继续对莫娜丝说道:“他利用我对你的关心,以冰魄银针偷袭我,随后我与他两败俱伤。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在那般情形之下,我多半性命不保。所以,即便你将我困在这地下,我心中也没有半分怨恨。”
霍都等人均想:“原来还有这等缘由。”
霍都正欲开口,莫娜丝却抢先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痕笑道:“我中毒受伤之时,内伤虽不算重,但冰魄银针之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你想吸取我内力,却又惧怕我体内的寒毒。待我毒解之后,你又吸不动我的内力了……”
莫娜丝不悦道:“是啊,你向来老谋深算,而且功力远在我之上。如今是不是想显摆显摆,你是如何挣脱这精钢铁索的?”
无痕连忙摆手,和声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并无此意。其实我早就能够脱离铁索,只因我会缩骨功。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晓,我之所以没有离开,便是想每日听听你说话。”
那九阳真经之中,确实有缩骨的法门。
易逐云也曾想用这法门摆脱铁索,奈何噬魂水毒障附着在主要经脉之上,他功力难以恢复。
无奈之下,他才想着每日苦练外功,打算由外向内修炼内功,待恢复三四成内力之后,便能一举解除经脉中的奇毒。
可惜没练上几天,霍都便带人寻来。他和洪凌波还差点葬身火海,此刻更是被堵在了这死地。
易逐云暗自恼怒,心想:“原来这贱人没对无痕使用苦狱噬魂水的酷刑,却用这酷刑折磨了我好些日子。怪不得我讲的故事能吸引那几个白帽子,却总是逃不过酷刑。
“想来她一直就在暗中瞧着我被折磨,待我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还差点被阉了的时候,她假装正好赶来救我。而我脱离苦海,心中自然万分感激,哪里还会怀疑她半分?”
又想:“怪不得这贱人要吸走彭长老的内力,想来是为了对付无痕这臭老鼠。可惜……”
易逐云望了莫娜丝一眼,实在猜不透她心中所想,更担心她与无痕等人和解。若是如此,自己和师姐几乎没有任何活路。
莫娜丝望着无痕,笑道:“你炫耀够了没?既然你这么感激我,那就把你师侄和这两个和尚带走吧。”
无痕摇头否定道:“我不是在炫耀……”
霍都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道:“师叔,跟这贱人费什么口舌,这贱人这些日子每日都与易逐云那贼子寻欢作乐。大丈夫何患无妻?全都杀了便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四王爷都不会吝啬赏赐。”
无痕脸色微变,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霍都,你莫要插话。”
霍都暗自嘀咕,闭嘴不言。
易逐云暗自叹息:“还好这臭老鼠是个舔狗,不然我此刻怕是早已性命不保。”
只见无痕叹了口气,问道:“莫娜丝,你那日在客栈中对我说的话,可都是当真的?”
莫娜丝一脸茫然,蹙眉道:“我跟你说了什么?”
无痕说道:“你说你就喜爱他这般英俊男子,便是做他的小丫鬟,日日舔他脚趾也心甘情愿。”
易逐云心头猛地一震,暗叫不好,紧紧盯着莫娜丝的后背,以防她突然发飙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