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31号。
    伴随着元旦即将到来的脚步。
    1991年也将悄然而逝。
    李艺书重生回来的第二年马上开始了。
    本来看完了元旦晚会后，李艺书还很感慨，想着要不要写个日记纪念一下。
    提笔：1991年12月31日，晚……
    此时于飞鸿从改造出来的淋浴间走了出来，伴随着里头雾气飘散，她那小脸红扑扑的模样。
    回头只是扫了一眼，李艺书便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扔。
    姜闻说的对，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四九城的冬天是很冷的，特别是到了一月份，那就更冷了。
    元旦放假的几天，外面太冷，让原本想去王府井逛逛的李艺书，干脆连门都不出了，专心致志的对付食色知味的于飞鸿。
    这天。
    燕京京剧院。
    后台的训练场内，李艺书喝了一口浓茶，跟身边的赵飞聊着剧组拍摄计划。
    眼看距离开机的日子越来越近，赵飞是摄影指导，自然是得详细了解一下拍摄计划，这样也好制定摄影组的工作安排。
    《霸王别姬》算是大剧组了，不仅有港台的电影公司，还有北影厂参与投资，剧组方面除了摄影指导这是李艺书亲自定下的人选后，剩下的全都是北影厂推荐跟安排来的人。
    李艺书回来这些天，也是跟他们见了一面。
    甭管心里服不服李艺书这位年轻导演，最起码在明面上大家看起来还是挺尊重的。
    而让李艺书没想到的，北影厂安排过来的副导演中居然有李绍红。
    对于这位女导演，李艺书肯定是认识的，无论是早期拍的《包氏父子》，还是后来收视率很高的《大明宫词》，他都有关注过。
    虽然重生前没怎么接触过，但能力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拍了那么多的影视作品。
    加上又是副导演中唯一的女性，心思相对细腻一点，便直接给安排到了执行导演的位置。
    听完了李艺书想要场景与画面感后，赵飞微微点头道：“李导，我大概明白你想要的感觉了，回头我调试调试，拍一段场景给你看看。”
    “行，那就麻烦赵指导了。”
    “应该的，这就是我的工作，说起来我也感谢李导的推荐。”
    “赵指导客气了，主要还是你的能力跟水平摆在这，放眼全国你也是数一数二的。”
    相互客套寒暄一番后，赵飞就先走了，他得去北影厂那边调试设备，还得找个胡同拍一拍李艺书要的光影质感，顺便跟北影厂的同行们交流交流。
    别看他是西影厂的人，但跟北影厂先后合作过很多电影，今年上映的《大太监李莲英》就是他亲自摄影的。
    等人走后，李艺书看着不远处还在练习台步的张国容，刚准备上去跟对方聊聊。
    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李导！”
    李艺书回头一瞅。
    姜闻！
    再往他身边一看，是刘小庆。
    二人走了过来，姜闻双手抱拳：“李导，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瞧着对方这一套，李艺书先是一愣，随后笑着抱拳：“姜先生幸会幸会。”
    “哈哈——”
    姜闻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趣事，连忙跟身边的刘小庆道：“看见了没？我就知道李导演肯定不是一般人！”
    “废话，李导演肯定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人的话，能在这年纪拿到国外大奖吗？”
    刘小庆朝着姜闻翻了个白眼，但脸上的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或许是看出李艺书的疑惑，刘小庆歉意道：“不好意思李导，我跟姜闻在前面跟京剧院的人聊投资的事，得知你在这，就冒昧过来，多有打扰了。”
    “没事的刘小姐，我对二位也是久仰大名，你们演的《芙蓉镇》可是经典之作，我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呢。”
    李艺书说着，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俩。
    之前《大太监李莲英》剧组拍摄期间，被爆出刘小庆丈夫跑去抓奸，闹的可谓是沸沸扬扬。
    事后大家还以为刘小庆会跟姜闻断了联系，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就传出刘小庆跟第二任丈夫已经离婚的事。
    有时候李艺书就挺看不懂的。
    刘小庆跟姜闻早在86年拍《芙蓉镇》的时候就勾搭上了。
    要说当时他们都是男未婚女未嫁，谈朋友也没什么。
    偏偏刘小庆两年后找人嫁了，还跟姜闻纠缠不清，乃至闹出了去年的丑闻。
    这种行为一般人肯定是操作不来的。
    “李导过誉了。”
    刘小庆嘴角一笑，《芙蓉镇》算是她的经典之作，也是靠着这部电影，让她名动全国的。
    现在的刘小庆还不是后来的整容脸，从正常审美角度来看，也是五官端正的标准鹅蛋脸美女，谁能想到后面直接整残了。
    寒暄一番，刘小庆道出来意：“我这次跟姜闻过来，一来是想见见李导，二来也是想问问《霸王别姬》程蝶衣这個角色定下了没有？”
    嗯？
    李艺书瞥了眼姜闻，只见他昂首挺胸，皮肤偏黄无须，有点成年后夏宇变胖了两圈的既视感。
    难怪后来会找夏宇来演，跟姜闻年轻时候长的还挺像。
    “李导！”
    身后的张国容没心思排练了，大步走了过来，他在港岛混了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不到最后一刻，角色都未必是你的。
    哪怕已经拍上戏了，真有人想取代你，剧组都能推倒重拍。
    “张国容！”
    当看见张国容的一瞬间，刘小庆眼前一亮，连忙热情地伸出手：“你好张国容先生，我是刘小庆，很高兴认识你。”
    张国容也是认出对方来，笑着跟对方握手：“你好刘小姐，我看过你演的《一代妖后》，拍的真好。”
    “谢谢，那部电影我也觉得拍的很不错。”
    刘小庆看着张国容的眼神很是炙热，李艺书都能感受出来，边上的姜闻岂会感受不到，鼻孔变大，眼神凛冽，伸出手道：“张先生您好您好，我是姜闻。”
    “伱好姜先生，你的……”
    张国容突然眉头一皱，只因为感觉手掌被对方捏的很紧，他忍着疼痛道：“你的《红高粱》我看过，演的余占鳌实在是太精彩。”
    姜闻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张先生的歌，唱的也不错。”
    “好了姜先生，大家都认识了，坐下来聊聊？”
    李艺书瞧着二人握手处，还有张国容明显的脸色涨红，真没看出来姜闻这醋劲还挺大，就跟后来吃富婆醋的小奶狗一样。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好他这一口的。
    也算是知道为啥拍完了《阳光灿烂》后，老姜开始蓄胡子了，可能是不想继续当小白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