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抚摸着江信的头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的阿信,怎么就这么招人疼?
不过几句话,就能让他为自己心疼得流眼泪。
谢泽笑了笑,低头看着他的小伴读,眼里闪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轻声道:“遇到阿信之后就不苦了,我知道,以后有阿信对我好。”
“嗯!”江信立时飞快地点头,用袖子迅速地擦干眼泪,抓住谢泽的手,用近乎发誓的语气坚定地道:“以,以后,我对殿下,好!我陪,殿下!永远!”
此时许下诺言的江信或许还不知道永远是多重的承诺,他只是想一辈子陪在他的殿下身边,想一直一直,对他的殿下好。
谢泽看着这样的阿信,喉结微动,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吻他的冲动,转而将人埋在自己的颈间,长出了一口气。
不要急,还不到时候,还差一点,不能冒一点风险,不能把我的阿信吓走。
谢泽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嘴上却含着笑意,趁机得寸进尺:“说好的,永远陪着我,以后阿信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嗯!”江信点头,他本来就不想再待在那个家里的,他殿下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他要和他的殿下在一起。
“以后阿信只能对我这样好,不能对别人和对我一样好。”此处重点点名那个最近有点儿碍眼的姚孔雀。
“嗯!”江信继续点头,他当然只会对殿下这样好,因为是世界上最好的殿下!
谢泽满意了,温柔地道:“那我就一点儿也不苦了,阿信也不哭了,我们以后都会好好儿的,会很好很好。”
“……嗯。”江信从谢泽的怀里退出来,鼻头还有些红,微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以前遇到过很多很多委屈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哭过。
可自从遇到了殿下之后,他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好哭鬼,动不动就想哭鼻子。
其实想想还挺丢脸的,可是,想到每次掉眼泪的时候,他的殿下总会温柔又耐心地哄他,他就觉得,他还可以多丢几次脸……
可是,想归想,每次被哄完之后,脸皮薄的江信还是有点儿难为情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胡乱找了个由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嫁,嫁妆,刚,刚搬进来,我,我先去整理了!”
话音刚落,没等谢泽反应,就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屋。
想到办法了,他以后哭完之后,就飞快地找理由跑掉,这样既能被殿下哄,又不会丢脸了!
这么想着,江信连小跑的步子都轻快了些。
谢泽:“……”
“这下公子和嫁妆都给拐进府里了,主子总算该安心了吧?”阿福被江信和自家殿下这暧昧的氛围酸得牙疼,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耳尖的谢泽扫了他一眼,阿福立时双手捂嘴,做噤声状。
本来就是嘛,他家主子先前可是连做梦都叫着江公子的名字,每次醒来都发疯似的找人。
虽然这些症状在江公子住进王府之后有所减轻,可贴身伺候谢泽的阿福却知道,他家主子还是不安,总是一副害怕把江公子弄丢了的样子。
即使江公子就站在他手边上的位置,他也时不时地都要去确认江公子的存在。
阿福不懂为什么,可也为主子担心,担心主子迟早哪一天真的疯了。
现在,江公子都承诺要一辈子和主子在一起了,嫁妆都给了,主子这回总该放心了吧?
谢泽看着江信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出声:“你说,阿信现在,喜欢上我了吗?会生出绮念的那种喜欢。”
“……”阿福死鱼眼,一本正经地道:“殿下,您抱都抱了,摸都摸过了,公子的房间都钻过了,还怕什么呢?”
在阿福看来,公子若是不喜欢,早离王爷这个登徒子远远的了,哪里还会和他这么亲近哟!
谢泽又丢给他一个冷眼,阿福麻溜儿地闭上嘴。
谢泽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就因为太过在乎,才会一步都不想走错,不想再让他的阿信,有半分勉强和不适。
忽然间,谢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复又睁开眼,淡淡地道:“日后阿信再找你,多给他说说我以前一个人在宫里的事。”
阿福:“……啊?”
谢泽轻笑:“会让他多心疼心疼我。”越是心疼,就越是舍不得离开。越是舍不得,就越是喜欢。
早知苦肉计这么好用,早在阿信第一次找阿福打听自己的时候,他就让阿福好好儿说道了,白白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
阿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