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发生震动时，倭国人只以为又发生地震了。
    直到路上的行人抬起头，看到了海边升起的巨浪。
    千米高的海浪将整个倭国包围在中间，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整个国家给吞没在海水里。
    身处倭国的民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谁也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景象。
    特别是那海水，好像被谁操控着，只是把倭国圈住，那海浪却始终没有拍下来，也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大地还在持续震动，浪越升越高，海水形成的水帘将倭国人围困在倭国的岛屿上。
    船只无法出去，不断的震动下，飞机也无法起飞。
    倭国的岛屿上不止有倭国人，还有许多同样被围困在此的外国人，加上这样诡异的海浪，这事很快引起全世界的关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试图去观察情况的直升飞机被海水包裹住，重新丢回倭国，电子设备出现了断断续续没有信号的情况。
    观察的人尝试了几次都被诡异的海水送回地上后，倭国那边没有了其他作为。
    直到恐慌的民众围堵了官员所在，终于有高官站了出来，主持大局。
    他们站在大众面前，对着摄像机，强装镇定告诉民众，无需担心和恐慌，倭国这边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只需在安全地方等待，很快大浪就会退去。
    混在人群中的余湛听着这大言不惭的话，为上方的官员制造了一个幻境。
    然后，民众看到那几个刚刚还说局面已经控制的官员，突然跪在地上，一个个开始磕头求饶，痛哭流涕的求海水不要把他们吞没。
    戏剧化的一幕，让更多人围了过来。直到为首的官员突然中邪一般，抢过了旁边警员的枪，把枪头捅进自己口中，扣动了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鲜血四溅，将民众的恐慌推上了新的高度。
    甚至都不需要余湛再出手，他们自己就发生了暴动。滚滚浓烟从房屋中升起，道路被车辆堵塞，街道上一片混乱，失去了秩序。
    在民众陷入绝望时，竟然还有飞机在这种情况下飞进了倭国，而且还不止一架。
    飞机险险停在不停震动的大地上，训练有素的军人从上面下来，迅速集结，备好车辆。
    印着红色国旗的车辆扫清路障，驶入混乱的街道，喇叭通知着愿意回家的华国人带上家人，迅速集结。
    他们在各地搜索着，接走了那些被困在倭国岛屿的华国人以及他们的家属，仔细搜寻过每个地方，一个华国人也没落下。
    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最先赶到的是来自华国的撤侨飞机。
    在收到倭国被海水包围的消息，到华国的飞机登陆，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倭国政府那边已经彻底失联，无法进行交涉。在人人自危，暴乱四起的情况下，华国只能紧急登陆倭国岛屿，撤走被困在此地的同胞。
    哪怕他们也看到了那滔天巨浪，接华国人回家的航班还是如期而至，只希望能用最短的时间，救下更多的华国人。
    印着鲜红国旗的飞机尝试起飞离开时，原本震动的大地竟然变得平稳，任由华国的飞机驶离倭国。
    有意识的海水，放过了华国的飞机，却把想趁机逃跑的倭国飞机阻拦。
    看着那架被海水包裹住的倭国飞机，倭国装死的武装部队开始集结。
    他们将炮火对准海洋，对着大海喊话，让海水放了他们的官员。
    没人回应他们的威胁，海洋依旧将那些人困在飞机里，甚至涌向了地上的武装部队，试图将这些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的蠢货淹没。
    “停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海里的人鱼！”
    海水的攻击出现了阻碍，一群衣着怪异长袍，脸上印着诡异纹案的人出现在余湛面前。
    他们身上涌动着奇怪的法力，不由分说的攻击了余湛。
    海水涌了上来，阻断了他们的攻击。余湛感受着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这些都是海洋吸取了顾岁暖的情感转换的。
    她还在深海里感受窒息的痛苦，余湛不能再拖下去了。
    余湛在混乱的人群中搜寻一番，找到了正在混乱中报道的华国记者。
    余湛捡起地上某个金毛记者逃跑时遗留下的先进摄影设备，塞到了华国的摄影师手中。
    “好好记录，让这世界看看什么是真相吧。”
    海水将记者和摄影师举起，停在一个绝佳的位置，成了最好的记录者。
    弄完这些，余湛看向对面纹着诡异纹身的人，察觉到他们又准备攻击，直接开口提醒。
    “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四周的巨浪都是我在维持，如果我出事了。外面那圈包围倭国的巨浪，就会瞬间将整个倭国淹没。我想，那样的代价是你们承受不起的。”
    看到越升越高的海浪，那些人还是退缩了，这么多的海水都汇聚在倭国附近，要是砸下来，整个倭国都将不复存在。
    “你想干什么？”为首之人只能让其他人停下行动，试图和余湛谈判。
    “我的要求不难，通知所有的倭国人，只要能抓出向大海排放污水的所有参与者，我就可以慢慢将海水撤离，让其他人都活下来。”
    “要么这些往海水里倒污水的死，要么你们一起死，很好选择不是吗？不过你们要记住，别想欺骗我，我有能力辨别出真假。”
    为首之人听着余湛的条件，神情有些犹豫，可是不等他想明白，就有怕死的人先站了出来，把一个排放污水的工作人员抓到余湛面前。
    随着出头鸟的告发，更多的人抓出他们知道的参与人员。甚至还有人拿着广播四处通知，让知道实情的人赶紧把那些人抓来。
    民众的恐慌早就被调动，如今为了能活下去，更是变得不管不顾。只要能让自己平安无事，无论那些人躲藏到了哪里，都能抓来给余湛。
    从开闸的工人，到观测的专家，排放污水的负责人，他的上级，上级的上级，甚至还有幕后的决策者。
    很快，他们都被愤怒的民众押着，全部送到了余湛面前，其中就有先前那个道出余湛身份的巫师首领。
    “你不能这么做！身为人鱼，暴露自己，来到陆地对人类出手，你会受到天谴，会被神明惩罚的！”
    没想到自己会被属下抓回来，巫师首领想跑跑不掉，只能警告起余湛。
    “去他妈的天谴。”
    如果不是有这东西的限制，倭国早被淹了，暖暖也不会因为拿他们没办法，从而选择牺牲自己。
    余湛抓起那巫师首领，将他拖到存放污水的工厂，直接把人丢进那污水池里，用海水死死按住他，看着他在污水里挣扎。
    “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们的天谴。”
    余湛早就受够了这些条条框框，哪怕最后他会魂飞魄散，他也会在那之前，先让这些人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
    让巫师首领在污水池里挣扎着，余湛看向那些将污水排海的工人。
    “就是你们为了一些钱财，打开污水的阀门，把污水倒入大海？”
    余湛操控海水，将他们全部丢进了污水池里。
    “那就好好在污水里泡会吧，希望你们挣到的钱，能够救得了你们的命。”
    余湛抬脚，走到一群白大褂面前。
    “就是你们提供的报告，说这些污水很干净？可以直接入海？”
    余湛揪起这些自称是某权威机构，提供检测报告的家伙。然后也把他们挨个丢进另一个污水池里，不让他们上岸。
    “那你们就先打个样，在里面多游会吧。”
    余湛说完，又看向了那些发号施令的官员。
    “就是你们这些官员说这些污水可以喝？那就请你们先喝吧。”
    余湛控制着海水，将他们的头按进污水池里，让他们喝个饱。
    “就是你们提供的决策，把海洋当你们的垃圾桶？”
    余湛继续向前走着，伸手把其中一个决策者提了起来，看着这人恐惧的脸，也把他和他的同事丢进了污水里。
    “让我看看，你们这么得意的资本又是什么？噢，某些人的秘密，只为你们效忠的部队，数不尽的财富，地产和资源……”
    余湛让人把他们的资产证明全部带了过来，然后差使倭国的其他人，把那些文件，金银珠宝，财产证明全部都倒入了污水中。
    倭国制造出来的污水有很多，仅仅只是余湛现在身处的工厂里，就有上万吨，足够这些人在污水池里，喝够池中的污水，并且不会觉得挤。
    余湛冷眼看着他们在污水池中恐惧挣扎，试图逃离水池，然后又被余湛操控的海水推了回去。
    作为参与者，他们是最清楚这些污水到底有没有被处理过，到底能不能游泳，能不能喝的。他们之前太过高高在上，认为自己不会受到影响。
    如今，在污水中苦苦挣扎的从海里的鱼儿成了他们，他们终于是知道怕了，不停跟余湛懊悔起他们犯下的错，只为能被放过。
    整个工厂里，哭嚎和求饶声不断。
    就连负责报道的记者，都有些看不下去，神情变得不忍。
    “没必要心疼这些人，”余湛忽然开口。
    “如果这里的水真如他们所说，那么干净，还可以饮用，他们又何必畏惧这样的惩罚？”
    “杀了他们太过轻松了，他们就该一辈子承受在放射性物质里游泳给身体带来的危害。”
    。
    “帝君大人……”
    高天之上，人间的异象早已被天界仙官注意到，可是至今为止，却没神敢拿人间的余湛怎么样。
    因为他们都在余湛身上看到了熟悉又强大的气息。
    那位想要淹了倭国的人鱼，是他们帝君大人的一缕神识，或者说帝君大人的轮回转世？
    他们都有些怵这位古神，不敢拿他转世怎么样，可是这事涉及太广，若是迟迟没有作为，恐怕不好交代。
    没办法，仙官只能找到他们帝君，委婉的说明事情前因后果，询问该怎么处理。
    “按照天规，降下十道雷劫。”
    等到能仙官把话说完，那位坐在棋盘前的帝君大人才不疾不徐的接话。
    没有起伏，公事公办的语气，就好像要处理掉的不是他的神识。
    仙官得令，赶忙去处理这事了。
    “帝君大人就不好奇，什么样的人会让你差点覆灭了一个国家？”
    和帝君对弈的是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他身上挂着不少红线，发簪是桃花枝，看起来十分张扬。
    “她现在就在那归墟的入口。”
    男子话音刚落，那位帝君大人抬手落子，赢下了棋局。
    红衣男子唉声叹气：“天界这日子，我真是过够了，好在变数马上就要出现了。”
    “帝君大人，您该去看看您的女主角了。”
    。
    当看到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时，余湛知道他的天谴就要来了。
    他只来得及撤走海水，滚滚天雷就从天而降，直直劈向了余湛。
    只是一道，就差点让余湛神形俱散。
    他咬牙缓过神，继续朝着海边靠近，然后第二道雷劈了下来。
    余湛整个半跪在地上，明明距离海边不远，却好像怎么也到达不了。
    第三道雷劈下来时，余湛再也维持不住双腿变回了鱼尾，他整个趴在了地上。
    好歹，让他回去再最后看一眼顾岁暖啊。
    如今海洋的污染被解决，大海应该不会再困住顾岁暖的灵魂。而归墟好像也没再吸收灵魂，那她是不是快去投胎转世了？
    余湛并不知道，顾岁暖和大海的交易，是用她的灵魂，换归墟的灵魂。
    他坚持着，只是想要最后再看看顾岁暖。
    可是这天雷好像存心同他作对，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向前爬去，天雷又劈了下来，阻拦了他的步伐。
    大海就在余湛眼前，可是他却怎么也到达不了。
    直到第十道雷劈下时，余湛放弃了。他停在了离大海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反正，顾岁暖早在踏进旋涡时就已经死去，就算他能回去，也没办法再和顾岁暖相守了。
    倒不如直接随她而去。
    不再苦苦支撑，余湛的身形瞬间就消散不见了。他不知道那已经是最后一道天雷，也不知道顾岁暖还被困在海里。
    。
    华春晖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许许多多蓝色的小鱼，随着海浪从深海游了出来，来到岸上，变成了逝去之人的模样。
    她看到了荆爱国和华国胜，看到了围在华国胜身边的海鸥。
    他们对华春晖说，他们的灵魂不再被大海禁锢，他们回家了。
    梦境是那么真实，真实到，她甚至能拥抱到他们。
    可是当他们问起顾岁暖有没有回来时，华春晖愣住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顾岁暖了。
    在交代完杨景照顾好华春晖后，顾岁暖就失去了行踪，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还会不会回来。
    其实华春晖早就想再见顾岁暖一面，和顾岁暖道个歉。
    那时和顾岁暖争执，是华春晖做过最错误的事。
    明明华春晖只是想要拉顾志文那人渣一起去死。
    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她害死了荆爱国，害死了华国胜，甚至伤害了顾岁暖。
    可是唯独她却活了下来。
    华春晖前脚主持完荆爱国的葬礼，后脚又主持了华国胜的葬礼。
    他们连尸身都没有留下，华春晖只能在棺材里放上他们的衣物，从旧时的照片里裁下他们微笑的面容。
    没有一天华春晖是不痛苦的，无数次夜里惊醒，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无比痛恨着她自己，想要死去，又不敢死去。
    顾岁暖还没有回家，她还欠顾岁暖一句对不起。
    看着华春晖愣住，久久没有回答，华国胜和荆爱国也猜到了答案。
    “她会回来的，肯定会回来的。”华国胜安慰华春晖，“那小丫头很关心你，她舍不得离开那么久的。”
    一旁的荆爱国也接话：“春晖，你要好好的，等暖暖回来。”
    “我们要走了，春晖。”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们已经死去，回来一趟，只是再看看家人，天快亮了，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华春晖还没来得及说话，梦境戛然而止，她醒来，看到了依旧空荡荡的家。
    华春晖知道，从此以后，真的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一年又一年，华春晖还在痛恨她自己，恨她害死了家人，自己却独活着。
    十年又十年，华春晖还在坚持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她不能死去，她还要等顾岁暖回来。
    后来，华春晖变得年迈，记忆力越来越差，患上了老年痴呆。
    华春晖又回到灯塔，把自己困在海上，避免有一天，她会瞎跑，万一她找不到回望归港的路，她就没办法等顾岁暖回来了。
    望归港的人都知道，旧灯塔里住着一个老婆婆。
    她总是会登上那已经废弃的灯塔，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说要等她的孩子回来，跟她的孩子说一声对不起。
    直到有一天，华春晖在灯塔的高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顾岁暖。
    “暖暖，暖暖你终于回来了……”
    华春晖艰难的起身想要追上去，可她忘了她正在灯塔上，她脚下一空，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了地上。
    剧痛让华春晖清醒过来，四周哪有什么顾岁暖，不过是她又做梦了。
    华春晖摔得太严重了，大口大口的血从她口鼻涌出，剧烈的疼痛侵袭着她的意识，可是华春晖依旧在强撑着，不愿死去。
    她还要等顾岁暖回来，她还要跟顾岁暖说一声对不起。
    这座灯塔已经废弃，给华春晖送饭的人只有白天会来，如今还是深夜，没人会发现华春晖倒在这里。
    华春晖就这么一直苦苦支撑着，直到太阳从海岸线冒出来时，华春晖好像又看见了顾岁暖。
    她背对着华春晖越走越远，任由华春晖怎么呼唤，她都没有回头。
    华春晖只能一寸寸向顾岁暖离开的方向爬去，试图追上离开的顾岁暖。
    等到中午，送饭的人赶到旧灯塔时，看到的只有灯塔底的血迹。
    摔下灯塔的人，不知在地上爬行了多久，一路上都留下深褐色的血迹，而血迹的尽头，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海，还是那个大海，船只来来往往，多少的故事在海中上演。
    竹马深爱着青梅，却只能以家人的名义。
    染血的全家福，成了老者的死亡证明。
    有的鸟儿衔着毒药报信，不知自己正在溃烂。
    有的鸟儿想撞碎玻璃，不知自己不可能成功。
    陆地上的人，被困于深海。
    深海里的鱼，死在了陆地。
    岸上的母亲，苦苦的盼，离家的孩子何时归？
    。
    白色的光芒在漆黑的深海中亮起，一袭白衣的身影出现在旋涡前，望了眼在漩涡里经历梦魇的灵魂。
    根据月老的推测，在不久的将来，这少女会变成他的劫数，甚至，他很可能会死去。
    他抬脚又走近一步，从少女身上揪出了一本书。
    “帝，帝君大人？”司命薄惊讶，帝君大人已经苏醒了吗？它怎么不知道？
    等等，司命薄忽然反应过来，如今它所处的时空是在过去。
    帝君大人还没有昏睡，甚至还没有和顾岁暖相遇。
    “司命薄？”
    “是的，帝君大人，我是司命薄，是你后来收编的，主要负责……”
    司命薄狗腿的和帝君解释起来，平稳的站立在海水里的帝君只是安静听着，直到被困在梦魇中的顾岁暖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帝君低下头，安静注视着顾岁暖的面容，忽然伸出手，要将她带出旋涡。
    “天界的帝君大人，你来归墟做客，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旋涡底部传来苍老的声音，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旋涡底，死死的盯着他们。
    “我要她。”帝君的目光还在顾岁暖身上，没有客套废话。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先留下些东西才行……”
    “好。”
    尖锐细长的冰锥在手中凝聚，帝君将尖锐的冰锥刺入胸口，取出心头血，上面蕴含着他的法力，更适合做为大海的养料。
    大海脱离了对顾岁暖的控制，重获自由后，顾岁暖就回到空间里。
    帝君大人会突然出现，解救下顾岁暖，是司命薄没想到的。
    原本，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等千百万年后，海洋不再需要能量，解除对顾岁暖的控制，司命薄再带顾岁暖继续在不同的时间点找帝君大人的转世。
    司命薄还想感谢一下如今的这个帝君大人，却发现海水里早已经没了帝君大人的身影。
    它只好回到空间中，等待顾岁暖苏醒过来 ，留了一些时间给顾岁暖消化信息。
    没了大海的控制，顾岁暖回忆起了经历过一遍又一遍的梦境，她心累极了，在得知余湛已经死去，更是不想在这里多待。
    “你们帝君大人的苏醒值，现在应该到百分之九十了吧？我们快走吧，继续下一趟 。”
    “呃……好的。”
    司命薄没想到，顾岁暖如今都已经能预判到帝君大人的苏醒值是多少了。
    知道这个地方带给顾岁暖太多痛苦的回忆，司命薄没再多说，书页翻动间，带顾岁暖离开。
    在消失之前，顾岁暖好像听到华春晖在喊她。
    顾岁暖只是自嘲笑了笑，并没有回头去看，只当是梦境还没有完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