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老旧城区里，晨曦透过朦胧的云层，洒在这座斑驳陆离的城市，仿佛给安陵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
    风，时而轻轻拂过街面，吹起一阵尘土，时而又带着一些不规则的声响，如同街角的老猫在打呼噜，钻进林川那窄窄的租房里。
    昨天。
    林川先是给紫禁之巅布置防火墙，又和老王他们开黑，所以早早地睡了。
    今早，唤醒林川的，不是风和早阳，而是悠悠。
    叮咚叮咚。
    9:00。
    悠悠准点发来消息。
    “宝~”
    “起床了。”
    “呜——”
    林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按了按太阳穴，清醒过来后，才回复悠悠：“悠悠，我在。”
    “吃早餐了么？”悠悠关切地问道。
    “还没。”
    林川一边刷着牙，一边回复消息。
    “宝~关于《黑客王国》的情况，我得跟你说一下。”悠悠发来一串消息。
    租房里，贴着老瓷砖的洗漱台前。
    林川拿着牙刷的手一僵：“是数据不太好吗？”
    悠悠回复道：“嗯，昨天给你安排了‘主编力荐’的推荐，这个推荐的曝光量是很大的。”
    林川眉头一皱，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转化效果怎么样？”
    “有点差。”
    悠悠回复了三个字。
    随后，她又发来一张后台数据图。
    【04/02起航小说‘主编力荐’推荐效果】
    【作品：黑客王国】
    【收藏数：2607。】
    【均订数：318。】
    【推荐带来的阅读转化率：4‰，平均水平：12‰】
    【推荐带来的章节留存率：67%，平均水平：50%】
    阅读转化率，即推荐量与阅读人数的比例。
    4‰！
    “只有千分之四吗？”
    林川眸子一凝，立刻盯上了其中一个数据，眉头半紧。
    大封推，小喇叭，主编力荐，畅销精选，是起航小说推荐里曝光量最大的四个主流推荐。
    如果小说上了其中一個推荐，但却没有明显的成绩提升。
    那么，基本可以宣判gg。
    清晨的风，吹动租房小厅的窗帘，扑在林川的身上，钻进大裤衩，林川的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透心凉！
    统子，能刷一刷订阅吗？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宿主，刷订阅不计入真实人气数。’
    ‘目前318人气值，还差5682点，宿主继续加油。’
    嘶！
    林川深吸了一口气，低喃道：“5682点人气值，差得有点多呀，难道我要倒在黑客这一关卡前面吗？”
    昨天才尝到‘顶级黑客技术’这一项能力带来的甜头，今天小说的数据，就把自己给滋醒了。
    难怪这些年都没人写黑客题材的小说了。
    真凉啊！
    “宝~”
    “你先不要气馁。”
    悠悠看林川很久没有回复，也猜到了林川此时的心情，赶紧安慰一句。
    林川顺了顺气：“悠悠，我其实还好。”
    “那就好，关于你这本《黑客王国》，我和主编明月有点想法。”悠悠消息回得很快。
    “悠悠你说，我撑得住。”林川挤出一抹笑容，等待着悠悠的分析。
    很快，悠悠发来了一连串消息。
    “宝，我和明月姐一致认为，你的阅读转化率如此之低的原因，可能有两点。”
    “一，《黑客王国》的阅读门槛有点高。”
    “我和明月姐作为编辑，把前面十万字通读了一轮下来，发现很吃力，其中的专业性太强了。”
    “这个专业跟杀手的专业性不一样，黑客的专业性，外行人很难get到点。”
    “第二，国内题材受众很少。”
    “起航小说黑客题材盛行时，正是国内掀起黑客文化浪潮的时候，但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年时间。”
    “想要重现当年黑客题材的辉煌，除非国内再次掀起一轮黑客文化浪潮。”
    此时。
    林川靠在椅背上，眉头抱紧。
    悠悠所说的两个原因：一针见血。
    《黑客王国》这本小说，阅读门槛高，国内题材受众很少，所以才造成如今成绩的惨淡。
    只是，悠悠所提及的解决办法，‘再次掀起黑客文化浪潮’，何其艰难。
    “的确如此。”林川颇有些无奈。
    “宝，我问你一个问题哈。”
    “悠悠你问。”
    “你对《黑客王国》这本书的质量，有没有信心？”悠悠问道。
    林川紧着眉头，思忖片刻：“有。”
    他拥有顶级黑客技术之后，再仔细审阅这本系统根据他的经历生成的《黑客王国》，质量肯定是上乘的。
    但，成绩是扑街的。
    “宝~那你等我好消息！”悠悠发来消息。
    ……
    魔都，起航小说办公楼。
    悠悠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excel表格‘出海作品申报表’，粉拳一紧，便敲上《黑客王国》的相关信息。
    最近，起航小说着手准备‘小说出海’。
    也就是说，将小说发布到海外。
    每个编辑都有作品推荐资格，但最低的一个成绩要求，就是一万均订。
    按理来说。
    林川的《黑客王国》，318均订，完全没有机会进入‘小说出海’的行列。
    但是，悠悠要给林川争取一次。
    林川是她手下最有潜力的作者，连续两本大精品，有望冲击万订。
    如果《黑客王国》扑得很彻底，悠悠很担心会打击到林川的自信心，从此一蹶不振。
    因此，悠悠下定了决心，把《黑客王国》推向海外。
    她想得很简单，国内黑客文化不盛，那么，就把它推向海外。
    海外黑客文化兴盛。
    尤其是北熊。
    但想法简单，实施起来很难。
    所以，悠悠填好‘出海作品申报表’后，先深呼了一口气，随后，朝起航小说总编办公室走去。
    “不行！”
    办公室里，总编只是初略地看了一眼《黑客王国》的成绩，便一口否决。
    悠悠抿着嘴，努力争取道：“总编，这本小说的作者林某，接连写出了两本大精品。”
    “《老千》拿下了‘群雄逐鹿’第一。《这个杀手太过专业》有望冲击万订。《黑客王国》如果能够出海，我相信它一定能有耀眼的成绩。”
    总编微微皱眉，依然是摇了摇头：“悠悠啊，让只有三百均订的作品出海，我很难跟上头交代的。”
    悠悠一咬牙：“我可以担保！”
    “你凭什么担保？”
    “凭……凭我的年终奖！”悠悠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浮现一抹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