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怎么吐槽，依旧还是从容的跟着方云霖走了。
    至少因为方云霖的出现，其他还想缠着他约饭的人，全都自觉散开了。
    上了车，发现司机换了一个人，换成了方云霄的司机。
    “楚医生，我好高兴啊，你还是第一次请我吃饭呢。”
    今天的方云霖明显特意打扮了一番，甚至还给自己化了妆，比平时更漂亮了。
    白炽报了餐厅的位置，转头看向方云霖。
    两人是双胞胎，长得也有八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所以看起来区别比较大。
    方云霄五官更加立体，加上性格使然，有点不近人情的冷漠。
    方云霖则是更加柔和一些，性格也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小太阳，孜孜不倦的散发着温度，滋养着身边人。
    他拥有比其他omega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权，哪怕知道原主没有生育能力，家里也放任他追求。
    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并源源不断的向周围，散发着爱。
    也难怪宋连会说，方云霖是本市所有人，最想娶回家的omega。
    原主没有喜欢上方云霖，就连白炽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概是白炽看他的时间太久了，方云霖有些不自在的照了一下镜子，确定脸上没什么。
    “楚医生，你这样盯着我干什么？感觉怪怪的。”
    白炽摇摇头：“没什么。”
    方云霖的眼神清澈有神，是被保护很好的那种。
    两人很快到了预定的餐厅，白炽提前询问了方云霄，关于方云霖的口味。
    点菜自然也都是方云霖喜欢吃的，直接让对方又惊又喜，吃饭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停止过。
    一直到吃完饭，白炽让服务员将桌子全部撤下去了，又换了两杯咖啡过来。
    方云霖终于察觉到点什么，脸上笑意淡了些，心情也低落了。
    “楚医生，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因为我的原因，让你遇到麻烦了？”
    白炽摇摇头。
    “你想多了，就算没有你，他们依旧会对我动手。”
    方云霖惊讶看他：“啊？难道不是楚家明吗？”
    “的确是他，但他背后还有其他人。”
    白炽不想解释太多，调整了一下话语。
    “我直接叫你云霖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追求我，想要跟我结婚？”
    见方云霖想要说话，白炽摇摇头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说你是喜欢我，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意是真的，你也是真的喜欢我，可是云霖，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的是想跟我结婚，这是有区别的。”
    那时候的方云霖，对他并没有多少喜欢，就好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合心意的结婚对象。
    跟现在很不一样。
    现在的喜欢，是在后来慢慢积累的。
    方云霖眨眨眼，情绪也慢慢平稳下来，眼神有些恍惚。
    “这个啊，大概是因为，楚医生是除了家人之外，唯一一个，看我的眼神里，没有目的的人吧。”
    此时的方云霖，隐约已经明白了白炽的目的。
    “楚医生你知道吗？你是beta，你感受不到，那些人看向omega的眼神，他们不是在看一个正常的人，他们看的是一个物件。”
    “那些人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我性格好，我是个omega。”
    “他们想娶回家，是因为有面子，会被人羡慕，娶一个贤妻良母，然后生孩子，生越多越好的孩子。”
    “这是绝大多数omega的处境，我是幸运的，拥有更多的选择，可也免不了被信息素控制。”
    “我一直觉得，只有beta才是真正自由的人，不会被信息素控制，omega和alpha，跟被发情期控制的动物没什么两样，而我们却偏偏比动物多了思想。”
    忽然，方云霖转过头，眼眸亮如星辰。
    “可是楚医生不一样啊，楚医生看我们的时候，没有那些让人恶心的打量和评估，你一直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不论美丑，不论性别。”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能找个像楚医生这样的伴侣，日子肯定会很幸福，而且beta没有发情期，不会让伴侣难受。”
    “只是很可惜，我似乎失败了呢。”
    方云霖微微叹息，他现在是真的很喜欢楚医生啊，可如此正式的谈话，这是准备正式拒绝他了吧？
    白炽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挂断。
    方云霖看到了，噗嗤轻笑一声。
    “楚医生这是已经找到喜欢的人了吗？所以今天才这么正式的跟我吃饭？怕心上人误会？”
    此时的方云霖，已经收起了曾经的喜欢，谈话也像好友一样。
    进退有礼，在确定自己已经出局之后，也不恼不闹，而是坦然接受。
    白炽心里微微叹气，怪不得是无数人的白月光呢。
    不过白炽还是点点头：“嗯，他喜欢吃醋。”
    但重点不是这个。
    “云霖，如果我说，我可以在不影响生育能力，身体健康的前提下，摘除腺体呢？”
    方云霖本来还想打趣两句，打消那点尴尬的气氛，突然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你说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白炽面前失态，随即是迟疑。
    “楚医生，你是说真的吗？以前也有人研究过这项手术，但是腺体连接着大脑神经元，轻易动弹不得，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做到摘除腺体。”
    想要让alpha和omega不被信息素控制的人很多，可那么多人的努力，到现在依旧没有成功的案例。
    白炽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
    “或者我应该换个说法，我可以让腺体干瘪，失去散发信息素的功能，就像btea的腺体一样。”
    即便这样，也依旧让方云霖不敢轻易相信。
    最后，白炽不得不指了指桌面上的手机。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刚才跟我通话的人，是你哥，方云霄。”
    方云霖猛地站起身，因为太激动，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巨大的响声。
    但他却顾不上这些，而是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看看手机，又看看白炽，嘴巴一开一合，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炽无奈的摊手。
    “所以云霖，我不会骗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以后就永远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困扰，就算你永远都不想找伴侣，也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抑制剂也是有抗药性的，一般十年左右，抑制剂就几乎没用了。
    也就是说，omega在成年后，必须在十年之内找到伴侣，然后被标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