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黑的多方劝诱之下,我最终随同他与瘦骨如柴的麻杆离开了修炼宿舍,朝向那富饶的仙居府邸区域行进。临行之际,二人还不忘唤上那位精通音律的修士——瑶琴仙子,然而她却婉拒了我们的邀请。
抵达仙居府邸区,我们并未选择从巍峨的大门正入,而是选择了悄无声息地从后山秘境穿窬而入。翻越围墙,我们向着赖师兄的住所潜行前进,此刻我的心跳如鼓,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秘的仙宝窃取任务,而叶师妹的洞天福地恰巧就在这一带。
行至一座悬挂着八号仙篆标记的府邸前,我们停下脚步,继而翻过灵藤编织的栅栏,进入了赖师兄的庭院。说真的,赖师兄家中的修为资源的确丰厚,他的院落之中停放着一驾镶有灵纹的九转飞宝马车,这让我颇为疑惑:此人生活如此奢华,为何却不履行誓言,偏要当一名修为负债之徒?
老黑与麻杆毕竟久经沙场,精通诸多隐秘技艺,其中开锁之道更是炉火纯青,不多时便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府邸的大门。原以为我们会如同那些修行秘录中的情节一般,悄然无声地摸入内室,先将主人控制住。然而,他们并未如此行事,而是径直开启了一楼大厅的灵光照明,随后指向一只雕龙画凤的法座对我说道:“罢了,你也无需多虑,安心坐在此处观看后续演变便可。”
待我在法座上安顿下来,老黑和麻杆却毫无顾忌地踏步走向二楼静室,并一路高声喊道:“刘真人,勿需沉眠,速速醒来。”
原来此人口中的刘真人,因其早年积累了百万枚灵石而得名刘百万。故此,江湖之上,无人不知其财大气粗之名。
二楼瞬间传出一阵声响,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深沉男子的声音质询:“何人闯入?意欲何为?”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子声音响起:“娘亲,发生了什么事呀?”
那女子之声一听便知尚未涉世太深,年纪应当尚小。另一位声音苍老,显然正是那少女的母亲,她宽慰道:“颖儿乖,回去你自己的房间等候,此事自有你父亲处置。”
话音刚落,二楼楼梯口处出现了一个身穿宽松法袍的中年男子,其身姿挺拔,面含威仪,赫然便是刘百万。寻常修者若是深夜遭遇此类突变,怕早已惊慌失措,然而刘百万却镇定自若,显露出超凡之姿,显然并非泛泛之辈。他料想我们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那未偿清的修为债务,于是从容走近老黑和麻杆,提议道:“诸位请移步至一楼大厅或庭院谈论此事,切莫惊扰了我女儿如何?”
老黑冷哼一声回应:“也可在大厅谈论,只是你妻女需一同出席,以免她们暗中发出求援信号或是召集同门对付我们。”
“我会告诫她们一声,保证不会报警,也不会招来外人干预,我……”
“休要信口雌黄!你若真言出必行,又怎会沦为修为负债之人?罢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安排,否则我等只好亲自上门擒拿。”
“既然如此,请诸位稍候片刻,容我去告知她们一声。”
片刻之后,黑衣长老与竹竿真人前后步出二楼秘境,押解着一家修炼世家的三名成员来到一楼大殿。
我那时特意留心观察刘亿万之妻与千金。
二人均气质出众,其妻约莫三十余载寿元,然驻颜有术,面相显年轻,看似不过三十初度;至于其千金估摸着已有十五六载修为年华,应当尚在灵元学院深造,面貌酷似其母,并且更为惊艳绝伦。若非适才闻得少女唤母之声,只怕我会误以为此二者乃亲生姊妹。
少女显然胆识薄弱,在步入殿厅之际,紧张至极,险些踏空跌倒。待一家三口落座之后,妇人与其女立于一侧,刘亿万则坐于我对面的主位上。
他似乎认定了我乃此处宗门领袖,遂微微点头示意。我忙澄清自己只是前来围观的散修,旋即退至一隅坐下,黑衣长老与竹竿真人则占据了我原先的位置。
而后,刘亿万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支灵级雪茄,点燃吸了一口,开口道:“那数十万斤灵煤矿石的矿石灵石款至今尚未收回,我的下游客户出了些状况,能否宽限我一个月时日?”
黑衣长老冷哼一声:“贵宗主已给予你半年之期,你这般一次次拖延,终非长久之计啊。”
“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仅此一个月,我定当言出必践。”
黑衣长老摇头道:“我家宗主念及你当前困境,故今日特地交待,不必你全额偿还,只需先行偿还不足三分之一即可。”
“谈何容易,即便是三分之一之数,此刻我也无力承担。此番涉足灵矿交易,前期便亏损惨重,加之原本的家族产业亦宣告破产,如今手中实属拮据,否则我又怎会……”
黑衣长老挥手打断他的话:“休要在此向我诉苦,那些皆是你的个人事务,与我等有何相干?又岂能牵扯到正通灵能宗?他们可是正通灵能宗,怎可能无缘无故赠送你数十万斤灵煤矿石?”
听闻“正通灵能宗”之名,我不禁心头一震:
竟然如此巧合?
莫非刘亿万所购入的灵煤矿石正是源自正通灵能宗?
思及此理,确乎顺理成章——毕竟正通灵能宗素以经营灵能资源闻名,灵煤矿石自然在其经营范围之内。
“我真的无计可施,那就任由你们取舍家中值钱之物吧,院内还停着一辆飞梭,你们也可一同带走。”
黑衣长老淡然一笑,随即甩掉鞋子,将脚搭在前方的贵妃榻之上,悠悠闲闲地倚靠在沙发背上,点燃一支灵烟,含笑开口:“刘掌门,你也无需为难我等手下弟子,我辈也只是替人跑腿行事。我这就明言吧,我家宗主已然言明底线,今日之事,只接受三百万枚灵石作为赔偿,多一枚不要,少一枚也不行。如若不然,你自己另寻途径解决吧,不妨试着去求助亲友故旧。”
“亲友故旧这边能筹措的早已尽力了,先前为了支付运输费用和门人薪酬已是倾囊相助,现今是真的无计可施了,刚才也说过,你们看家中哪些有价值之物尽管拿去便是,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
“最珍贵的物品?”
在一座隐秘的修炼小镇中,老魔黑玄四下扫视了一圈,随后目光凝聚在藏于青年修士慕容府后的少女雪灵身上:“我看此女颇具灵根价值,待会儿我便带她离去,你觉得如何?”
“你……”
修仙世家刘家的掌舵人刘元婴瞬时挺直身形,手中的灵烟已被捏得粉碎,他怒视着黑玄:“你想对我如何都悉听尊便,只是我女儿之事你休要插手,她乃无辜之人。”
“无辜?她身上的法衣、吞食的灵丹妙药、修炼所用的资源,哪一项不需要耗费巨额灵石?而这所有花费的背后,实则是靠正通灵脉之力支撑。如今你却告诉我她是无辜的?不如让她褪去护身法衣,若她果真赤身无垢,倒还可称其为无辜。”
言毕,黑玄起身,双目闪烁着邪光,朝惊惧的母女二人步步逼近。
母女二人尖叫着向后退去,青年修士慕容府紧张地恳求道:“前辈,请您止步,饶过我家小姐吧。她尚未成年,仍是一名学徒弟子,还请您高抬贵手。”
见状,刘元婴起身欲保护她们,但麻骨弟子立刻自袖中取出一把淬毒飞刀,毫不犹豫地掷向实木案几,刀尖瞬间没入木中,发出冷冽的撞击声。
同时,麻骨弟子瞪着老魔黑玄警告道:“乖乖坐在原处,否则飞刀下次飞向何处,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刘元婴只得妥协坐下,并转而哀求黑玄:“还请道友手下留情,莫要欺辱我妻女,无论你们如何对付我,我都甘愿承受。”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不碰你女儿,不过与她说几句话总是可以的吧?”黑玄望着老赖刘元婴微笑着说。
他走近母女俩,向慕容府摆摆手示意:“让开,我要与令嫒单独谈谈。”
慕容府显然仍旧忧虑不已,她双手合十恳求道:“前辈,我女儿胆小怕生,受不得惊吓,您有什么事情尽可找我们这些长辈谈……”
“我说了,我只是想同她交谈一番,绝不触碰她分毫,快给我让开。”
“那么您能否直接询问她,在我……”
“你就给老子滚开!” 黑玄显得颇为不悦,随手一扯便将慕容府拉开。此举吓得雪灵瑟瑟发抖,此刻,我发现她身上的灵气护体裤子一角竟有湿润之迹,似乎吓得失禁了。
此时,刘元婴再度紧张起身,紧紧盯着黑玄,若是后者有任何对雪灵不利之举,他定会不顾一切地上前拼命。
麻骨弟子则随手提起桌上那柄飞刀,警惕地注视着刘元婴。
黑玄瞥了这边一眼,轻哼一声:“大家都冷静些,我只是想同这位小姑娘随便聊聊罢了,倘若她不愿,我也不会强迫,我黑玄不像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我说话可是算数的。”
说完,他温和地对着满脸恐惧的雪灵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雪灵颤巍巍地看着黑玄,勉强挤出几个字:“十……十六……”
“大声一点,这么小声我哪里听得清楚。”
“十……十六……”
少女的声线依然轻柔如丝。
\"我修为尚浅,并非猛虎,更不曾吞噬生灵,你的声音何以不能洪亮些呢?\"
实则,无论老墨如何对待刘百川及其夫人,在我看来,那些纷争皆属常情,然而此女子明显属于怯懦之辈,连老墨的威压都能吓得失禁,还在对她施以威慑,我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去看下去。
我朝老墨喝声道:\"阁下与刘氏夫妇商议要务更为紧要,莫再这般戏谑于她。\"
老墨斜睨了我一眼,讥讽道:\"嗯?你这修炼无成的家伙竟对她动了凡心?在此地做起怜香惜玉之事了?\"
\"滚一边去,别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