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修炼者的居所中,我特别留神观察过那几位室友,尽管他们每个人都显露出一种傲气与霸道,但却无一人拥有领袖般的威严气质。
“正是此人!”
黄发修士带着一众弟子飞奔而来,指着我向众人诉说冤屈:“他居然出手教训我,声称以此为机缘相识,狂妄至极!”
我此刻示意灵韵仙音与肥球道友稍退几步,并非担心他们会受到波及,实则是为了避免冲突之时他们在身旁阻碍我施展开灵力防御。
这些人直冲到我面前,并未立刻动手。其中一名面相刚毅的修士质问道为何我要攻击他的同门师弟。
我这才缓缓开口:“不妨问你的师弟,为何他要暗中刺穿我那炼器法宝——灵行飞梭的轮胎。”
此事他们几个恐怕都心中有数,听闻此言,他们的脸色皆是有些黯淡,显然内心有所畏惧。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仿佛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随后,黄发修士对我怒喝:“你这小子,有何证据说我扎破了你的灵行飞梭轮胎?我和你素未谋面,我为何要如此行事?你……”
“休要狡辩,一切早已记录在案。”
我示意肥球道友取出随身携带的阵眼石录制设备。
肥球颤抖着手取出阵眼石,明显是被眼前的紧张气氛吓得不轻。我把录制的画面展示给他们看:“你们瞧瞧,这画面中那个头顶披着黄发,背上的金色灵纹龙袍之人,难道不是你吗?”
黄发修士仍然矢口否认:“这……这录像之中人脸模糊不清,只看到一个头顶,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我呢?”
我反驳道,背后衣袍上的金龙图腾独一无二,难不成我们宿舍楼内还有另一位同样染黄发、穿这般衣饰的修炼者?
他虽嘴硬,但我已看出端倪,便使出激将之计,直言其胆小如鼠,畏首畏尾,日后只怕连撒尿都要选择蹲姿以示羞愧。
黄发修士勃然大怒,愤然承认便是他所为,并挥腿猛踢过来。
国字脸修士挣脱手中灵兵铁棍,朝我逼近,大声挑衅:“来吧!有种你就上前试试,看究竟是你先在我身上留下一道灵刃伤痕,还是我先用铁棍在你脑门砸出一个窟窿。”
我凝神细观这位国字脸修士,他身材魁梧,眼神凶悍。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即便我已抽出腰间佩戴的飞剑,他也毫无惧色,显然并非寻常修行者。
看来用言语威胁对他无效,今日恐怕必须与他硬碰硬地较量一番。古人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手中的铁棍长达一丈,而我的飞剑相比之下短了许多,若正面硬撼,恐怕我将首当其冲承受攻击,一旦伤筋动骨,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决定运用轻灵身法,诱导他先行攻击,待其露出破绽之际,再迅速发起反击,一举制伏对方。
当我靠近他时,他已经摆好架势,手中铁棍舞得风雨不透,使我无法找到突破口。我尝试性地做出佯攻的姿态,但他并未为之所动,依旧挥舞着铁棍防备我接近。
此人的战斗经验丰富,他并没有急于进攻,也许清楚一旦发动攻势便易暴露自身弱点……
他率先施展控元术束缚住我,随后朝背后的同门高声喝令:“尔等莫要作壁上观,速以法宝袭之,取物砸向彼辈,我看究竟是他的飞剑刺得深远,还是吾等法宝砸得更远。”
此言一出,身后之人立即响应,纷纷将法器掷来——木凳腿化作锐利飞梭,铁管犹如雷鸣般破空。我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这些对手,厉声道:“尔等皆已入老子记忆深处,此刻砸得最凶狠者,待会儿休怪老子飞剑无情。”
因我在先前便已连斩二人,他们中知晓我手段狠辣者不在少数,故此话颇具震慑力,果然有几个投掷者举着手中的法器犹豫再三,最终又黯然放下。
然而仍有数人不顾忌惮,奔回宿舍取法宝准备施为。我思及如此僵持对我方不利,小胖与娘娘腔此刻仍在承受着对方的痛击。
就在这一刻,我脑海中闪过一道计策,我假装娘娘腔身陷国字脸背后,大声呼喊:“娘娘腔,用你的法宝砸向其头颅,直击其天灵盖!”
国字脸果真被我的伪装所惑,瞬间回首瞥了一眼,并且微微侧身,恐怕是担心法宝误伤自己头部。便是这一刹那的回头与侧身,使我觅得了良机,我身形一展,左手如游龙擒珠般扣住了他的法棍,右手握刀,毫不犹豫地向着他的腿部施展了一记穿云刺。
待此人反应过来转回身时,我又趁势挥刀向其臂膀刺去。他本能地松开法棍欲缩回手臂,却已然不及,被我狠狠地扎中。即便如此,我并未收手,再次提刀指向其肩头,又是重重一刺。只见他面带惊恐地后退,而围攻娘娘腔与小胖的众人此刻也被吓得四处奔逃。
对于这位国字脸,我深知只要他还有一丝反击之力,必定会再度出手。于是我没有立刻去找黄发修士,而是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另一条腿以及小腿,接连几刀刺下。
此人或许是太过惊惧,或是腿部剧痛难忍,竟然就此摔倒在地,满面惶恐地向我挥手求饶:“道友手下留情,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见他诚惶诚恐地认错,我才罢手将手中的法棍递给了娘娘腔,旋即转身追赶那黄发修士。彼时,黄发修士正站在宿舍门口,见我逼近,瞬间窜入门内并将门紧紧关上,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我疾步赶至宿舍门前,发现已被反锁。我怒吼着猛踢房门,然而屋内并无回应。直至我取来国字脸的钥匙,解锁开门,才发现宿舍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敞开的窗户显露出黄发修士的逃离路径——显然是自窗口纵跃而出。
我不禁暗叹:“二楼便是这般便利,窗户距离地面不高,便于逃遁。”
愤慨之余,我低声咒骂一句,离开了走廊。此刻,只剩下三人留在走廊之中:神情愤懑、手中仍执着法棍敲击国字脸的娘娘腔,面部瘀肿的小胖,以及身受重伤、趴在地上哀求不止的国字脸。其余的修士皆已躲进了各自的宿舍,不敢露面。
至于小胖,他愣在当地,一副不明智的样子,既未上前协助那位修炼中人,也未曾表露出离去之意。
待我步入近前,那张国字脸修士的身躯之上,一道刺目的伤口汩汩涌出血迹,在走廊之上留下数条鲜红的痕迹,仿佛是他在痛苦中的挣扎与无奈。
恐怕是忌惮我会继续施以重手,他惶恐地朝我恳求:“师兄,我真的错了,真的没想到你的修为如此深厚,竟可以这般毫不留情地对我出手。我服了你,行了吧?你让人赶快传讯请医仙来救我,否则我怕血流尽而亡在此处。”
我蹲下身,淡然一笑,手中灵刀轻拍其面庞:“你安心,我对力道有所掌控,并未刺中你的要害之处,故此你无需害怕,不会丧命于此。”
“但是这样一直流血下去也不是办法,能不能让你的手下传讯至外界,让他们拨打‘救命仙符’(此处指代世俗世界的120)前来救援?我手机此刻留在宿舍之中。”
于是,我示意小胖前往附近宿舍召唤一人,告知其拨打“救命仙符”,同时询问国字脸:“究竟是何人指使那黄毛畜生破我飞剑之轮(此处指轮胎)?”
国字脸连连摇头:“此事我确不知情,若知晓必会如实相告,你不妨亲自去问问他吧,若真是他所为,他必定知情。”
我淡然一笑:“莫非你还担忧泄露同门秘密,落得个背叛师门的恶名不成?”
国字脸苦笑回应:“我真的不知,若知定已告之于你。”
“罢了,你不肯吐露实情,那这张口也无甚用途。”
我转头对娘娘腔和小胖下令:“过来,按住他的头颅,我要在他的舌尖划几道警示。”
国字脸一听,越发恐惧,连忙供述:“是火翼师兄,我们宿舍的大师兄,据说是受了王浩的指令,火翼师兄为了替王浩泄愤才这么做的。”
其实我对此事背后的黑手早已心中有数,便是那王浩无疑。
我拍了拍国字脸:“回去之后,告诉火翼师兄,像王浩那样的败类,靠近他者皆遭灾祸,助他之人终将自食其果,可明白了?”
“明……明白了。”
之后,我带着娘娘腔和小胖返回宿舍。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使得娘娘腔格外振奋异常,他激动地说:“里师兄,今日一战实在是太过痛快,我觉得我似乎有所突破,若是以往的我遇到此种状况,纵是有心反击,也断不敢像今日这般彻底,果然有了师兄这样的高手带领,才能使我勇气倍增。”
我瞥了一眼小胖:“看到了吧,该学学人家娘娘腔。”
小胖噘起嘴,略带委屈地道:“今天我已经做得很好了吧,我没有逃跑啊,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开溜了。”
娘娘腔调侃道:“你这个胆小鬼还想逃呢,你以为我没看见啊,只是被人及时抓住,没能逃掉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陪着你们一起硬扛过来了,我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明白对于小胖而言,这的确是一个明显的进步,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这一次先表扬一下你,下次再接再厉,等到你能如同娘娘腔一般,敢于直面敌人并果断反击之时,那便是你真正迈出修行路上的一大步。”
“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毕竟我们已经触动了火翼的逆鳞,他很可能很快就会寻仇而来,因此我们三人并未在宿舍过多停留,旋即离开了那里...
离开修炼居所,我准备前往仙宗任职,阴阳嗓与熊壮则打算前往灵网阁沉迷于灵识交流。他们在离去之际,我将我的灵讯码交给了熊壮,并简要向他述说了关于甘甜仙子的事情,让他有机会不妨与侯星君随意交谈一番。
未曾料想,便是这一举动,给我带来了刻骨铭心的教训——但这都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