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源看到凿墙车,大喜,立马安排两队速度最快的凿墙队,躲进凿墙车,闷头凿墙,心无旁骛。
凿墙速度,立马提高十倍,速度惊人!
李性忠见状,心中大惊。
“弟兄们,给我砸......”
“弓箭手,给我射......”
“用火把,烧死他们......”
……
顿时,城头礌石、弓箭、火把齐下,猛烈攻击两辆凿墙车。
嗖嗖嗖......
砰砰砰......
轰轰轰......
一时,砸车声、射击声、爆炸声四起。
然而。
箭矢射在凿墙车上,有的瞬间弹飞,如同隔靴搔痒;偶尔插入一些,也是顶多射穿棉甲。
擂石砸在凿墙车上,也就砸出一个白点,便弹落在地,毫无伤害力。
火把扔下去,遇到湿棉甲就熄,根本烧不起来。
就连震天雷扔下去,也都弹落在地,炸不烂凿墙车。弹片、铅子射到凿墙车上,也被湿棉甲以柔化刚,消于无形。
“叮叮叮……”
“当当当……”
一众汉军凿墙,凿得更欢、更放肆了。
在刘文晖残暴督战队的淫威下,一众汉军,冒着生死。凿下来的砖头,立马就往护城河里丢;明军砸下去的礌石、火把等物,也捡起统统丢到护城河。
李性忠看得大急,城下的凿墙车,礌石砸不烂、弓箭射不透、震天雷炸不开......明军也无力出城袭击,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长此下去,城墙早晚被凿穿、早晚被炸塌。
要是让建奴骑兵策马入城,明军失去最大的城墙屏障,后果不堪设想。
屠城,绝非不可能!
很快,拱极门城墙,就被凿开了两个大洞。
阿巴泰派人将从遵化带来的五百多斤炸药,全部放进了洞里。
护城河对面,鳌拜、图赖又提刀上马,看着城头高杆上插满铁箭、随风飘荡的二哥卓布泰。两人,仇恨滔天,眦目欲裂。
他们身后,是两黄旗、两红旗最后的四万精锐骑兵。
只待城墙一塌,就策马冲进城内,屠光蓟州城,为卓布泰、巴哈、穆里报仇。
从大牢放出来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徐缺,提着绣春刀,带着三名心腹,急匆匆赶到拱极门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
“轰......”
拱极门城墙,突然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顿时火光冲天,烟尘滚滚。
李性忠脚下的砖石,开始一块一块滑落。
李性忠大急,镔铁长枪一撑,一下越过三丈之外。
再回头时,身后的一众将士,迅速滑落,瞬间被砖石淹没、压死。
李性忠知道,高大的拱极门,终究是被建奴炸塌了。
这一声巨大的爆炸,整个蓟州城的军民、百姓,都听到了,震得所有人心胆寒。
城外所有的建奴鞑子,也都听到了,个个欣喜若狂。
最欣喜的,是鳌拜。
鳌拜火云刀高举,大吼:“弟兄们,屠城......”
率先策马冲出,杀过吊桥,杀向城墙塌陷处。
鳌拜冲到,却有些傻眼,城墙虽然塌陷,但是滑落下来的砖石和守军将士尸首,堆得高高的,依旧挡住了去路。
代善制造的两辆坚实的凿墙车,还要事先推开,否则,也将被滑落下来的砖石掩埋。
“刘统领,把砖石搬开......”鳌拜大吼。
“末将遵令。”
刘之源急忙把率刘文晖和一众督战队,迅速搬开砖石,直接丢到护城河里,通路速度惊人。
徐缺刚刚冲到拱极门,立马被一阵冲进来的烟尘呛到,咳得不行。
姜应魁看到徐缺,大喜,立马拉住。
“徐佥事,十万火急,本总兵命你,带一千长枪兵,去豁口处列阵,阻挡鞑子。”
“至少阻挡半个时辰,等到神机营兄弟把火炮运过去。”
徐缺一看,说是一千长枪兵,却都是预备役,新兵多,老兵少,凶多吉少。
不过,紧急关头,姜应魁不从威远门、平津门搬救兵,还能预留一千人,已经很不错了。
“姜总兵,你就放心吧。”
徐缺咬着牙,坚定道:“有我在,建奴鞑子,一个都别想进城。”
“好......徐兄弟,拜托你了。”
徐缺猛然抽出绣春刀,带着一千预备役长枪兵,冒着滚滚烟尘,迅速杀向城墙倒塌处。
姜盈亏则立即带领神机营将士,关闭瓮城城门,关闭拱极门城门,迅速将虎蹲炮、红衣大炮推向城墙倒塌的方向。
徐缺赶到的时候,烟尘已经小了。
城外,建奴鞑子正在清滑落的砖石。城墙一半高的砖石堆,几乎快清完了一半。
徐缺大急,猛然转身,将一千长枪兵,分作四队,自己带一队、又吩咐三名锦衣卫百户心腹,每人带一队。
整队完毕,徐缺深吸一气,看着一众惊慌失措的新兵,大声道:
“弟兄们,咱们身后,就是蓟州城,就是咱们的父母妻儿。”
“建奴鞑子被咱们杀怒了,若然他们杀进来,屠城的事,一个也逃不了。”
“此刻,咱们退无可退。退后是死,冲上去也是死。但是,咱们要死得其所。”
“你们放心,百姓不会忘记咱们!陛下不会忘记咱们!为了胜利,跟我冲啊。”
徐缺又猛然转身,提着绣春刀,提起一块盾牌,冲上砖石堆。
身后250多名长枪兵,看锦衣卫大官如此不顾生死,也跟着一起,冲上砖石堆,个个挺枪,向搬运砖石的建奴鞑子捅去。
一众低头搬砖的汉军,顿时被捅死在地。
鳌拜、图赖、刘之源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不怕死的明军,敢冲杀出来。
“下马,灭了他们......”
鳌拜火云刀一指,一众骑兵,立即下马,杀向徐缺。
......
两黄旗大营之中,索尼、图尔格和一众将士,听到拱极门剧烈的爆炸声,狂喜。
所有人,都冲到大营门口瞻望,远处迷人的火光。
“索尼大人,蓟州城城墙塌了,你就带兄弟们杀上去吧。”
“正红旗、镶红旗那帮饿鬼,所过之处,草木不生。咱们去得晚了,一点渣都不剩了。”
一名守门佐领,心急火燎地、代弟兄们请命。
“少聒噪,咱们守营,防止偷袭,这是命令。”索尼心有不甘地吼道:“谁敢轻言出战,小心抽二十马鞭。”
“索尼大人,蓟州城都炸塌了,谁还回来劫营?”守门佐领继续不甘道。
“索尼,要不,咱们派一半兄弟,去城里抢几个小娘子。”
“郡王可是说了,咱们两黄旗要皇帝,剩下的只有粮食。咱们抢几个小娘子,快活快活,不过分吧。”
图尔格看着火光冲天的蓟州城,也是心痒难耐。
索尼犹豫着,他知道,图尔格和佐领兄弟说的对。崇祯自身难保,绝没有力量出城劫营。
而且,大家苦战那么久,死了那么多兄弟,谁都想杀几个明军、抢几个女人,为死难得兄弟报仇。
“好吧......”索尼刚开金口。
突然,一阵剧烈的轰隆隆......之声,奔来。
索尼扭头一看,大惊,暴冷汗!
不知何时,大营左边,狂飙而来一支不输八旗劲旅的旋风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