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妙啊,竟像是真的一般!”
褚穹启想要伸手去摸,刚探出爪子就被褚卿快速拍开。
他抬眸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小皇叔,干嘛这么小气!”
褚卿仍是一脸淡漠,“此物娇贵。”
比一般纸都硬都厚的白卡纸和水彩纸:?
不容易褪色又耐光的马克笔:……
哈哈,被你给整笑啦。
褚穹启不服气的磨了磨牙,“小气。”
“你大方,你也去弄一张来。”
“。”
【不用你说,朕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下了朝就让人去寻!】
朝堂上的目光实在是太显眼,褚穹启知道该收敛了,于是轻咳两声:“实在是妙哉,举世未见,不知此画是何人所作?”
他这一番话给大臣们整得更好奇了,伸长了脖子想看看,但奈何啥也看不见。
褚穹启眼睛一转,笑眯眯道:“皇叔,不知可否让和桢拿着给爱卿们也看一看,这画所用的纸张和丹青乃是极品中的极品,若是能够量产,或可对元启国有极大助益啊。”
如今的纸又薄又透,厚的又太粗糙,稍微不小心就会损坏纸张或者起毛影响字迹,更不能碰水,一碰就容易碎,字还会晕染成一团墨迹,如果消息传递途中遇到意外,可能就会损坏里面的信息。
有些时间久了更是会发黄、字迹模糊,因此许多绝世名作难以保存。
颜料也是,他们所见的颜色不多,绘制地图的时候很多地形只能用不同的画法区分,但凡笔触紧凑一点就容易分不出来,若是可以有更多的颜色,那地形就一目了然了。
褚卿也有类似的想法,他把两张画带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炫耀那么简单。
但如果是他说出口,这纸又能复刻出来,功劳就落他身上了。
“那就给他们看看。”
和桢又踏着小碎步过来了,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总算是摸着这画了,真不容易。
刚拿起来,褚卿阴恻恻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和公公可当心着些,本王手里只有这么两张,若是损毁了一点……”
后面的话没说,但众人都能感觉到背后升起一丝寒意。
和桢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赔着笑脸点头:“王爷放心,奴才晓得。”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画走下台,给每一名朝臣近距离观看。
惊叹声此起彼伏。
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陛下会那么惊讶了。
哪怕没有亲手摸到,也能看出这两张纸的确不同于普通宣纸,就连市面上最好的纸张都无法与它比拟!
如果霍妜在这,估计会乐疯。
古代最好的纸有着现代无法复制的技术,早就已经失传,如果能掏出那么一张,绝对是昂贵的奢侈品,甚至有价无市,要进博物馆的。
而白卡纸和水彩纸……哈哈,一锭银子能买满满十几卡车。
“这画实在是太震撼了,里面的人仿佛会动似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活过来了。”
“画师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家啊!”
“这颜色真是漂亮。”
朝臣们绞尽脑汁,可他们的词汇好像在这个时候变得匮乏了起来,除了美和漂亮,想不出任何华丽辞藻。
褚卿很满意他们的反应,这么一对比,他昨天果然很淡定。
褚穹启双手背在身后,活像个老干部,“爱卿们,可能将这种纸张做出来?”
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角落里年过半百的官员,眼底还带着期盼,“何大人,能不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有个七八分相似也行啊。”
如果元启国有了这种质量的纸,不光是自己国内会有极大好处,还能卖给其他国家,国库又会刷刷的进银子。
何大人:“……”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身为五品小官,在朝堂上从来都是站在后排摸鱼的,这辈子没想过会有这么强的存在感,真不适应。
“这个,臣得亲手摸一摸才能知道。”
光看哪分得出是什么材质啊。
褚穹启立马看向褚卿:“那是自然,此事有关整个元启,想必皇叔不会拒绝。”
褚卿懒得理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和桢立马捧着画走到何大人面前。
后者一摸到白卡纸,瞬间汗流浃背了。
再摸摸水彩纸,又稍微松了口气。
“回禀陛下,这第一张纸…臣无能,分辨不出成份,但第二张,或可一试。”
褚穹启有些失望,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这两张纸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也能猜到估计是霍妜给褚卿的,未来世界的东西,可以复制出一种也不错了。
“那便交给爱卿去办,三个月内,朕要看到成效。”
何大人连忙点头:“臣遵旨。”
三个月时间,说充裕也不充裕,说紧张也不算紧张,再加上他自己对造纸很感兴趣,此时反而兴致高涨。
褚穹启再次看向褚卿,眼底闪过一丝坏笑,“皇叔还没说呢,此画究竟是何人所作?还有她的丹青又是从何处寻来?有此等才能,朕有意让她当宫廷画师,若是再可以将丹青制造的秘方告知,朕许她一生荣华富贵和权势。”
【嘿嘿,等下了朝,我也要找霍妜要一张!我要比小皇叔那两幅加起来还大的!】
【就是不知道这画是不是霍妜自己画的?】
他听邵乐嘉说过很多有关于现代世界的事情,大部分不能理解,就比如可以飞在天上的飞机,又比如可以不用动手,直接将所见景色复制在纸上的照片。
褚卿轻嗤一声,“她不会当的,也不缺荣华富贵。”
“嗯?”
殿内众臣也面露诧异。
陛下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封那人为官,让她来负责生产丹青的具体事宜,待遇已经是十分的好了。
在他们的思想里,元启国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天子的,这丹青的制作配方自然也是,但凡遇上那种暴戾一些的昏君,张口就直接要配方了,不给就诛九族,给了就随便赏点银子打发了,百姓哪有反抗的余地。
可摄政王却说那人不愿意为朝廷做事,也不缺荣华富贵。
“莫非对方不是元启国人?”
“拥有这样的画技,特殊的纸张和颜色,不缺钱也正常。”
“有些拥有独门秘方的家族就是不愿意透露出去,人之常情嘛,就指着这个赚钱呢。”
比较古板的老臣们却面露不赞同。
“为朝廷做事是她的福分,别说让朝廷提条件去求了,有对国家有好处的东西她应该主动进献才是。”
褚穹启看了眼说这话的那名老臣,是曾经教过他的太傅。
【嗯...老师,朕只能默默为你祈祷了。】
果然,褚卿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太傅身上,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隐约还淬着寒意。
他声音不大不小,在用了内力的情况下很有穿透力,足够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画这两幅画的人,是本王未来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