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柳阁。
柳太嫣坐在下山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腮,目光出神的看着上山的路。
这时。
付臣来到她身边坐下。
“发什么呆呢?”付臣轻笑着问道。
柳太嫣闻声回眸,但情绪低迷,并未给付臣回应。
付臣发现了不对劲。
“别不开心。”付臣轻笑着,“我都打听好了,东域道家那边举办了个天骄大比,咱俩一块去一趟。”
“打他们一顿,你就开心了。”付臣嘿嘿笑了笑。
他除了喜欢柳太嫣以外,还喜欢打架,是个名副其实的武痴。
柳太嫣闻言直接摇头,低下了头。
付臣见此沉默下来,只是平静的坐在柳太嫣身边,一言不发。
他深知柳太嫣此刻最需要的是陪伴。
“对了付臣..你..是孤儿是吧?”柳太嫣这时候询问道。
“是。”付臣点头。
“那..要是你父母突然出现在了你的身前,你会怎么想?”柳太嫣问道。
听到这话。
饶是付臣跳脱的性格都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柳太嫣,沉默片刻才张了张嘴道:“我...不希望他们出现在我面前。”
付臣嘿嘿笑了笑,“但他们要是必须要出现的话,我希望..你能陪我一块去见他们。”
柳太嫣没说话。
付臣的眼神也在说完自己的想法之后黯淡了下来。
天柳阁和其他宗门不同。
大部分正道宗门教育弟子都讲究一个斩断凡尘,可天柳阁却是注重弟子情感培养。
这也是天柳阁这么多年以来,和各大正道宗门看似同行却不同路的根本原因。
“你们两个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这时候。
被柳叶女君从血滴楼强者手中救下来的白离烟来到两人面前。
两人抬头,付臣赶紧道:“师姐。”
柳太嫣则是低着头没说话。只是问:“哥哥他..没事吧?”
“没事。”白离烟摸了摸柳太嫣的头,“你哥哥他很好。”
“那就好。”柳太嫣点了点头,情绪比刚才稍好。
付臣看到这一幕沉默着,他转头看向白离烟。
白离烟看着付臣那疑惑的眼神,略微摇了摇头。
付臣见此叹息一声。
“嫣儿的事情到底怎么办?”柳叶女君在回来之后,找到了星夜大尊。
星夜大尊和她并肩站着,看着阶梯上的柳太嫣。
“青石国皇帝是嫣儿的父亲,这件事无法改变,但至于认不认这个父亲,我也无法左右嫣儿。”星夜大尊吐出一口气。
柳叶女君沉默着。
时间过去良久,她转移话题问:“嫣儿当年被柳太一收养的真相是什么?”
“青石国的血滴楼已经被毁了一次,卷宗丢失,找不到了。”星夜大尊道。
“那些卷宗不是没有被毁吗?”柳叶女君皱起了眉头。
“到底有没有被毁,谁清楚呢?”星夜大尊叹息一声,“不过我们可以确定,当年青石国皇帝不是故意抛弃嫣儿的。”
“那不是废话吗?”柳叶女君皱起了眉头。
一个先天灵体,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是不会抛弃的呀。
星夜大尊轻咳一声。
“总是这件事很难调查。”星夜大尊叹息一声。
然而就在两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仆人出现在两人身前,“两位长老,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柳叶女君赶紧询问。
“当年青石国京城血滴楼被毁之后,他们的卷宗被一个叫先天门的势力弄走了。”那仆人道。
“先天门?”星夜大尊率先皱起眉头,“哪里的势力?”
“就是中洲势力。”仆人咽了一口口水。
星夜大尊顿住,继续问,“最强者是谁?”
“不知道,但是个悟法境。”仆人耸了耸肩。
“那你们去解决就够了,我只看结果。”星夜大尊沉声道。
一个悟法境组建的势力,还不足以入他的眼睛。
柳叶女君沉默片刻,“我亲自去。”
柳叶女君说完,瞬间消失。
星夜大尊见此张了张嘴,但没等他说话,柳叶女君便已经没影了。
“先天门这个势力...”星夜大尊沉默下来,良久才对仆人继续问,“是不是那个被..被戏神堂砍了一条胳膊的悟法境有关?”
“是的。”仆人点头。
星夜大尊闻言恍然。
“下去吧,把这件事做好。”星夜大尊嘱咐道。
“是。”仆人说完,转身离去。
——
“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北域。
沙海州。
罗成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柳太一,一脸不解。
柳太一沉默片刻,道:“我要回中洲一趟。”
罗成听到中洲两个字,浑身一震。
“你不用去。”柳太一这时候补充道,“你留在这里,帮助七爷统一沙海州,我不久之后就会回来。”
罗成闻言松了一口气。
中洲那个地方。
他不太希望回去。
至少现在不想回去。
“那公子,一路小心。”罗成道。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柳太一摇头。
罗成离开了房间。
柳太一这时将一个竹简放在了桌子上。
竹简释放金色光芒。
蕴含悟法之力。
在竹简旁边,安静的躺着两片柳叶。
柳叶是柳叶女君所赠。
这三个东西。
是柳太一身上可以威胁到悟法境的力量。
竹简是当初袁行的父亲赠给他的。
他一直留着没用。
主要是没多少机会。
“师父,有这些东西应该足够保证我的安全了吧?”柳太一看着自己这些保命手段,对无脸老者问道。
“你觉得呢?”无脸老者反问。
“这些东西在知心境面前就是玩物。”无脸老者打击道。
柳太一听到这话有些气馁。
但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
这些东西或许可以斩杀悟法境,甚至是行道境,但想要抵抗知心境,绝对不可能。
“那我也得回去一趟。”柳太一吐出一口气。
“我有遗憾。”
“嫣儿不能有。”柳太一目光坚定,将这些东西整理好重新收了起来。
无脸老者在一旁看着没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