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渊轻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对你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禇璇严肃道。
见禇璇一脸严肃,宁鸿渊眉头紧锁,沉思半晌才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其实还真有一件……”
宁鸿渊让屋里的侍女都退出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真不好意思说。
见人都出去了,禇璇才道:“说!”
只要宁鸿渊肯如实告诉她,她就和宁鸿渊一起解决此事,她也可以原谅宁鸿渊的隐瞒。
“就是……就是当初在酒窖发生那件事后,我每晚都会梦见和你发生那种事。”
这种事,其实很难以启齿,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想什么,也就和禇璇圆房后才没做那种梦,可能是梦想成真了吧。
禇璇五官有些扭曲,宁鸿渊怎么能天天意淫她,难怪刚成亲那会儿睡糊涂了会轻薄她,还说自己以为在做梦,原来是这样!
“假正经!”禇璇揶揄道。
投怀送抱的时候他拒绝,自己背地里竟然藏着这么龌龊心思,居然还好意思训她!
“没办法,我得在你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何况你献身的时机不对,我就算想也不能啊!”
禇璇白了他一眼,难怪后来像饿狼一样,没完没了地折腾她。
等一下!怎么偏离主题?
好!很好!看来宁鸿渊是打算隐瞒到底了,你等着,以后有你受的!
次日一早,禇正枫准备回京,可一直未见禇琦,便催促侍从去寻禇琦。
禇璇直接告诉他,禇琦被她送给君铎了。
“她又干什么了?”
不用说,禇正枫便能猜到,禇琦一定干了什么蠢事,把禇璇惹恼了。
“就是到处跟人说我嫁给十皇叔的事。”
“蠢货!”禇正枫怒骂道。
这件事不止事关禇璇的名节,还有大魏的脸面,宁鸿渊的脸面,传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此事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只要柔然那边没人说,大魏就不会有人知道。
禇正枫赶忙问道:“她告诉谁了?要不要赶紧处理了?”
“不用了!我已经警告过了,若是有人敢往外传,那她的家人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除非姜绘雪打算玉石俱焚,如果她真的敢传出去,她也不怕,就是不知道姜家能不能承受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禇正枫并不担心禇璇,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他又看向宁鸿渊:“你答应过我们会照顾好阿璇,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本王为你试问!”
“韩王殿下请放心,臣定不会让璇儿受半点委屈的!”
禇璇真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他是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胡说八道的?不让她受委屈,但想把她的孩子送人。
一想到这些,禇璇便没好气地说道:“不要把话说那么满,若是日后做不到,岂不是太打脸了!”
“我既然能说到,必然会做到!”宁鸿渊正色道。
禇璇还要反驳,禇正枫赶忙制止,“好了!你看你,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怎么还是孩子心性,真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他摇了摇头,以前禇璇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当着外人的面就让夫君下不来台,哪还有以前半分模样。
“没关系!我更喜欢璇儿现在的样子。”宁鸿渊含笑看着禇璇道。
他喜欢现在鲜活的禇璇,高兴了会抱着他撒娇,不高兴了会骂他,尤其是她在床上泫然欲泣的娇气模样,更让他情难自制。
禇正枫呵斥道:“少在本王面前秀恩爱!把本王的侄女骗到手,你肯定高兴了!”
自从知道宁鸿渊早就喜欢上禇璇,他就说不出的窝火,亏得当初他们还觉得委屈宁鸿渊了,合着人家心里正得意呢!
身后侍从催促着,禇正枫见时间不早了,便说道:“你又不是孤儿,出嫁都一年了,连封家书都不写,以后偶尔写封家书,报个平安。”
禇璇点头应下。
禇正枫横了宁鸿渊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送走禇正枫,宁鸿渊才不解地问道:“我怎么觉得韩王好像对我有意见?”
明明以前态度十分谦和,怎么现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你是反应有多迟钝才察觉出来?连声十三叔都不叫,还指望他能给你好脸!”
禇璇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府。
宁鸿渊赶忙追了上去,怎么不光禇正枫对他有意见,连禇璇都不给他好脸了?难道他做错了什么事?
自从姜绘雪被勒令闭门思过后,宁太夫人便想让禇璇暂时执掌中馈,但禇璇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了。
毕竟日后溱国公府还要还给宁鸿飞一脉,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没必要给他人做嫁衣。
没办法,宁太夫人只能自己暂时管理府中事务。
秦芳不理解禇璇为什么拒绝,毕竟现在是夺回中馈之权的最佳时机。
“夫人!比起男人的宠爱,手握大权才是最要紧的。”
禇璇神色莫名地看向秦芳道:“芳姨,以前我和宁鸿渊做挂名夫妻的时候,你说抓住男人的心,早些生个孩子才是最要紧的,现在我孩子也有了,你又要我去争中馈之权,你到底还想让我干什么?”
她知道秦芳是为她考虑,可有些事她不想做,更不喜欢被人推着做。
秦芳一阵语塞,她沉思片刻才说道:“你若不愿意管府中之事,那便算了,可太夫人年纪大了,管理府中事务终归有些吃力,你若不接手,那大夫人的禁足很快就会解除了。”
解除便解除吧!除非姜绘雪死了,不然溱国公府迟早是她的。
但若是她想抢孩子,连门都没有!
大军凯旋,原本朝廷是要犒赏三军的,作为主帅宁鸿渊也会得到晋封和嘉奖,虽然宁鸿渊已经是武将中职位最高,爵位最高的,但最起码的赏赐也应该有啊!
可圣旨却迟迟未曾下达,反而是东宫的太子三师被皇上严厉申饬,贬谪出京。
原因是,先太子禇正权忌日将近,皇上命禇正柯亲去皇陵代为祭奠,可皇上明确表示,要求禇正柯行君臣跪拜大礼,禇正柯并未提出异议,欣然接受。
但太子三师觉得同为储君,即便长幼有序,也不该行此大礼,此举实在有伤当今太子威仪。
皇上闻言大怒,认为三人离间皇家骨肉,蛊惑太子,当朝便贬了三人的官职。
宁鸿渊看着消息,不理解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要知道禇正权活着的时候,皇上对他百般猜忌,禁足、斥责时常有之,为何死了却又这般追忆?
他问禇璇可知原因,禇璇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两人在书房说着话,管家宁福气喘吁吁地来禀报:“国公、夫人,圣旨到了,赶紧去前厅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