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禇璇目前的情况,并不适合劳心费神,宁鸿渊劝道:“你是有夫君的人,有什么事,我帮你去做。”
“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问他,也只有我问他,他才会说。”
“可……”
不等宁鸿渊反驳,禇璇就出声制止,“这件事事关东宫的生死,宁家的存亡,我问他几句话就好。”
禇璇最会拿捏宁鸿渊的心思,撒了撒娇,宁鸿渊便没辙了。
躺了多日,刚一起身,禇璇有些头重脚轻,宁鸿渊直接打横抱起她,嗔怪道:“都说让你躺着了!”
禇璇靠在宁鸿渊怀里,笑道:“这不是有你么!”
宁鸿渊闷哼一声,抱着禇璇去了关押宋擎安的地方。
侍卫打开房门,宋擎安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闲地饮着茶。
宋擎安看到宁鸿渊抱着禇璇走了进来,不禁嘲讽道:“我真是佩服溱国公啊!听到自己的夫人与他人相爱过,竟然毫不在意,也不知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根本就没爱过禇璇?否则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呢。”
宁鸿渊把禇璇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立马回敬于他,“一个连男人都不是的人,又知道什么是爱呢?”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太了解禇璇,既然禇璇选择了他,就会和他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宋擎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并未发作,他转头问禇璇:“你找我有事吗?”
“你们设计让我六叔弑君,再以此让皇上废了他,对吗?”
禇璇凝视着宋擎安,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宋擎安挑眉笑道:“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见宋擎安如此淡定,禇璇心里更加不安。
禇璇对宁鸿渊道:“你赶紧进宫去找六叔,不管他要做什么,一定要阻止他!”
“好!”
宁鸿渊也未来得及换衣服,随即命洪恩保护禇璇,自己则带着人赶往宫里。
宋擎安得意地笑着,“来不及了!这一次,我要你们通通去死!”
“在我们死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禇璇对洪恩使了个眼色,洪恩立刻会意,准备结果了宋擎安。
“等一下!”宋擎安当即喝止,“你就不想解蛊了吗?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解噬心蛊。”
洪恩震惊地看着禇璇,难道夫人的蛊毒没解?
禇璇淡然一笑,“无所谓了!让你这种人多活一天,我都觉得寝食难安。”
与其被宋擎安这种疯狗威胁,还不如死了干脆。
何况目前噬心蛊已经暂时被压制下来,只要能尽快找到解蛊之法,也未必会死。
“动手吧!”禇璇命令道。
“不行!”洪恩持反对意见,“国公说了,必须确认夫人真的平安无事才能杀他,如今夫人蛊毒未解,要是国公知道了,定会怪罪属下的。”
正因为如此,禇璇才必须要杀宋擎安,只要被宋擎安逮着机会,他定会威胁宁鸿渊帮他做事的,她不能给宋擎安反击的机会。
“我的蛊毒,药王谷会想办法的,动手吧!”
洪恩摇着头,他不能听夫人的,还是等国公回来再决定吧!
正在僵持之际,宫里传来圣旨,命宋擎安立即回宫。
禇璇不想放过他,差点和禁军起了冲突。
可禁军有禁军的职责,他们不敢抗旨,只能护着宋擎安赶紧离开。
禇璇也没有再为难禁军,是皇上要保他,谁敢说个不字。
经过这一番折腾,禇璇差点虚脱,本来就被蛊毒折磨的够呛,肚子还有一个,早知道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禇璇喝了药,就在床上躺下了,希望宁鸿渊能来得及阻止六叔。
只可惜事与愿违。
傍晚,宁鸿渊神情哀戚地回了锦梧院。
他把宫里的情况简单的和禇璇说了一下。
禇正柯把鹤顶红藏于冰块之内,躲过了试毒,但被怡妃察觉出异样,最后经过调查,是禇正柯买通了制冰的太监。
现在禇正柯及其家眷都已经被幽禁在东宫,只等明日早朝,明发圣谕便要废掉他的太子之位。
至于如何处置,还要看皇上的心情了。
禇璇怔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丧妻之痛,就让禇正柯丧失理智,竟然做出弑君谋逆之事,这等大罪,最轻也是要幽禁终身,若是再有人煽风点火,只怕一杯毒酒赐死也不为过了。
宁鸿渊见禇璇呆愣住,半晌不语,便问道:“你说句话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想去求情,可皇上根本不见,若是晚了,只怕姐夫一家都会没命的。”
即便姐姐不在了,他也想护住姐姐的夫君和孩子。
禇璇长长地叹了口气,“让人进来,为我梳妆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你要进宫去求情?”
禇璇微微摇头,“现在求情已经没用了,我们要尽快与东宫划清界线,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更多的人。”
东宫与宁家本就是一体的,禇正柯也提前告知了宁鸿渊自己的打算,可宁鸿渊隐瞒至今,险些铸成大错,只怕皇上此刻已经恨上了宁鸿渊。
现在又有怡妃和宋擎安在,他们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思及此,禇璇让宁鸿渊同自己一起入宫请罪。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
宁鸿渊知道禇璇不想见皇上,为此还怀上身孕,现在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还要进宫去请罪,他如何舍得。
禇璇含笑道:“你我夫妻一体,理应同去,我们不仅要保住更多的人,也要为日后做打算。”
东宫一倒,宁家岌岌可危,不管将来哪个皇子上位,他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他们必须杀出一条血路。
禇璇换上繁琐的宫装,梳好发髻,又戴了一顶赤金鸾凤莲花冠,但并未上妆,脸色显得十分憔悴。
宁鸿渊心疼极了,“让你跟我受苦了。”
“那是我的亲叔叔和弟弟妹妹们,即便没有嫁给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宁鸿渊把禇璇揽进怀里,两人相顾无言,紧紧依偎在一起。
过了良久,禇璇才道:“我们进宫吧!”
来到宫内,发现禁军比平时守备更加森严,全宫上下说不上的压抑。
来到勤政殿外,早早就有内侍向魏帝禀报。
魏帝一听禇璇和宁鸿渊一起来的,心情十分复杂,他长出了口气,“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