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郝建军一番深入调查,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这一批产品,的确出自“美味帝国”之手。
美味帝国成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凭借其独特的口味和严格的品质把控,迅速在市场上崭露头角。
然而,随着市场竞争的加剧,美味帝国逐渐没落,但一直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近些年为了降低成本,开始将部分生产线外包给其他厂家。
而他们只负责成品的检验,这一决策,为这次的事件埋下了隐患。
负责检验外包产品的美味帝国员工,成了这场阴谋的关键人物。
他被竞争对手以重金收买,暗中放水,使得不合格的产品流入市场。
这位员工深知,一旦事发,美味帝国将遭受灭顶之灾,但他仍然为了个人利益,选择了背叛。
这场阴谋的目的只有一个:搞垮美味帝国,进而以低价收购其庞大的厂房设备和地皮。
这样一来,竞争对手不仅能迅速扩大市场份额,还能在行业内树立更高的地位。
美味帝国的厂房地处市区,占地面积广阔,设施完善。
许多人觊觎这块肥肉,纷纷提出收购意向。
然而,美味帝国高层却始终不为所动,他们认为,厂子是美味帝国的根基,一旦出售,就意味着彻底放弃。
他们不想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假手他人,于是竞争对手才想方设法想要把他们的场子搞到手。
那位负责质检的员工名叫陆落,是厂子里的老员工了。
这让郝建军万分痛心,但最终还是没有报警。
郝建军的办公室布置简洁而庄重,墙上挂着一幅描绘山水之美的国画,透露出一种淡泊名利的气息。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管理书籍,书桌上的文件摆放得井井有条。
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洒在深色木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让人在紧张的氛围中稍感放松。
“老陆啊,你来咱们公司多少年了?”郝建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目光落在陆落身上。
“十八年了。”陆落方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那笑容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沧桑。
“近些年咱们公司收益不好,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郝建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的目光扫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回忆着公司曾经的辉煌。
“是啊,生意难做,竞争对手又多。”
陆落也是感慨道,他的脸上丝毫没有犯错后应有的觉悟,但手中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
郝建军看着陆落那张由于生活所累而苍老的脸庞,心中的痛更加深了几分。
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那片曾经繁华的场地如今显得有些萧条。
“可有些原则性的问题,一旦打破了,那就是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了。”
郝建军的声音低沉,如同窗外的乌云,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听着郝建军的话,陆落心中一紧,办公室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不禁紧张地捏了捏衣角,疑惑涌上心头:难道自己被发现了?
“是。”他表面上还是装作镇定,附和着,但声音中的颤抖却出卖了他。
但郝建军能听出来他话中的紧张,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年纪也不小了,过两年就该退休了,要不,提前退了吧?”
郝建军眼神认真地看着陆落,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
只见陆落脸上先是出现了惊讶之色,紧接着是挣扎,他的目光在办公室内游移,似乎还想说什么。
许是考虑到自己做的事情,他脸色变换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身后的椅子推了一下,站了起来。
“行,我提前退,谢谢了。”陆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郝建军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他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公司硕大的场地,思绪万千。
是不是真的应该放手了,让这片土地在别人手上重新焕发生机?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那天,他在办公室里静坐了很久,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阳光缓缓西斜,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沉静的木质地板上。
临走前,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陆落的工位上,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不起眼的纸包。
他走上前去,打开纸包,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万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三个字——“香蜜之源”。
郝建军笑了,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既有融化的温暖,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陆落惋惜,也有对时光如水的感慨。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将纸包重新包好,心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品味。
他心中明了,那一万元人民币,是“香蜜之源”收买陆落的,它不仅买断了陆落对美味帝国的深情与牵绊,更如同一纸无形的契约,割裂了过往的种种联系。
紧接着,郝建军郑重其事地发布了一则公告,宣布在产品的生产流程中发现了不可忽视的问题,可能对消费者的健康构成潜在威胁。
因此,公司决定紧急召回这一批次存在问题的产品,以保障广大消费者的权益。
尽管购买者中不乏抱怨之声,然而鉴于美味帝国对此事的处理态度诚恳且迅速,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宽恕。
至于如何处置“香蜜之源”的问题,线索必然要追溯到那家外包的工厂。
恐怕那家工厂也已经被人暗中收买。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调查能力范围,于是他拿出了叶杭之前给的电话号码,准备让叶杭处理。
毕竟人家是警察,行事起来也方便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