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昊不搭理,温棠将盛好的粥放到他面前。
随后,在他对面坐下。
未等把粥放入口中,陆念心敲了敲桌子,“真是没你眼力劲儿。”
温棠掀起眼皮来看向她,陆念心将空空的碗推到她跟前来,端起大小姐的架子来说:“去吧。”
温棠的指甲微微泛起白色,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忍耐,端着碗又进了厨房。
陆念心也因这一举止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嘴里向陆明昊开口:“往后别打她的主意,上次的事情我替你瞒了,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在爸爸面前把这件事情捅出去。”
陆明昊喝着粥没理会。
温棠把碗放在陆念心面前折回到位置前坐下。
陆念心见状,特意清了清嗓子,说道:“有些人要认清自己的地位,少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免得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忘了。”
温棠咽下白粥,她抬眸,仅一个凌厉的眼神,陆念心瞬间戛然而止不吭声了。
这种吃了瘪的感觉让她尤为不爽。
喝完白粥,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嘴角以一副当家人的口吻说道:“明昊和你只不过是玩玩而已,切勿当真。”
“我劝你,还是另寻靠山吧,省的浪费感情。”陆念心说着,眼中划过狡黠的笑意:“比方说,林氏集团林总,再比方说,包氏集团董事长包总,虽然这两年不景气,但是好歹也是上市公司。”
“这些都可以作为下手的目标,用不了多久两脚一蹬,多少也能瓜分一些。”
温棠面色沉了沉。
不管是林氏集团还是包氏集团,她都打过交道。
但,这两个公司的董事长已到了花甲之年,分明是陆念心在腌臜她。
“陆小姐,我的事就不劳您跟着操心了。”温棠唇齿轻启。
陆明昊在对面跟着随声附和一句:“就是。”
他望向陆念心:“我们两个的事,你就别给你掺和了,还是先考虑考虑你个人私事吧。”
“裴河宴要是对你上心,这会儿不早就订婚了。”
陆明昊说的洒脱,陆念心变了脸。
“陆明昊,你究竟是哪一头的?”
她无心在喝白粥,放下碗指责:“再不济也比你强,就凭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周边接触的竟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指不定将来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陆明昊耸肩:“无所谓。”
“那也比你一个花瓶强。至少不会来不懂装懂这一套。”
陆念心气的面色通红,“我今天替爸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抬起胳膊来就要去打陆明昊,却背地里准确无误的扼住了手腕。
姐弟二人四目相对,陆念心瞪眼瞧着他。
她最痛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没用。
“行!”陆念心甩开他:“我打不过你,走还不成?”
她愤然离去。
陆明昊收回目光在位置前坐下,耳畔的脚步声随着关门的动静跟着戛然而止,餐桌上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剩温棠边喝粥边琢磨着陆明昊与陆念心不合的原因。
按理说不应该。
从前这姐弟之间的关系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可眼下陆明昊回国就是变了个人。
二人明显不同心,尤其是陆明昊,难不成……
想到这儿,温棠的心头跟着揪了一下。
看来,家产真是诱人,还能致姐弟二人翻脸。
野心真是不小,是她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了。
温棠舔舐掉嘴角留下的痕迹,陆明昊没抬头,话语却是对着她说的:“又动什么心思了。”
温棠顺势将纸巾丢到了一旁垃圾桶内,问:“不生气了?”
陆明昊唇齿轻启:“就算是生气,你能让我踢回来?”
“我可没兴趣。”
温棠抿唇。
陆明昊起身要走,没两步,折返到温棠跟前开口:“做笔交易。”
话落,温棠摇头,轻笑出声:“陆少爷,您没开玩笑吧。”
“居然要和我做交易。”
这可与她先前答应和陆明昊的合作性质不同。
一个是合作,一个是交易,二者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
陆明昊索性也不兜圈子了,直奔主题:“我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二叔那边的公司机密。”
“这样一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温棠带着质疑的目光看向他,陆明昊话语井然有序的提醒:“别忘了,我们两个这是各取所需。”
“他们兄弟二人不管是谁失去了继承财产的资格,对我而言,都是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你,也为自己当年所受的委屈出了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温棠啧啧舌:“算盘打的不错。”
陆明昊矗立在一侧,等着温棠的答复。
“让我想想。”温棠先一步拎包出了陆家别墅。
她在纠结要不要答应。
陆明昊若是涉足了陆家的事情,而她,省时省力了许多。
可再一想,这个男人明显已经不是当年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他了,先不说还没有摸清楚他的具体实力,这要是把她也算计到其中了,岂不成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温棠坐在车子里纠结了许久未果。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裴氏集团。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直奔大堂。
与前台工作人员互对视一眼,在电梯即将闭合的瞬间,径直进了电梯内。
“温秘书好!”
路过的职员打招呼,温棠一一颔首来到工位上坐下。
旁边还摆放着厚厚一沓未处理的文件,顺势打开了电脑。
就在她准备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时,看到裴河宴从电梯里走出来了,磊子跟在一侧边走边汇报。
没一会儿,磊子回来了,温棠的目光也跟着收回。
片刻,她再三思索后起身去了隔壁的总裁办公室。
“裴总。”她喊了一声。
裴河宴头也不抬风,轻云淡的挤出一个字:“说。”
温棠站在办公桌前,“我……”
她话语中带着迟疑,见裴河宴手中的笔顿了顿,一鼓作气的说道:“陆明昊今天和我谈到了要做交易的事。”
裴河宴扣好笔帽看向她:“关于哪方面。”
“与你有关?还是钱乃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