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如约来到宴会现场,还未下车大片雪白的肌肤就入了裴河宴的眼帘。
他拧起眉头看向温棠,“就穿这个。”
温棠透过后视镜拢了拢头发:“有什么不妥吗?”
她特意换了个靓丽些的口红,妆容也只比平日里艳了一丢丢,还不至于到达可以夸张的给裴河宴丢脸的地步,似乎也没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
“回去。”裴河宴命令。
温棠侧过身:“为什么。”
来都来了,说走就走,错过了和陆韵碰面的机会,功亏一篑。
裴河宴狭长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温棠单薄的肩膀上。
最后停留在她白皙的后背,嘴里挤出几个字:“不成体统。”
温棠下意识摸了摸肩头,反过头来看向后背。
这正是这件黑色裙子的一大特点。
遮住了,反而平平无奇,
殊不知,她在打量着身上的着装,后背刚好一览无余的落入裴河宴的视线,他的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看来今天不适合参加晚宴。”
温棠打了退堂鼓:“别。”
她透过车窗看了看晚宴门口进进出出的商业名流以及富家千金。
想了个法子,将半盘起的头发散落了下来。
乌发随意又慵懒的落在肩膀上,恰好遮住了后方暴露在空气下的肌肤。
再次看向裴河宴:“这下裴总该满意了吧。”
裴河宴冷不丁的给出两个字:“下车。”
温棠没多想,乖乖的下了车,走了没几步才发现裴河宴压根就没跟上来。
转身要开口,就发现男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始终未挪开,更像是在掂量着头发究竟能不能遮住肌肤。
温棠很配合的转了一圈,“看。”
裴河宴勉为其难的下车将胳膊往她这边偏了偏。
温棠挽上,二人毫无违和感的进入晚宴现场。
不过没有一股脑的加入几人的队伍内拓展人脉交谈,而且坐在角落里吃起了戚风小蛋糕。
眼神在无意间撞见陆明昊。
仅仅是扫了一眼,迅速拉回思绪。
陆明昊没来过,她也没打招呼,二人心照不宣。
等她再一次抬起头,蓦然看见陆韵来到裴河宴跟前主动搭话的场景。
鱼上钩了。
两个大男人的目光时不时还会停留在她身上。
温棠莞尔一笑,上前打招呼:“爸。”
陆韵眼里满是骄傲,叮嘱:“阿棠啊,跟在裴总身边要多有点眼力见,别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不吭声,把所有的事情交给裴总一个人。”
温棠端着高脚杯和他碰了一下:“好。”
很明显,这是在撮合她和裴河宴。
陆韵还想继续开口,温棠手机响了。
“你们慢慢聊。”她带着手机去了另一边。
看到电话号码是陆辙发来的,出了晚宴现场。
“大伯。”
她将手机贴到耳畔。
陆辙紧张兮兮的问:“你爸是不是去参加晚宴了。”
“裴总有没有去。”
温棠站在大堂徘徊。
这不,陆辙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好像来了吧?”她故作不确定。
下一秒,干脆利落的开口:“来了,正在和裴总聊天,好像在聊什么合同的事。”
陆辙攥着手指的指腹泛起白色。
挂了电话冲司机道:“在快点!”他身为长子,又是公司的管理者,总不能事事让陆韵抢在前头。
司机果断为车子提速。
原本十多分钟才能到达的距离恰好维持在十分钟以内。
陆辙下车朝晚宴现场跑来。
脚步声引起温棠的注意。
她起身看向陆辙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调侃:“大伯,你这是姗姗来迟啊。”
陆辙向温棠身后看了一眼,压抑住气喘吁吁的身体强装平静的解释:“前天连夜往m国飞了一趟,这不,紧赶慢赶来参加晚宴还是迟了。”
温棠耸肩:“无妨,现在还没散场,进去打招呼还来得及。”
话落,陆辙要走。
走了没几步转过身来看向温棠。
折返到她跟前来问:“对了,你爸和裴总都聊什么了。”
温棠反问:“大伯好像对他们的谈话很感兴趣。”
陆辙有所收敛,心平气和:“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你爸性格鲁莽是众所周知的事,好歹提防着点。”
“要是真闯了祸,你奶奶怕是要咽气了。”
温棠咬住下唇,装腔作势:“这个我还见不清楚。”
“只知道他和裴总融洽的谈了很久。”
她说完,一股无名的火涌上陆辙的心头。
眼中的神色明显变了味道,径直进了晚宴会场。
而这一举一动皆被温棠洞察的一清二楚。
可笑的是,这兄弟二人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要一遍又一遍的声称是为了大局着想,是为了整个陆家。
太虚伪。
温棠摇头苦笑,有好戏看了。
她跟在陆辙身后走了没几步便瞧见两兄弟站在中央对视上了。
眼里火药味十足。
碍于周边有其他家族也在场,陆辙转身向后花园的方向走去。
陆韵也不胆怯。
兄弟二人在后花园针锋相对起来。
“陆韵,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陆辙义正言辞:“五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拎不清轻重,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为公司考虑,这点很难吗?”
陆韵上前,眼里带着阴狠,“别提小时候。”他最讨厌回想起来小时候那些事。
“你让我以大局为重,好,把陆家的掌管权交到我手上来,一切不就风平浪静了?”他戳着陆辙的胸口窝说道:“在我跟前装什么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
他自始至终都清楚陆辙的底细。
表面儒雅谦逊好说话,看起来与世无争。
实际上,十次谈生意有九次都是通过特殊途径得来。
玩过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只是没有把话语捅破罢了。
“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陆辙镇定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记住,哥不会坑害你。”
陆韵怔怔的看向陆辙离开的身影。
这完全是在以胜利者的角度来指点他。
他讨厌又恨,一拳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