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陆辙跟前拿出知书达理的架势叮嘱:“大伯这么做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还有,飞机落地记得给大伯还有大伯母通话,别让他们老惦记。”
陆念心的心里好似被猫抓,快要炸了。
两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不顾场合的嚷嚷着:“我走了你指不定有多得意!”
扬起胳膊来就要去打温棠,被陆辙紧紧的扼住了手腕。
周边路过的行人也跟着纷纷投来目光。
陆辙黑着一张脸告诫:“我们陆家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再不走我就让人马上撤销你出国的机会,国内这边你自己看着办。”
“别指望陆家能为你遮风挡雨。”
陆念心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甭管是李海琴和陆辙,都待她极好。
眼下让人感情破裂了,她也并非是亲生,说扔到国外就扔到国外。
拉着登机箱赌气开口:“走就走!”
她往下拉了拉帽檐,大步流星的进了机场。
登机提示音响起,温棠收回目光看向陆辙:“您要不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等航班起飞了以后再离开。”
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飞机起飞。
陆辙心酸又无奈。
重新折返回车子内揉捏起了太阳穴。
司机刚要开动车子。
陆辙声音突兀的发话了。
“你下车和阿棠调换一下。”
司机愣住,迅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敲响后方的帕拉梅拉。
“温小姐?”
温棠疑惑,下车看向司机。
在他灼灼的视线下上了陆辙的车。
“半个小时后有场应酬,不回公司了,直接去现场吧。”陆辙倍感身心疲惫。
温棠开动车子缓缓搭上柏油马路。
时不时还会透过后视镜留意一眼陆辙。
安抚道:“说不定等念心去了国外就知道您的不容易了,放宽心,先把公司经营好了再说。别让各位长老揪着您不放。”
陆辙没言。
眉头始终紧蹙。
车子停下。
温棠轻唤:“大伯?”
陆辙没听见。
她稍稍加重语气又唤了声:“大伯,我们到了。”
陆辙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下了车,不过脸色却不好看。
温棠走在前头按下电梯,“小心。”
二人一同进了电梯。
再次出来后直奔六号包间。
笃笃笃——
温棠抬起胳膊来敲响房门。
陆辙现身在几人的视线中。
温棠扫了眼,她认出来了几个老总,孙氏和张氏的董事长都在。
逐个握手后坐下。
应酬需要,时不时会起身敬酒为几人添酒。
谈到合作的事,众人将目光落到陆辙身上。
温棠见他没回应,私下用脚尖触碰了一下。
陆辙回过神,脸上挤出笑意:“只要孙董和张董考虑好了,明天就可以派人去现场考察。”
两个人也不拖拖拉拉。
一拍即合,主动举杯和陆辙碰了一下。
不过温棠也不知道具体核心内容。
这也可以说是公司机密的一部分。
陆辙心里不痛,喝的烂醉如泥,等散了应酬,温棠陪着笑脸送走了所有人,转身眼神微眯,弱弱的喊了声:“大伯?”
陆辙坐在沙发前没回应,呼吸也跟着沉重了不少。
温棠舔舐了下唇角,打起主意浅浅的问:“您刚才说要让孙董和张董派人去实地考察,是公司又要开发什么新项目吗。”她甚至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嘴里继续道:“知道您是因为念心的事不痛快才喝多了,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陆辙酒劲儿上头。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温棠。
视线朦胧,怎么也重叠不到一起。
拉起温棠的手心酸涌上头:“你才是爸爸唯一的女儿啊。”
那丫头无论是学识还是业务能力,半点也比不上她。
闻言,温棠心脏跳动的频率骤然停顿了片刻。
音色有些颤抖的问:“什么。”
陆辙牵着她的手再次开口了:“你才应该是陆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
“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
温棠摸了摸耳朵,后退一步:“您在开什么玩笑。”
陆辙躺在沙发上看着昏红吊灯。
将思绪拉回到了多年前。
“当年要不是陆韵,也不会造就成现在的局面。”
温棠的手卷了卷。
所以她身上流淌着的究竟是谁的血?
无数个问题也跟着随之而来。
“想当初要不是他插手我和你妈的感情,你奶奶也不会觉得你妈就是个红颜祸水……”
陆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眼皮越来越沉重。
温棠还想追问一二,陆辙睡着了。
“大伯?”温棠努力平复好心情,依旧扮演着好孩子的角色。
见陆辙这次的确睡着了。
并且睡得很沉。
她吐了口气,出门找来两名服务生给了笔小费帮忙将陆辙塞进了车子里,并找了代驾将他送回陆家别墅。
自个儿则是打车回了君悦蓝山。
裴河宴听到开门的动静,合上报刊:“回来了。”
他侧过头看向温棠,发现她情绪不高,大手捏住了温棠单薄的肩膀问:“是谁惹我们阿棠不开心了。”
温棠坐在沙发前依偎在裴河宴的怀里。
看到餐桌前还摆放着食物。
抬眸问:“还没吃晚餐?”
裴河宴在她的小脸上捏了把,“在等你。”
温棠不争气的打了个酒嗝。
试图捂住嘴巴,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不好意思,忘了给你发消息,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裴河宴起身还是去厨房取了两副碗筷,“陪我吃,这总行吧。”
温棠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多少有些牵强。
裴河宴也不强求。
怕温棠等的着急了,又见她甚至还数起了碗里的米粒。
草草的吃完了晚餐便提议上了楼。
“阿棠,怎么连我也防备起来了。”裴河宴用被子将温棠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就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开口。
温棠看向他立体的五官和漆黑的眼眸,“没有。”
“我只是替我妈感到不公,也替我自己感到可悲。”
她们在陆家同样占据着不痛不痒的位置,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是陆念心又欺负你了?”裴河宴指腹疼惜的反复摩挲她的小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