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出温棠的视线，一个人在葬礼现场走走停停。
    不经意间碰到花圈上遗留下来的集团名字，还会掏出手机百度一二。
    更像是把葬礼当成了拓展人脉的交流会。
    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时间，五点整。
    前来参加葬礼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陆明昊重新返到温棠跟前，问：“再有一个小时老太太就要入土为安了，有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
    温棠膝盖通红，腿有些麻木的站起身来。
    “还没想好。”她看着眼前的骨灰盒说的漫不经心。
    再一想，将目光放到陆明昊身上：“不过你倒是可以搅和一下陆家的局面。”
    “越浑越好。”
    说着，她把目光定格在了不远处。
    陆明昊跟着她的视线望去。
    是陆念心正在唇齿轻启与人交谈的画面，心头顿时一目了然。
    “看来我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别老是说我缺德。”陆明昊撂下话向陆念心走去：“巧了不是。”
    “不过你还是来晚了，要是能早一点过来说不定还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陆念心趾高气昂的端正了姿态。
    隔空看向温棠的神情仍旧高高在上。
    嘴里的话语却是实打实的回应陆明昊的：“奶奶已经有她了，我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她身上流淌着的本来就不是陆家的血脉。
    陆明昊嘴角上扬，摸着下巴思考片刻。
    不紧不慢的回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能早一些来，被众人夸赞孝顺的就不是她了，而是你。”
    “更要命的是在奶奶从医院里抢救中时你也没有去医院，所有的罪过都成了你一个人造成的，懂吧？”
    简短的话语让陆念心变了脸。
    手拎包抓的更紧了，指甲深深的陷进了真皮层里，瞪眼满是恨意的盯着温棠，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好！”她咬牙一字一句：“很好！”
    这笔账她给她记下了。
    “所以啊，以后就不要再做这种蠢事了。”陆明昊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看到不远处一辆库里南环环停下。
    着重留意了一眼车牌号。
    是裴河宴。
    迈开步子要上亲。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响声。
    “陆明昊。”
    脚步声在逐渐逼近。
    他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一拳被击中了下颚捂着半边脸连连向后踉跄几步看向来人。
    谷慕辰？
    “你疯了？”陆明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我没得罪你吧。”
    谷慕辰左顾右盼一眼。
    发觉有人投来目光。
    扯着陆明昊的衣服把他向无人的角落里带。
    “松手！”陆明昊甩开他的胳膊正了正衣服。
    谷慕辰冷着一张脸看向他：“少在陆念心面前扮弄是非。”
    温棠她在了解不过。
    “呵！”陆明昊讥笑一声。
    眼里满是不服气。
    余光见温棠一行人送老太太出殡离开了现场。
    活动了一下手腕卯足了劲儿，一拳打在谷慕辰腹部。
    一下、两下、三下，谷慕辰捂住腹部弓着腰看向他，够狠的。
    “跟我打你？还不够格！”陆明昊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谷慕辰咬住下唇站直身体追了上去。
    一脚踹在陆明昊身上。
    两个大男人在草坪上滚动厮打。
    工作人员正在收拾着现场的残局。
    “别打了！”
    两名工作人员齐心协力硬生生把陆明昊和谷慕辰分开。
    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不是嘴角噙着鲜血就是鼻梁带着伤痕。
    “别以为收手是怕了你。”陆明昊撞了一下工作人员，脾气执拗的向外走去。
    谷慕辰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不出意料应该已经有血痕了。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直奔停车场。
    捋了捋思绪，开动车子准备搭上柏油马路，‘嘭——’
    声响迫使他下了车。
    上前细细瞧了瞧被撞的位置。
    不算严重。
    只是瘪了进去。
    “又是你！”
    陆明昊的语气不算友好，眼里针对感十足。
    “说吧，怎么赔。”他高高在上的抱起胳膊。
    谷慕辰烦躁的拢了拢头：“就事论事，如果不是你突然停车，我能追尾？”
    两个人在路边争吵不断。
    时不时会惹来路人投来目光。
    二人的话题也从车子上渐渐转移到了肉体。
    各说各的理，带伤去了警局。
    消息在整个圈子里蔓延开。
    温棠接到电话：“不是。”她诧异的坐直了身体：“闹到了警局？”
    温棠将手机换到另一耳边，压力嗓音：“去警局。”
    “好，谢谢。”她挂了电话。
    裴河宴加快车子行驶的速度，“什么事这么着急。”
    温棠深呼一口气，“是谷慕辰和陆明昊，两个人在丧礼门口打架闹到警局评理去了。”
    裴河宴的眉心蹙了蹙。
    板着一张脸开口：“打死一个是一个。”
    看了就让人心烦。
    温棠侧过头来看向他：“喂，能不能有点良心。”
    裴河宴把车子停到警局门口。
    他若是没有良心，怕是连葬礼都不来。
    捏着温棠的小脸问：“我没良心？”
    温棠的小嘴被拉长了不少，脸被捏变形。
    微微抬眸看向裴河宴：“很疼的。”
    裴河宴收回胳膊下车。
    温棠揉了揉脸跟在后面进了警局。
    在经过裴河宴与张队的沟通后，二人被带到了隔壁房间。
    陆明昊和谷慕辰都在。
    门一开。
    二人一个嘴角乌青一个鼻梁带血，眼巴巴的投去目光。
    “温棠？”谷慕辰本能性的念叨一声。
    裴河宴脸色阴沉的把温棠掩盖在了身后，占有欲十足。
    “在搞什么名堂。”温棠双眸挪向陆明昊。
    他委屈的嘀咕：“我这可是工伤，要不是怕你一个人照应不过来，早就走了！”
    “少装无辜，为什么挨打你比谁清楚。”谷慕辰看向温棠坦言：“你和那个叫什么念心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不，巧了，来参加葬礼正好听见他当着那个女人的面挑拨离间，一时没忍住，就……”他搓着手没在继续说下去。
    很快，温棠把视线落在陆明昊身上。
    她在等一个解释。
    “你信他不信我？”陆明昊赌气：“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头的。”
    话落，温棠仔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