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很难不赞同,跟着点了点头,“那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我三哥……”
江盼花看不上苏地这件事,是整个苏家乃至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的,但偏偏三哥苏地像是被什么锁给套住了似的,表面上虽然嫌弃着自己媳妇,背地里却比谁都认可江盼花。
苏晚晚实在不敢理解自己三哥这份心态……
“我觉得还是先别告诉三哥了,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三哥,且不说会在他们夫妻之间埋下矛盾,让他们以后更加不得安生,要是你三嫂抵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我胡编乱造,那这就是家庭之间的矛盾了。”
许言细心的考虑让苏晚晚不断的跟着点头。
虽然她心里很想让苏家所有人都见识到江盼花刚才那番失了智的举动,但要是因为这件事损伤了许言的信誉,还是得不偿失的。
“我看,等会儿她回来后,咱们找个机会跟她单独谈谈。”许言提出了一个苏晚晚也刚刚想到的解决办法,两人一拍即合。
简单的在房间里休息了十几分钟,苏晚晚刚刚喝了半杯茶水,江盼花的身影就清晰的出现在了窗户外面。
苏晚晚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拽起沙发上的许言走出门去。
江盼花特意又在外面转了一会儿才回到招待所,手里甚至真的拿了一块报纸包着的香皂,但还是躲不过正在门口等她的苏晚晚二人。
看到苏晚晚,江盼花脸色没变,但看到她身边的许言时,,江盼花脸色显然紧张了一下,眼神也四处躲闪:“干什么呀你们俩?”
“出去这一趟累了吧?来大厅里坐坐。”苏晚晚转头往招待所的大厅的沙发处走。
许言站在原地没动,淡淡的看着江盼花的举动。
有许言在这里站着,江盼花就算不想过去,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前去。
“三嫂刚才说出去买香皂,怎么去买了这么久呀?”苏晚晚欣赏着江盼花紧张又被迫伪装的从容的脸色,故意放慢了语速。
“附近没什么商店,我就走的远了点。”
“是吗?是不是路上还找人问了路,还跟人家聊的不错?”苏晚晚顺着江盼花的话茬接了下去。
江盼花眼睛顿时睁大。
“我不过就是出去走走,你们两个像审问犯人似的问我,这合适吗?好歹我也是你嫂子,你对我一点尊重都没有,也不知道读的那几年书都读哪去了!”
知道江盼花一贯会把问题给上纲上线,苏晚晚面色不变,“我这就是出于关心你的角度,随便聊聊天问问嘛,三嫂要不是做贼心虚的话,我只是问个问题,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江盼花往边上的许言脸上看了一下,“许言刚才回来跟你说了什么吧?我不过就是在外面跟人说了说话而已。”
“说了什么话?跟什么样的人?”苏晚晚笑意更深了。
江盼花一张脸蹭红,“我告诉你,你们两个别想着在背后编排我,我出去随便跟人问个路,打个招呼,怎么到你们眼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了?”
听着江盼花故意将事情说的避重就轻,还有抹黑许言造她的谣的意思,苏晚晚不得不佩服许言刚刚那些话的前瞻性。
要是就这样把这件事捅破,让三哥苏地甚至整个苏家人都知道,那现在江盼花一口咬定自己刚刚什么也没做,压力最大的人一定是许言。
“随便在路上拦住一个陌生的男青年,让人家带你在县城里逛一逛,这也能叫问路或者打招呼吗?三嫂是不是不理解自己在说什么?”
苏晚晚放缓语速,几乎一句一顿,充分地欣赏着江盼花脸色的变化。
“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编排我!我怎么可能随便跟路人这样说?我要不要点脸了我?”
听到最后一句,苏晚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三嫂也没必要这么说自己。”
对于许言刚刚复述的那番话,苏晚晚是没有丝毫怀疑的。
在苏家这么多年,江盼花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说是满口谎话也不为过。
“这件事我们现在还没有跟任何人说,毕竟在这大好的日子,爹娘也累了,闹得所有人脸上抹不开也怪不好的,尤其是我三哥,你知道他心里是最在意你的。”
苏晚晚说着,凑近了身边的江盼花,“你是对我三哥多不满意,才能干出这事儿来呀?”
江盼花:“我怎么敢不满意他呀?”
“行了。”
一句话打断了江盼花的阴阳怪气,苏晚晚不用想都知道江盼花接下来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苏家到底在哪里亏待了她,致使她能产生这么大的怨气,明明从来都是她在苏家挑事,却反倒总摆出一副受害嘴脸。
“今天下午的事我跟许言都看见了,但也只有我俩看见了。”
听苏晚晚这么说,江盼花马上睁大了眼睛,眼神死死的抓着苏晚晚的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毕竟也就在县城里住这一晚,我也不想惹的爹和娘累了一天,还要为你这件事操心,之所以把你叫到这儿来,就是告诉你,你要是不再犯,这事儿就过去了,除了我和许言之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一点苏晚晚还是可以保证的,毕竟刚刚她带着姜淑珍等人上了天台之后,只有她那个位置碰巧看见了不远处江盼花跟路人的一幕,其余的不管大人小孩都没有看到。
而离开了楼顶,在其他楼层又看不到那么远。
“你别抹黑我了,反正你们俩一开始就对我有意见,中午吃饭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和你大嫂不一样的手链,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两个的心思?”
苏晚晚话音落下,江盼花讥讽的声音马上跟了上来。
边上的许言一听她这话,脸色不动声色的黑了一分,虽然没有说话,周围的气场却全然不同了。
“哦,既然三嫂心里真的这么觉得,觉得我栽赃你了,那我也就只能去麻烦爹娘出来评评这事了,顺便还得跟三哥说清楚,毕竟自己媳妇拿他当冤大头。”
苏晚晚语气不变,虽然很困,思路却很清楚,不疾不许的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