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柔软的绒毛似是要将全身包裹,现在的身体不愿意响应大脑的号召,仿佛失去了四肢的掌控,又仿佛依旧能够掌控,翻了个身抱着尾巴,眼皮挣扎着还是没有打开,不愿意给予大脑观察外界的通道。
毛茸茸的尾巴盖住在排队等待的过程中真的累睡着的刻晴的肚子,坐在茶楼的包厢下看着下方刚刚登台的戏曲家,侍神樱斋打了个哈欠。
“再点点吃的吧……”他放下手中的纸牌,漫不经心地说道:“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拜托,你真的好弱诶!我连吹灰之力都不用付出就能把你打败。”
盖住手中的纸牌,刻父忍不住咬咬牙,气忿道:“你这只狐狸猪,知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赢一次点一次,茶楼后厨的师傅都快忙不过来。”
“前两次点的东西还没有送上来呢,现在又想着点第三次?……噢~上上次点的东西送上来了。”包厢的门被推开,不是从端着点心吃食替换了桌上的空盘子,刻父不情不愿地说:
“再来一份,还是之前的套餐。你这狐狸猪迟早会自作自受噎死!”
“我觉得这事悬,不过比起噎死,我更好奇你身上的摩拉到底有没有带足,之前你可是带着生活自信满满地说自己输多少次都无所谓。”
甜蜜的糕点混着清香的茶水,侍神樱斋若有所思地说道:“可这几次点菜的时候你眼角在轻轻抽搐,别告诉我这已经是你身上摩拉的极限了。”
“呵~我不关心这件事,只要我赢下接下来的牌局,我身上携带多少摩拉就无关紧要了,因为我完全可以让你付账,别告诉我你身上没有摩拉。”
只要能够赢下一局就不打了,就只要一局胜利……数十次的失利让刻父微微有一些上头,无论好牌和坏牌都会被打败的结局似乎有一点魔幻。
如果不打破这样的魔幻,他今天晚上睡觉都不会安稳呀!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
把洗好的牌分作三份,纸牌落在手上花里胡哨的转动,侍神樱斋歪了歪头:“不过我要事先提醒哦,要是这一次你输了的话,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看见底下的钟离了吗?”耳朵抖了抖,他目光稍稍斜视。
刻父顺着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刚刚露出的钟离抬头示意的目光,微笑着回忆了一个礼貌的目光,他含糊道:“你该不会想让我替他付账吧?”
往生堂的钟离客卿在璃月港还算小有名气,毕竟一个出门从来不带摩拉,却屡屡能够找到其他人帮忙复查的人并不多见,这样的本事甚至盖住了他渊博的知识。
或许大多数听说过他的人在想起钟离的那一刹那,第一个想到的优点恐怕就是这永远不会被饿死的本领。
“据我所知,往生堂都是每个月月底报销钟离在茶楼的账单,现在还没有到月底,也就意味着钟离在茶楼的账单已经足足累积了有二十四份。”
“现在才16号!”
“有时候早上来一次,晚上也要来一次嘛。”侍神樱斋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你就告诉我你敢不敢吧,要是小金库不够的话,我不介意帮点忙哟,但你得用别的方式抵债。”
“我的小金库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充……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家里支配经济的权利都没有?”
刻父其实并不缺钱花,他们家做了几代的地产生意,在璃月港也算得上是有名有姓的富家豪族,更何况他的妻子也不是喜欢支配经济的人。
不过自身不缺钱并不代表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不缺钱花……
总有那么一点有关男人隐私的事情需要用不为人知的小金库来解决花销,比如前天刚背着自己的妻子埋在树底下的十坛二十年好酒。
再比如现在。
和这只狐狸猪进行意气之争怎么想都不能动用家里的摩拉,打个纸牌被一个小年轻碾压了几十局实在是太丢人了一点。
“而且我这一次一定会赢。”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
“我输了!”
在开始前不屑嘲讽的侍神樱斋干脆利落的果断认输,抓着手里的牌便要朝桌子上一丢,嘴里漫不经心地说:“我会把先前的账单和钟离的账单都给付清楚,赢下比赛的你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吧?”
他微笑着正常说道:“赢下一次比赛就走,赢下一次比赛就走,我甚至不需要懂你的心,你眼中的渴望时时刻刻都在向我诉说着这样的意思。”
抓住白毛狐狸打算丢牌的手,刻父咬紧牙关,愤懑道:“你怎么能够输呢?这一次我依旧没有赢,所以之前在心中默默许下的诺言根本不算数……更何况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会离开?”
我亲爱的女儿正站在我的面前迷迷糊糊地抱住你呀,如果我就此离开,包厢里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
“哈~果然是在做梦,爸爸怎么可能会和樱斋互相推让胜利呢?”
刻父呐喊:“你不是在做梦,快给我清醒过来啊!”
“就是在做梦,刚刚的那一幕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现实里。”
娇嫩的面靥摩蹭着狐狸耳朵,犹如亲密的恋人一般含住耳尖轻轻含糊地嘀咕,刻晴感慨:“想梦境里这样安安静静的不好吗?虽说我也挺喜欢你胡闹的样子……”
“是吗,我还以为像阿晴这样注重规矩的女孩子,并不喜欢我胡闹的模样,你平时不也很讨厌违反规矩的人吗?”
刻晴正色道:“我觉得我喜欢的男孩子太过沉稳是不好的事。”
咔——
刻父捂着心脏。
轻薄的吐息落在脖颈上显得灼热异常,周身被名为刻晴的气息全部包裹,看了眼对面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哭的刻父,侍神樱斋轻笑说:
“阿晴,这样的话可是很违规的,男孩子的心脏可是很容易因为喜欢的女孩子的话而停止跳动,万一激动晕了过去可不好。”
比如在场就有一个喜欢刻晴的老男孩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话语的杀伤力和波及范围出乎意料。
“不碍事,你又没有这么脆弱,你可是全提瓦特最厚脸皮的生物,要不然你现在怎么还会待在我身边?”戳了戳侍神樱斋的脸庞,温热的手掌捧了上去,刻晴甩了甩脑后的发辫。
“而且这里是梦境,就算你激动死了也不碍事……今天我要突破自己,抱一抱已经不能满足我了,你坐在这里不准动。”
呯——
侍神樱斋笑而不语地抵住刻晴的额头。
“你做什么?”
“阿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并不是梦境呢?这个包厢里的人也是真实存在的,得三思呀~即便我也很期待和阿晴你的贪欢。”
“唔~”
刻晴转过头看了一眼,哼声道:“没想到这一次做的梦还挺有智能,可惜梦境终究是梦境,你看!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我爸爸的存在。”
“在这个梦境里我想让他存在就让他存在,你看!”
啪——
老父亲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看来基本在梦里爸爸你也相当不满意樱斋呢,不过现在是我说了算。”
今天没有吃牛肉的刻晴浅笑着:“我可以指挥梦里的一切事物,我想在这里做什么就做什么,爸爸~樱斋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优点的。”
老父亲仍旧坚持:“但他的缺点更多更大,反正我不会同意。”
“……”
“奇怪,怎么没有同意?算了,不管了,可能是梦了一点差错,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哪一个梦境都可以随便操控,有一些糊涂梦就不能。”
瞳孔似是有点溃散,刻晴稀里糊涂道:
“不过真实一点的梦境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可以趁这个时间去商量商量工作,再见,祝你们玩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