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神之眼的他一定会浑浑噩噩,不知生活,不过很有可能会因此喜欢上往常最讨厌的油豆腐,因为失去了愿望与坚持,他再也无法伪装出讨厌油豆腐,并且坚持不会食用的样子……”
小小的纸条上记载了满满当当的字,侍神樱斋抖了抖布满密密麻麻黑点的纸条,狐狸耳朵不满的轻轻一抖,恨不得立刻拉过八重神子就大声反驳:
“我对油豆腐没有一点兴趣!所谓的讨厌是货真价实的!不要把你的猜测加到我的身上!”
不过很可惜,现在不能立刻找到八重神子,因为有客人即将踏入这个房间。
“那么我的朋友,你远渡重洋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温暖的白雾徐徐上升,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浴巾顶在头上,舒适的长叹一声,手中玻璃杯的杯壁上凝结的白霜在这温热的环境下依旧久久不退。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
狐狸尾巴慢悠悠地拨开温泉,侍神樱斋轻晃着乌有亭自家酿造的清酒,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你过来的消息,具体原因半点不知晓。”
“所以我选择了在这里和你见面,温泉很容易使人坦诚相待,希望你能够秉持真诚待人的道理,坦白的告诉我你此次过来的目标。”
有些别扭地扯了扯身上印着一个包菜头女子偶像照片的浴衣,来到白毛狐狸的对立面先是慢慢试探了一下温泉的热度,确认是人体可以承受之后,达达利亚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注视着对面的白毛狐狸,搁置在身后木质托盘上的神之眼散发着饱满的水元素光泽,阿贾克斯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偷毒行动差点波及到了我们一家?”
“我的朋友,我可不知道偷毒行动中有与你有血脉关联的人差点误入其中,或许唯一与你有关系的就是一位同村的中年男子,但他是三十年前才搬到你们村庄上的人,与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侍神樱斋略微有些诧异,指尖在狐狸耳朵里掏出一张行动汇报,抖了抖轻轻打开,仔细浏览了一番,确定道:
“我调查的没有错,和你有血缘关系可以支持血脉毒素发作的人不过十来个,其中属于青壮年的只有五个,你的那个同村之人不在名单上。”
手腕一抖,脆弱的纸射犹如利刃一般疾飞而去,侍神樱斋狐狸眸子微微眯起:“你是在用这个理由来找我麻烦吗?我们的友谊还真是脆弱呢。”
“让我仔细想想接下来该把你送到哪……你觉得枫丹怎么样?那里是一个好的去处,虽然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你送去那里。”
一枚木签落在手指夹缝中,命运被悄无声息地挑动窥探,侍神樱斋正在心中暗暗计算达达利亚能否卖出一个好价钱,或许那些奢靡的贵族有兴趣。
白纸上记载的墨迹是多久之前的达达利亚并不清楚,他根本没有观察墨迹并且知晓时间的本领,清澈的眸子中掠过一缕微光,来自多托雷的帮助让他分辨了刚刚的话。
是真的……达达利亚有些难以接受地咬了咬牙:“我还以为你已经查出了那个同村的中年人其实是我的表叔父,是我爷爷的亲兄弟出轨生下的孩子。”
“哦~这我没有查出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能没事耗费那么多时间、物资和人力来调查你爷爷的亲兄弟有没有出轨做什么?”
手腕上有一根枝叶的印记若隐若现,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侍神樱斋更显得诧异:“更何况你爷爷的那个兄弟不是声称没办法拥有子嗣吗?”
“只是概率有点低……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村子里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件事,你真的没有调查出来?好歹我是第十一席执行官。”
“我是真的没有调查出来,毕竟你的情报在执行官中根本不算什么秘密,愚人众里职位高一点的人都能知晓你极力想要掩藏的家庭和事情,比起费上人力调查,还不如抓一个愚人众拷问拷问。”
“……你说职位高一点的人都知晓?”
达达利亚眉头一皱。
作为执行官中少有的父母双全、弟妹皆在,甚至家庭也没有什么矛盾的家庭圆满之人,他一直不愿意让有关自己家人的消息在愚人众中流传。
若是那些执行官也就罢了,自幼生活在至冬的他根本无法掩盖家庭的消息,父母和弟弟妹妹也都是有户籍的正经人士。
可那些所谓的高职位愚人众是怎么回事?
愚人众里鱼龙混杂,像他这种与深渊有过深牵扯的人都能一路打到执行官,更别提其他的人,再者那些招收士兵的家伙只有一个条件。
活蹦乱跳!
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不行,愚人众里总有这样的人的去处。
多托雷会用精湛的手艺活把他们变成一个不影响活动的生物。
“你隐藏家庭的手法拙劣到比不上七岁的小孩子,不然你以为你的弟弟托克是怎么长生在愚人众的船只里一路从至冬漂到璃月?”
侍神樱斋理所当然地说道:“还不是认出了他是你的弟弟,要不然碰到一个坏心眼的家伙,早就在发现你弟弟的那一刹那就把他扔进海里了。”
“说的也对,托克根本藏不了那么久,虽说他比不过以前的我好动,但在同龄的孩子中也算是遥遥领先……不过这种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达达利亚倒吸一口凉气。
侍神樱斋又从狐狸耳朵里掏出一张情报:
“就是在你启程的三天后,那孩子混进了一个船里,被拷打的愚人众船长是这样说的,我的人现在没必要在至冬活动,搜查情报。”
“如果按照时间来计算,托克已经在璃月呆了很久了?”达达利亚匆匆忙忙地站起身,甚至顾及不了自己搁置在托盘上的神之眼,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侍神樱斋眨了眨眼,打个响指,一只雷电小狐狸将达达利亚连拉带拽地拖了回来。
“我的朋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让那么一个小孩子独自生活在异乡?我让其他人把他带来稻妻了,明天早上到码头。”
“这更糟糕!万一托克被那些雷暴吓到了怎么办?”
达达利亚并不担心雷暴会伤害到侍神樱斋名义下的人,他更担心的是自己亲爱的弟弟被那些凶猛的雷暴吓到。
“你的弟弟和你一样胆大,路过一个船只残骸的时候他甚至想跳下去探险。”
“……”
“给。”
“谢谢。”
一根笔直的藤条顺着温泉水漂了过来,达达利亚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来轻轻挥了挥,呼啸的破空声让他有些不忍,不过想到托克的危险行为,所谓的不忍顷刻化作了一腔怒火。
他很了解那些被雷暴击碎的船只残骸的危险性,甚至就连那些海域上都会洋溢着极其危险的雷元素力量,短时间内不会散去。
普通人即便触碰那些海水都有可能患上元素类疾病。
“平和心绪,现在不要这么愁眉苦脸,你的弟弟明天早上才到不是吗?”
“我根本不敢想象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危险行为,万一你的人一个没看好,托克有这个天赋!他甚至能够溜上防备森严的愚人众船只。”
“那咱们就一醉解千愁,这是乌有亭自家酿造的清酒,度数不太高,喝一点缓解一下心情,现如今担忧也没有用。”
是真的没有,我的人很早就继承了我的高效行为,他早早就使用了一种别出心裁的方式制止了托克的好动……侍神樱斋晃动着杯中清澈的液体。
毕竟还不成熟。
稍微用一点狠就反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