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进门,就有人迎了上来:“师傅,那帮人又来了,等了半天,看到您真的不在才走的。”
宫羽田嗯了一声,转身拉过刚刚迈过门槛的楚河,对来人说道:“三子,这是我外甥楚河,我安排他跟你住一起,日常生活你多照料,你先带他去休息吧。”
“是师傅。”说完,接过宫二递过来的包袱,对着楚河说道:“跟我来吧。”
楚河看去,此人身高体壮,面露凶相,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但是棱角分明的脸,再加上那亦正亦邪的表情,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帅气的马三吗。
马三这人,野心勃勃,凶狠无比,对于权利的欲望远大于武术的执着,原剧中演的只有霸气凌厉,对于他突然当汉奸,黑化描述的很少,只是觉得是刻意安排的反派。
跟在马三后面,楚河紧走两步才跟上他的步伐,马三住在后院,刚进月亮门,楚河就看到许多光膀子练功的汉子。
“大师兄,这是谁啊,师傅新收的徒弟吗?太瘦了吧!”一人好奇的凑近打量起楚河。
马三一把把挡路的人推开,并没有回答,而是领着楚河走进后院右侧的房间,指着一侧的床铺说道:“你以后住这里,我就在旁边,有事你喊我。”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独留楚河自己一人在屋里。
楚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两张床与一张放油灯的桌子,简陋到极致。
空荡荡的床板上什么都没有,难不成练武人真靠着火力壮硬扛四季冷暖?
正想着,房门从外面推开,宫二抱着一堆被禄走了进来,弯腰开始给他收拾:“我爹他们都是粗人,想不到这些,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早上鸡鸣,你去前院找我吃饭,午晚你跟着他们一起吃,行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看着手脚麻利的宫二,楚河冰凉了一路的心终于暖和起来,眼见宫二就要出门,楚河说了一句:“谢谢,姐。”
宫二的身躯顿了顿,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脱下潮湿的衣服,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盖上被子,沉沉的睡去了,可累坏他了,这副身体真差。
第二天醒来的楚河发现太阳早就升起来老高了,屋里一人都没有,自己放在桌上的脏衣服连带被湿透的鞋袜也被人拿走了。
翻看自己的属性,楚河一阵呲牙:
体质:3
精神:4
敏捷:2
力量:2
标准的幼齿体质。
连当初残疾的自己都比不上。
正想着腹中传来饥饿感,可自己除了换洗内衣外,连鞋袜都没有怎么下地啊。
正为难,宫二从门外走进,递给楚河一身衣服说道:“这是我的练功服,估计你穿上能合身,你先试试,鞋袜我都给你洗了,你也先穿我的,别在意都是男人的装束,就是颜色艳了点。”
楚河看着怀中大红的练功服,嘴角一阵抽搐,你管这叫艳了点?
无奈只好穿上的楚河,低头去穿鞋,还好鞋子没什么花里胡哨,正儿八经的黑色练功鞋。
看着站在那里,满身不自在,一个劲的拉拽衣服的楚河,宫二忍不住的笑了一声:“好啦,别看了,都是暂时的,你一个小娃娃,在乎这些干嘛,跟我去前面吃午饭,爹在那里等着呢。”
楚河跟在宫二身后,向前院走去,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处院子,后院是练功场与弟子们的住处,到处可见的都是哼哈大吼的人,像什么石锁、铁链、木人桩到处都是。
中院应该是宫羽田与宫二的住所,正屋是宫羽田的,东厢房应该是宫二的,西厢房想必是自己大姨祠堂。
来到前院,豁大的厅堂中摆着4副碗筷,宫羽田早就已经坐在此处。
见状楚河与宫二连忙紧走两步,走到近前:
“爹”
“姨夫”
宫羽田笑着说道:“坐吧。”
然后对着外面喊道:“老姜你也来吧。”
只见一虬髯大汉从门外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特色的狗皮帽上赫然坐着一只小猴,正不住的东瞧西望,看见楚河还呲牙吓唬,腰间挎刀的老姜自顾自的坐在下首,小猴也是很自觉的从他身上溜下坐到门外去了。
宫羽田指着楚河说道:“老姜,这是我外甥,楚河。”
“楚河,这是咱家的护院老姜!你叫叔就行。”
楚河连忙叫了声:“姜叔。”
老姜哈哈大笑:“跟姑娘一样叫我老姜就行,我听习惯了。”
宫二抿嘴一笑。
宫羽田拿起碗筷,下面的三人也才端起饭碗,食不言。
默默吃完饭后,宫羽田开口问道:“楚河,你有什么想法吗?”
楚河果断答道:“姨夫,我想跟你学武。”
“噢?学武可是很苦的。”
“姨夫,放心,我能吃苦。”楚河坚定道。
宫二也在一边瞧着楚河,老姜则是笑呵呵的靠在门框上,点着头。
宫羽田严肃的说道:“那咱可说好了,你学武,就只能拜我为师,在我没同意你出师之前,你只能叫我师傅,跟别人同吃同住,同样的待遇,我不会对你格外照顾另眼相看,你答应吗?”
楚河二话不说,倒头就拜:“师傅!”
宫羽田其实非常开心,一辈子无儿的他,对于传承还是很在意的,虽然女儿非常出色,但是她虽然极具天分,但是对于戏曲与医学也有浓厚的兴趣,就是不知道以后走哪条路了,而大徒弟马三隐隐有了能继承衣钵的资质,但是终归不如自家有个男丁来的舒心,可媳妇早逝,家中只有一女,让宫羽田充满了遗憾。
楚河的到来,让宫羽田放下了一块心病,剩下的只剩去雕琢这块璞玉了。
虽然是外甥,但是拜师,敬茶,磕头等规矩一个也不能少,宫家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成器或者喜欢习武的没有几个,大部分都宁愿去打渔,也不愿受习武的苦。
在一众人的见证下,宫羽田收楚河为徒,平日里把楚河交给大徒弟马三辅以指导,剩下的时间都是亲力亲为。
但是最先开始的就是先给身体打基础。
于是楚河的磨难来了,每日的基础训练就让他苦不堪言。
压腿下腰:正压腿、侧压腿、仆步压腿、劈叉、后下腰。
步型:弓步、马步、虚步、偷步、歇步、仆步。
直摆性腿法:正踢、里合、外摆、侧踢、后撩。
曲伸性腿法:弹、蹬、踹。
扫转性腿法:前扫、后扫、盘扫。
跳跃:腾空飞脚(二起脚)、旋风脚、腾空摆莲(外摆莲)、旋子、侧手翻。
技巧性动作:前滚翻、后滚翻、抢背、鲤鱼打挺、扑虎跳。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转眼4年过去了,原本像个豆芽菜的楚河,此时已经变得壮实了不少,但是每天的功课还是那些基础训练,饶是楚河有意展露出自己经人天赋与身体素质后,宫羽田也是不为所动,还是让他按照计划打磨身体。
这一天,正在后院扔石锁的楚河突然看到门口闪进一道人影,高兴的他连忙扑了上去。
“哎呀,你一身汗,别沾我。”一身淑女打扮宫二忙要闪身躲开。
可两手都是东西的她,哪躲得开像头小牛犊似的楚河,被拦腰抱了个结实。
“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楚河抱着宫二转了圈圈。
“你放下我,臭死了,你要是想我,我可真太感激了,给你,你要的卤鸡脖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怪习惯,爱吃这种东西。”宫二连忙把手中的油纸包举到楚河面前。
楚河把宫二往地上一放,就去拿那油纸包。
宫二不满的捋了捋衣服,没好气的把油纸包扔给楚河:“我就这么两身出门的衣服,又让你霍霍成这样,你给我洗啊!”
楚河把鼻子贴到油纸包上,深深嗅着里面透出来的香气,满脸的陶醉:“姐,你学医就学医吧,成天穿的这么规矩干嘛?还不如练功服舒服呢。”
“那所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不别扭啊。”
“嘿嘿,清政府才灭亡多久啊,就开始玩洋人那些玩意儿,画虎不成反类犬,要我说你还不如请个私人一对一教呢,就学校那进度,哪年能学出来啊。”楚河拉着宫二向屋里走去,解开包装就拿起一个塞到嘴里,又递给宫二一块,但是看她抗拒的眼神,只好悻悻的收了回去。
“哎呀你别说了,就这我还是偷摸的呢,当初爹让我学中医,我自己偷着去学了西医,就为这,他埋怨了我整整一年呢,现在倒好,中西医一块学,我快烦死了。”宫二在弟弟面前也不再绷着了,开始抱怨起来。
这四年,楚河在宫家过得十分充实,而宫羽田宫二父女对自己也极好,虽然对外喊得都是师傅师姐,但是私底下,宫二却不让楚河喊她师姐,相差三岁的姐弟俩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己,阅历十足的楚河对于宫二的一些苦恼,那开解的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