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天下霸主vs女诸葛军师15
作者:梦舟舟   疯着玩快穿,一口吃掉恋爱脑最新章节     
    沈帝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摔下床,吐了一地血,气若游丝地望着林皇后。
    “淑儿,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负天下人,可从未负你……”
    他狰狞面目渐渐平静,恍若人之将死,终于舍弃了一身贪嗔。
    “东林梅成赋,只为白头故……”
    一代帝王,此时语气微弱却饱含无限追思。
    林皇后目光因此有了一丝动念,可惜转瞬即逝。
    “沈序,云宁已被本宫赐死。”
    她清醒而决然的声音彻底击碎了沈帝的最后一丝希望。
    云宁,跟了林皇后半辈子的心腹,却是他早早在她身边安下的棋子。
    所以他刚刚表现的所有缱绻情意,落在她眼里,无比可笑!
    山陵崩,天下缟素。
    大雨落地的声音汹涌而迅猛,雨花四溅里马蹄声匆匆。
    黑甲护卫队穿过磅礴大雨停在宫门前。
    “太子殿下!”
    早候在宫门口的侍从忙上前稳住马匹。
    沈君州翻身下马,匆忙入宫。
    沈帝之死蹊跷,宫中只说酒后突发恶疾暴毙,太医院太医们口径一致,无人敢置喙。
    毕竟无论真相如何,林皇后这位未来的太后娘娘认可的结果就是真相。
    因为她的儿子,太子沈君州将毫无疑问的登基继位。
    平唐二十九年,开国皇帝沈序因疾崩于长信殿。
    太子沈君州灵前即位。
    三年后。
    时节早已入夏,春府内,满湖芙蕖绿映红。
    春念人乘着小舟从藕花深处出来,身边木盆里水养着刚摘的一捧新荷。
    不远处的湖心亭里人影晃动,抬眼望去,便见朝阳公主从亭中走出。
    少女眉目英姿毕露,翻过曲栏,不顾侍女阻拦惊呼跳上了春念人的小舟。
    轻舟摇晃,而她抱臂稳稳站在船头,神采飞扬。
    “表姐,皇兄说春相府荷花独绝,我可是特意来看的。”
    沈长殷当然知道自家皇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谁让自己有求于人了。
    三年前先帝崩逝,王公贵胄需入宫服丧,春念人的身份也彻底摊开在人前了。
    国孝三年,禁止婚嫁宴乐,也禁止兵戈。
    原本跟着林天正前往终南海疆的沈长殷也半道折返,回京守灵已满三年。
    边疆止战,南荣也因此有了喘息之机。
    可也仅仅只有三年。
    南荣大皇子当年进京为质,是南荣帝和南荣世家博弈的结果,这三年深居简出,看着很是安分。
    但他安分守己也只能保住性命,根本无法拦住平唐日益强大的步伐,也动摇不了沈君州一统天下的雄心。
    南荣始终是平唐一大劲敌,沈长殷想去终南海疆的心被压制了三年,已经按不住了。
    可三年前沈长殷能跟着林天正去南边,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边疆不会起战事,彼时主要目的是在终南海疆训练水师,兴造船舰。
    而此时战争将起,太后娘娘自然不会再放沈长殷去南疆。
    所以沈长殷的希望就在春念人和沈君州身上。
    世人皆以为国孝一过,新帝登基,后位空悬,太后便会赐下懿旨封春念人为后。
    可沈长殷却知道,赐婚的懿旨母后早就写好了,就在姨母手里,什么时候宣只看自家表姐的意愿。
    只是,一旦宣旨册立,那表姐身为皇后便无法亲去南疆。
    旨意至今未宣,可见她还是想亲赴边疆,亲手定下这功在千秋之大局。
    只要表姐愿意带着她一起去,皇兄自然也会同意,母后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逢月向沈长殷行了一礼,然后扶春念人上岸。
    春念人当然清楚沈长殷的心思,笑着吩咐逢月:“既然殿下喜欢这些荷花,等会儿给殿下带走。”
    “谢谢表姐!”
    沈长殷加快脚步跟在后头。
    高兴归高兴,她紧跟在春念人脸上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藏着好奇和向往。
    春念人走进湖心亭,眉眼轻笑,静静详视她,等着她开口。
    沈长殷挽上她胳膊,小声问:“表姐什么时候启程去那个地方?”
    春念人淡眉轻扬,忍笑道:“明天。”
    “啊?”
    沈长殷着实没想着这么快,激动地眼睛如明火骤亮。
    “表姐带我一起走吧!”
    此时此刻,这片湖泊的另一边,春相爷正投饵垂钓。
    春夫人坐在一旁,神情颇有些不悦。
    “你们父女俩有你们的默契,只有我,倒是被你们父女俩瞒在鼓里。”
    春相爷笑着牵住了爱妻的手。
    “若非当初让政兄把女儿带去无量山,鹤丹之毒怎可得解,女儿既入了公仪门下,夫人还想她安居深闺绣花?
    由她去吧,他们这一代有更高更广袤的天地,便由着他们去飞罢……”
    九州一统的千秋大业,他在这些小辈身上看见了完成的可能。
    入夜,明月降下清辉。
    一片连绵起伏的宫墙琉璃瓦之间,一座高阁矗立。
    邀月楼是宫中最高处,登临可观平京城全貌。
    春念人提灯沿阶梯而上,踏上高楼便见茫茫夜色中男人伫立在凭栏处,远方是绵绵无尽的如豆灯火。
    男人似有所感回身看来,玄色衣袂随着他转身的动作震荡翻飞于高空。
    而月色照见他神情温和,眸色轻柔,一概不复白日在朝中面对百官的讳莫如深。
    “公仪。”
    凭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他对她的称呼远不限于此,他却仍旧叫她公仪。
    情发于此,再称春小姐或者表妹都显得不够恰如其分。
    而公仪二字由他念出,总是温柔再温柔。
    饶是春念人自己都禁不住因此而动念。
    总觉这些年自己刻意不回应的情意,在这个男人心里久积弥厚,越发难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