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车子离开的方向,王任掏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料走义洲路,原料在东滨二路47号便利店。”
挂掉电话,他在附近找一家网吧,进厕所抽根烟,并把手机副卡拿出丢进下了水道。
义洲大桥。
柳凌云坐在副驾,手里拿着u盘。
这u盘里便是拷贝便利店的监控视频。
“唰!”
一辆泥头车速度极快,贴身超过了她们,挡在了她们警车面前。
周赋气愤按了两下喇叭,“这泥头车搞什么!压线变道,回头我叫交警部盘他!”
柳凌云看着前面的泥头车轻雏秀媚,“拉警笛,超过他。”
然而当她们的车驶入快车道,前面的泥头车也同样进入快车道,还踩了一脚刹车阻挡她们!
还没等她们骂人,后方又驶来一辆泥头车,速度比她们快了一倍!
突然,前面的泥头车猛然急刹!
周赋本来也要跟着踩刹车,但被柳凌云一声喝止!
“快变道离开!!!”
赫然是柳凌云意识到,这两辆泥头车的目的是要把她们前后夹击!
周赋赶紧往右打方向!
但车速还是慢了,右边车轮刚驶出快车道,后方的泥头车已经狠狠撞了上来!
“嘭!!”
后方前杠改装过的泥头车,直接把警车顶向前面停下的泥头车,后面泥头车速度不减,警车左半边瞬间压成了铁皮!
驾驶位的周赋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变成了血淋淋的肉饼!
副驾的柳凌云情况要好很多,可也还是头破血流,夹在座位里奄奄一息。
这还是幸亏她坐在副驾这边,车身也已经跨出了快车道,脱离了被泥头车直接压扁的范围。
“动作快......”
两辆泥头车的司机跑下车,在警车里翻找。
“找到了......”
柳凌云意识逐渐消失,最后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沾着鲜血的手被人扒开,夺走了u盘。
她想起身反抗,想紧握u盘,但却动弹不得,一丝力气都使不上。
眼皮变得不受控制,一直想要闭上,她也一直努力对抗。
最后还是支撑不住,视线陷入了黑暗。
朱伟霆和甘家众人已经吃完早餐,等着逮捕江朝的消息。
然而却等来一则新闻。
“义洲大桥发生严重车祸,一辆警车行驶在两辆泥头车中间被压扁,车上两名警员一死一伤,目前伤者已送往医院抢救!”
甘家众人升起不好的预感,甘保国赶紧打电话给柳凌云询问。
他们都希望不是柳警官出事。
电话打去十几秒终于被接通,众人松了口气,电话能被接通,说明新闻上报道的不是柳警官。
“柳警官你们没事吧?”甘保国询问道。
然而,电话那头却是一个男声:“我是蔡勇宁。”
甘保国众人一惊,“蔡局长怎么是你?难道新闻上......”
“确实是柳凌云她们出事了。”
蔡勇宁语气十分悲痛,此时他正在手术室门口。
这时他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挂掉和甘保国的通话,接起他自己的手机。
“蔡局长,那两辆泥头车都是工地的失窃车辆!”
蔡勇宁立即就嗅到了不是普通车祸,而是谋杀!
他安排一名下属在手术室外看守,便立即亲自去调查案件。
他回到局里没多久,王任就出现在蔡勇宁面前,前者惊愕道:“柳凌云她们出事了?!早知道我就不让他们先回去了!”
王任捶胸顿足,一副自责的样子。
蔡勇宁没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盯着王任,道:“作为队长,为什么你没有跟她们一起?”
“我肚子不舒服,当时快要憋不住了,为了不影响案件的进展,所以让她们先回去,没想到......”王任瘫坐在地,“是我害了他们啊......”
他猛的捶向地板,显得无比内疚。
蔡勇宁看在眼里,脸上毫无表情,“把事情全部经过告诉我。”
听完王任的汇报后才知道,他们在一家便利店监控里找到了江朝派人暗算甘家的证据。
清理车祸现场时,并没有发现u盘,加上泥头车是被盗车辆。
初步可以肯定是有人为了夺走u盘,而制定的谋杀案。
最大嫌疑就是江朝。
可柳凌云几人才刚拿到监控证据,江朝是怎么瞬间得知,并提前安排好泥头车的?
蔡勇宁知道柳凌云为了甘家被暗算的案件不遑暇食,付出这么多才找到有力的证据,眼下还是先派人去便利店重新拷贝一份再说。
一个女下属刚好拿着文件在门口敲门,蔡勇宁看着她道:“来得正好,现在立刻让二队去东滨二路47号便利店,拷贝一份监控视频。”
一旁的王任毛推自荐:“我去吧,我去过熟路。”
蔡勇宁没有看他,淡淡说道:“你哪也不许去,手机拿出来放桌上。”
王任瞪大双眼,表情很无辜,“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文件的女警员忍不住打断他们:“局长,你刚才口中所说的便利店,好像正是我要来跟你汇报的事!”
蔡永元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快说!”
女警员看着文件说道:“刚才接到溪东派出所上报,十分钟前这家便利店老板被杀身亡,调查发现便利店的钱财没有任何损失,只是监控资料全部被人删除,很是奇怪。”
蔡永元听后一拳捶向台面,继而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揉起眉心。
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虽然能猜到这一切在背后策划的主谋,就是江家家主江朝,但没有证据!
江朝此人太过狡猾,反侦查意识很强。
就连驾驶泥头车的两个司机,监控拍得到的地方,他们都是口罩墨镜,遮得严严实实,根本查不出什么身份。
杀害便利店老板的凶手同样如此。
蔡勇宁手机再次响起,是守在抢救室的下属打来。
他立即接通,只听对面传来哽咽的声音:“蔡局长,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说柳师姐…...说柳师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