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刚想站起来,李恒途却开口说起话来:“与你聊天很开心,我也很放松,希望以后有更多机会!”
她愣住了,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坐在那里低下头。
“三妹能遇见你,是她的好运,你懂她!”
她抬起头又去观察眼前这个男子,眉目俊朗,神清气爽,有男子气概。
而他也正盯着眼前人,看不够!
岳微微感觉有点异样,移开眼神,看看李桁颖的房间,说:“我去看看三妹!”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衣角被身旁矮小的枯枝缠住,不能起身。
岳微微正要蹲下去,整理啰里啰嗦的大裙摆,李恒途此时走过去,蹲在她的脚边,为她折断枯枝。
她的蓝色罗裙轻盈靓丽,盖在脚背上,衣衫被香薰以后,散发着淡淡的丁香花香,清新动人。
这种香味经常在梦中萦绕,从第一次看见她开始,李恒途就被这种香味吸引,每次闻到,都以为是她来了。
他甚至在自己住的院落里种了一大丛丁香花,花开之时,香味飘满将军府。
他心中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欲望,希望时间定格在这里,让他们永远挨的这么近,让丁香花的味道萦绕在身旁,永不消散。
他故意放慢速度,细心地解开缠绕在枯枝上的裙角。
几片嫩嫩的叶子从天空中飘下来,有一片轻飘飘地落在李恒途的肩膀上,岳微微想伸手替他拍掉。
他的速度再慢也有解开的时候,正好他恋恋不舍地准备站起来,他一动,岳微微一不留神,手碰到了他的脸颊。
她的手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他蹲在那里,忘记了起身,那一刹那的肌肤触感,像电流一般通向全身,欲罢不能。
他的脸烧起来,有点发红,手正放在岳微微的腿边,却不能触碰。
岳微微到底是个现代女子,她略显尴尬,却认为不过巧合之举,并无不妥,她说:“李公子,真是抱歉的很,还得麻烦你帮忙!”
这番话缓解了李恒途的情绪,他站起来,面朝李桁颖的房间,不看她,他害怕羞怯之容被她尽收眼底。
岳微微没有逗留,径直走过去,李恒途跟在她身后,风一阵一阵地吹向他的面颊,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岳微微轻轻推开门,李桁颖还在熟睡,于是她蹑手蹑脚地退出来,对李恒途摆摆手,两个人又一同静悄悄地原路返回。
当他们回到那张桌子跟前的时候,李恒途先打破沉默,说道:“刚才我很小心地帮你解开裙摆,奈何枯枝坚硬,有些毛刺扎进了裙摆里,这件衣服有了些针孔,你记得换掉。”
岳微微低头看看那块被缠绕的衣角说:“现在看不出来,不碍事!”
她的洒脱之举很动人,李恒途禁不住又偷看她两眼。
此时,太尉府和将军府的两个管家带着一群丫鬟和小厮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王叔看到岳微微,赶紧走过来问安,随即指着这些丫鬟说:“这是两个府中抽调来的丫鬟和小厮,以后几天就在这里伺候了,明娘子只管使唤,如果人手不够,随时告知我。”
岳微微看过去,足有十余人之多,她赶紧说道:“够了够了,王叔客气了!”
另一个管家对李恒途报告:“公子,将军府上下已经安排妥当,芳华苑周围扰清静的都给安置了,您还有什么安排?”
“再增加几个侍卫,院里院外都安置上,尤其是芳华苑入口,闲杂人等不许进入。”李恒途的声音铿锵洪亮,管家连连点头称是。
王叔接着说道:“打扰到将军府的安宁,老夫深感不安,这几日频繁来往,幸亏有亲顾门。”
“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世伯请旨开启亲顾门,让两个府邸走动方便起来,母亲经常对我说,她生我的时候碰巧是大半晚,世伯和伯母带着一群人从亲顾门赶来,才得以母子平安,每说到这时,她总是泪眼婆娑,感恩不尽!那时王叔也在列呀!”李恒途说完向王叔行了个礼。
王叔笑了一下,赶紧上前扶住他的双臂,说:“岂敢岂敢!李公子折煞老夫了,这都是分内之事,何须行此大礼!”
“王叔,作为小辈,我应该给您行这个礼,您当得!”李恒途说得很真诚。
王叔摇摇头,说:“那晚真是有惊无险,谁都没有料到你会在半夜降临,还是太尉夫人谋划的好,提前几天就把稳婆给安置在府里。”
“王叔,您说的极是!母亲也跟我提起这件事,心中非常感激伯母!她还打趣我呢,说我不会调时间。”李恒安说的时候,惭愧地低下头,轻声笑了一下。
“生孩子本就凶险,做好万全的准备,那就能平平安安的!”王叔说完,面对身后的丫鬟吩咐起来:“你们身在将军府,一切都得按将军府的规矩来,不能逾矩,要安分守己,没有特殊的理由,都得待在芳华苑里,不能游荡,乱了规矩!”
“是!奴婢听令!”
王叔转身向李恒途恭敬地问:“李公子,这么安排可妥当?”
“王叔是老人家了,办事向来思虑周全,就这样安排。”他说完,又对将军府的管家说:“刘伯,这些人初来将军府,一切都不熟悉,劳您费心了!”
刘伯赶紧说:“公子,您无需操心,我先带她们熟悉熟悉芳华苑。”
此时,浅茵从人群里探出头来,岳微微看见后,喊了一句“浅茵”,她便火急火燎地走过来,说:“明娘子,三小姐可好?”
“御医看过了,开了药方,刚才吃完药便睡着了,现在还睡得香呢!你别担心!”她抓住浅茵的手,赶紧宽慰她的心。
“浅茵,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芳华苑里,寸步不离地待在三妹身边。”李恒途说。
浅茵点点头,跟着管家带领的大队伍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了,岳微微看着将军府的一家之主,心中产生敬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