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屋门打开了。
李桁颖“嗖”地站起来,朝着李恒安跑过去。
“兄长!小白好看吗?”
“不好看!”
李桁颖一愣,她不相信,去看岳微微。
岳微微一脸怒色,变成冷漠:“大公子是看惯美的东西的,像小白这种真实的生灵,是看不进心里去的!”
李恒安怒目对视:“明娘子听不得真话,这更真实!”
李桁颖郁郁寡欢:“小白肯定是可爱的,你们俩别吵了!待到它身体康复,我就能看它了,到时自有论断!”
李恒安径直朝着院门走去,李桁颖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迈步跟过去。
“我替嫂子去问问,小白哪里不好看?”
围绕小白竟生出这么多事端!
岳微微赶紧冲着她喊:“慢点!别跑快了,挣的喘气。”
看到两人一起走出院门,岳微微转身推门进屋。
“肃宁,小白怎么会无缘无故狂吠两声?”
肃宁正蹲着逗小白,看到岳微微赶紧站起来。
“明娘子,小白刚才醒来,睡眼惺忪甚是惹人怜爱,我便伸手去抚摸它的毛,它似是不乐意,就叫了两声!”
岳微微蹲下来,看小白的眼神有些忧虑:“肃宁,三小姐对小白充满好奇,但是三小姐咳嗽,不便与小白相处,日后要多加防范!”
肃宁一听,担心地声音都变得尖利。
“明娘子,小白不可养!”
“汪!”
小白受到惊吓,全身震颤,岳微微轻撸它的背,让它安定下来。
“不必惊慌,凡事都可预防。首先,我们要保证小白卫生干净,可以通过打理毛发、洗澡来维持,让它不要沾染太多灰尘,掉落的毛发及时清理,最重要的一点,三小姐看小白的时候一定要戴面纱,遮住口鼻。”
岳微微说得头头是道,肃宁听得连连点头,不过她还是疑虑重重。
“明娘子,这么做有用吗?”
“当然有用!三小姐不一定对狗毛过敏,我们只是多加小心罢了!”
岳微微拿起一块碎肉丢在小白眼前,小白“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大公子来看小白,说什么了?”
肃宁眼神机警,低头说道:“大公子远远地看了一眼,还说‘真丑’!”
“有多远?”
岳微微愤懑不平!
肃宁见她气大,小心翼翼地指着门口。
岳微微瞪着门发呆。
刚才她与李桁颖在凉亭里喝了一盏茶呢!
时间虽然不长,可也不短,李恒安就站在门口愣神看小白?
既然肃宁不愿多说,她也不想过多询问,看小白吃完,她欣慰地轻拍小白的头:“胃口不错,早日康复!”
说罢,岳微微站起来吩咐:“我要去诚赟院,你照顾好小白。”
“明娘子是为了林小娘的事吗?”
肃宁一猜就中,岳微微对她刮目相看,点头回应。
“明娘子,您去说什么呢?”
岳微微显得警觉,顾左右而言他:“林苑虽被幽禁,却怀着太尉府的子嗣,母亲对此自有决断,我却不能装作无事发生。”
肃宁点头称赞:“明娘子想得周全!”
岳微微推门而出的时候,突然转身,一脸严肃:“肃宁,以后谁照顾小白,就把它领到自己的屋里。”
肃宁先是惊讶,然后赶紧点头应允,提着篮子走出岳微微的房间。
岳微微看一眼窗户,空无一人,这才安心地离开。
肃宁拎着篮子走向后院,回头看见李嬷嬷正与岳微微说话。
她低头看一眼乖巧的小白,露出笑容:“谁敢扔掉你呢?不得争得大公子的同意!”
转身要走,却看见岳微微的屋门紧闭,嘴角偷笑一下:“明娘子对我不放心!”
想到李恒安对她说的话,又气恼自己多管闲事。
刚才,肃宁发现李恒安来了,便一直观察院内情况,却见他未留多久,神情不悦,似要离开。
情急之下,肃宁捏醒了小白。
李恒安走入屋内时,贪睡的小白困意正浓,睡眼蒙眬。
“小白还未睡醒?”
肃宁看到李恒安一脸狐疑不悦,忙回答:“大公子,刚才小白似是做了噩梦,狂吠两声。”
“噩梦做的这么安详?”
李恒安紧盯小白的脸,又严肃地看向她。
肃宁的脸“唰”地红了半边:“大公子,小白的腿好转了,今天一大早看见它伤腿轻点地面走了两步呢!”
李恒安的表情舒展半分:“小白就托付你们照顾!”
后又嘲讽似的说:“休将它当工具使!”
肃宁赶紧颔首作答:“大公子尽管放心,明娘子对小白格外珍爱,下人们没有敢怠慢的!”
李恒安走近两步,站在远处细看小白。这狗果然凶悍,身体恢复力惊人,三日光阴就长出来些许短绒毛,覆盖在秃掉的几块皮上。
竹篮子边上放着一个盘子,内置一些肉块:“小白吃的都是熟肉?”
“明娘子交代过,只喂熟肉。”
“她可说过原因?”
“没有明说,不过第一天长乐喂过小块生肉,明娘子立刻制止,说这样喂它满是血性,心里不安。”
李恒安踱步向前:“家畜是该有家畜的样子,又不是深林长成的野狗!”
肃宁赶紧应和:“大公子和明娘子考虑得周全,太尉府人员极多,安全要紧!”
见他走近来些,肃宁赶紧后退,小白应是认得李恒安,安静地盯着他的脸。
“这狗倒是乖巧!就是太丑!”
说罢转身离开房间。
肃宁笑眯眯地盯着竹篮子:“就是丑!”
回头去看,已经找不见岳微微和李嬷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