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途立刻走上去,站在岳微微前面:“恒安,明小姐在这里养伤。”
李恒安大惊失色,绕过李恒途,直奔着岳微微而去:“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岳微微向后退:“大公子,我没事,伤已经好了。”
李砚承看不下去了,摆出主将的派头,用命令的口吻发话:“李世子,明小姐的事情稍后再议,现在跟本侯过来,有要事相商。”
李恒安心中憋着气,但是军令如山,他收起千头万绪,走进李砚承的房间。
岳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无名的压力让她头疼起来。
还在太尉府生活,却与李恒途来往甚密,情不自禁地生出男女情愫。
如今夹在这俩兄弟之间,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岳微微看看这客栈,根本无容身之地,颓丧地上楼去,心里只想着如何全身而退。
大堂里本来安安静静的,现在喧闹起来,岳微微透过门缝向下看,他们商量完战略要事,现在散场了。
岳微微轻皱眉头,拍拍这扇门,像对老朋友一样:“很快,你就要被踏平了。”
果不其然,李恒安第一个来敲门。
岳微微坐在桌前等着,木然地看门打开,看他进来。
“明露,让你受苦了,没想到斯迪公主会把你劫掠到这里。”
岳微微叹息一笑:“她的确可恨,不过也可怜,父亲被哥哥杀了,若是我该怎么办?”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是斯迪的人生,你如何代入她的角色去悲痛,你还有伤在身,不宜忧思。”
岳微微情绪深重,拿出那枚黄色玉佩,轻轻放在桌面上。
李恒安伸手触摸玉佩的纹路:“明露,我们很快就能获胜,班师回朝,到时我会向皇上……”
他还不知道!
岳微微不想瞒着他:“大公子,长痛不如短痛,皇上已经把我赐给了李恒途!”
李恒安手一紧,抓起玉佩,胳膊不住抖动:“你说什么?”
岳微微不想躲避,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又讲一遍:“皇上下了赐婚诏书,我被斯迪掳掠到边塞以后才知道的,李恒途奉旨来营救我。”
“啪!”
伴着声响,李恒安“唰”地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
“大公子,你想赢吗?”
岳微微立刻站起来,大声质问。
李恒安停住脚步:“何意?”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我在说什么?你出生入死,心里装的是军国大事,是你的父母!你当以大局为重,现在是战争关键时期,你们应该齐心协力抗敌。”
沅宁郡主躺在高墙下的一幕突然闯进脑海,李恒安想起了自己的抱负,想起了令他振奋的语言。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李恒安自言自语,慢慢转身:“明露,你虽是女子,却有远见卓识,我不如你。”
“大公子谦虚了,你有胆有识,不该困在儿女情长上。”
李恒安无力地冷笑:“我以为只要在战场上获得军功,就可以让皇上回心转意,我们还能相守到老。”
岳微微低头:“大公子,我们不谈这些了,你们刚刚开完会,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李恒安忍住心痛,离开房间。
刚出门,却见李恒途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