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饮月之乱的全过程。”丹恒叹息一声,前世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当年我听信谗言,一意孤行酿成大错,还害的应星……”
“行了,不全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刃打断了丹恒的话,“互帮互助系统向我隐瞒了一些重要信息,可我和你一样信了系统的鬼话,觉得符文阵可控才启动阵法。”
以前的刃总想着让自己和丹恒还有镜流付出代价,但把真相拼凑出来后,刃突然觉得他们所有人都找错复仇对象了。
特别是镜流,被互帮互助系统修改了记忆,令她堕入魔阴去伤害自己的好友和深爱的罗浮仙舟。
“饮月之乱过后,我被仙舟的叛徒利用,险些伤到句芒。”
镜流的内心很不平静,如果不是名为‘乔瓦尼’的假面愚者送她来罗浮与旧友会面,那自己还要等很久才会知晓当年的真相。
想到这里,镜流再次郑重地向大家致歉。
幸好这次她还有补救的机会,现在罗刹还没来得及在仙舟投放星核,她得尽快阻止对方。
“景元,当心名为罗刹的行商。”
“放心,已经委托星穹列车的开拓者们帮我看管他了。”
景元轻笑,他就知道镜流师父不会为了杀死药师而舍弃仙舟。
“所以当年的真相是,互帮互助系统在幕后操控一切,持明族三长老带领一群别有用心的龙师割裂仙舟。”景元总结道,“仙舟的叛徒也趁机作乱,搅得人心惶惶。”
“我们乃至联盟都成了祂的棋子,不仅如此,你们还背上了不属于自己的罪名。现在仙舟上还留下不少隐患,还有艾利欧口中的星核,即将或已经来临的绝灭大君,再加上真实目的不明的罗刹。”
说到这里,景元抿了一口茶。
了解景元的人都知道,他做出喝茶这一动作的时候就代表他已想出事情的解决办法。
“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除景元之外的四骁英雄们异口同声,历经多年,他们之间的默契仍在。
“唔,咱们需要在那些人面前演一出戏。”说到这里,景元看向丹恒与刃,“应星哥,你能联系到钟空吗?”
“能,但他能做什么?”
刃不觉得钟空能帮上什么忙。
“哈哈,别小看那孩子,他的作用可大着呢。”
另一边,cosplay系统将自身隐藏,收到消息的钟空从巷子口探出脑袋,成功和怒气拉满的腾骁四目相对。
“大哥别冲动,都是自己人!”
生怕腾骁先出手,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拿着外挂伤到腾骁,钟空连忙把刃给他传递的信息展现给他。
“景元将军和刃叔已经商量好了,我可以帮忙,真的!”
腾骁揉揉脑袋,这小子手上戴着的奇妙光环似乎能影响人的大脑,他总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了。
“你真跟倏忽没关系?”
“真没关系,我说那些话是为了把你从丹鼎司引开。”
见腾骁冷静下来,钟空这才关闭网文光环的降智模式。
“引开我做什么,找个没人地方埋伏我?”腾骁紧盯着钟空问道,“还是说你想让其他星核猎手混进丹鼎司?”
“那倒不是,主要是让你从镜流身边离开,好让她和刃叔还有丹恒会面。”钟空很实诚,确认对方是友军后直接全盘托出,“然后扮演系统会给他们吃治疗魔阴身的药,大家想起一切后就能知道饮月之乱到底怎么回事了。”
“就只有这些?”钟空的话让腾骁难以置信,“小子,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可我没骗你,我真是来帮你们的。”钟空有些着急,“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先去景元将军那边吧,艾利欧说罗浮仙舟会有大灾,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琢磨了一会儿,看钟空不像说谎,腾骁决定信他一次:“好吧,但你先把你的奇物收起来。”
“奇物?”钟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呃,这个叫网文光环,是我的外挂。放心,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把关上了。”
“它有什么功能?”
“挺多的,我还没完全掌握。”钟空老实巴交的向腾骁说明,“具体来看,它能赋予使用者有关网文角色的一切配置。”
“你倒是诚实,没想过我在套你的话?”
“想过,但咱们现在是友军,有些事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钟空挠挠头,他有些不好意思,“其他的就不能再多说了,起码现在不能讲。”
“行,你这人还可以。”腾骁气势收敛,恢复平日那种和蔼大叔的气场,“走吧,我带你去见景元。”
一路上腾骁又和钟空聊了很多,了解钟空是普通的穿越者小孩后,腾骁对艾利欧既鄙视又钦佩。
让小孩子和应星来仙舟抛头露面,艾利欧算准了仙舟一方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还顺便达成了他们的目的。
虽说罗浮仙舟不会吃亏,操作得当还会小赚一笔,但被外人当成剧本里的演员,这让腾骁很不爽。
什么命运的奴隶,所有生灵都该是自己命运的主人。
这就是腾骁对命运的看法。
与此同时,被地衡司执事官大毫紧盯着的桑博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仙舟的老人精,如果桑博只是普通的化外民,他底裤的颜色都能被这人问出来。
“我真是生活在雅利洛6号星球的普通居民。”桑博都快解释烦了,“真的,我生活在贝洛伯格的下城区,有身份证明的那种。”
大毫当即反驳:“可你提供的证件是过期的,而且我已联系贝洛伯格的随行官,对方说你的原籍不在那边,只是在贝洛伯格住了一段时间。”
“哈?!”
桑博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他在背后说随行官的坏话时被祂听到了?确实,科研部到处是监控器,但祂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记恨上我吧?
很有可能,随行官的心眼确实比别人小很多。
“执事官大人,我可以解释!”桑博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得罪过那位随行官,祂在借机报复我。”
“什么都别说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说着,大毫直接叫来他的助手,“净砚,把那份档案拿过来。”
“来了来了,马上到。”
净砚将随行官传输给她的电子档案印成文件,文书齐全后才匆匆走来。
“给,都全了。”
“好。”
大毫接过净砚递过来的一小摞文件,并将其内容展现在大家面前。
“希彤随行官跟星际和平公司内部人员交情不浅,这些是祂从公司的系统里翻找出来的有关桑博·科斯基的记录。”
“这是……”
围观的三月七小声惊呼,档案第一页就是桑博·科斯基的照片和他的相关信息。
星将文件上的内容念了出来:“桑博·科斯基,性别男,籍贯不详,年龄不详。”
念到这里,星的声音越来越小。
“明面上的身份是来自艾普瑟隆星系的行商,累计负债1500亿信用点,真实身份不详,疑似堕落信徒雇佣的刽子手。二十年前,桑博·科斯基于茨冈尼亚-iv失踪,或已死亡。”
“咦,还有一行小字。”眼尖的三月七拿过文件,将上面的内容告知他人,“最近更新,桑博·科斯基还活着,现于贝洛伯格科研部任职实验助理。”
看着眼前的档案,桑博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毫严肃的看向对方,仔细想想,他好像在五十多年前见过桑博这张脸。
“我……”
桑博张张嘴,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怪不得托帕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是找他要债。
“我需要缓一缓。”他祈求道,“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