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带锁定的同时，倪小贤对潘玲玲开了个玩笑：“你欠我一个人工智能模拟的情感债。”
    “谁让你在虚拟现实的心理辅导中不配合？这只是对你小小的量子惩罚。”潘玲玲反驳。
    “潘医生，别转移话题，我们讨论的是两码事。”
    “那你想怎么样？”她问。
    “帮我解决一个技术问题吧。”
    潘玲玲清澈的电子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微光：“什么问题？”
    倪小贤启动了自动驾驶汽车，留下路边那个失落的全息男子，驶离了智能医疗中心。
    二十分钟后，倪小贤的车停在了量子皇后的入口前。这里要到晚上八点才开始星际娱乐活动。此时，门前空旷，只有零星几个身着未来感服饰的女性机器人结伴进入。
    潘玲玲转头看向停车熄火的倪小贤：“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帮我解决问题。”他回答。
    潘玲玲本能地提高了警惕：“你想做什么？”
    如果倪小贤要让她假扮机器人，她会坚决拒绝。
    “放心，只是让你进去找一个叫嘉嘉的机器人，从她那里获取一些信息。”
    “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以港岛警察心理支持小组的身份。还记得前天我在办公室向你咨询的那件事吗？”
    “你那个被虚拟伴侣背叛的朋友。”
    “其实他不是朋友，是一名警官，名叫洪伟。嘉嘉就是你分析出的，他的新情感连接对象。”
    “你要我去跟她聊什么？”
    “聊聊她和洪伟的虚拟关系，判断他们是真心还是在演戏。”
    潘玲玲推门下车，步入夜总会。
    门口两个机器人女子一边抽着电子烟，一边调侃：“小姐，你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里不提供男性服务。”
    “你乱说什么，也许她是来应聘的。”另一个机器人说。
    潘玲玲压制住对这两个机器人的反感，开口道：“我在找嘉嘉。”
    最先说话的机器人转向夜总会内大声喊：“嘉嘉，有人找你。”
    很快，一个穿着紧身光束裤，外搭半透明量子外套，拉链敞开，仅露出能量核心的美丽女性机器人走了出来，手里夹着电子烟，抬头瞥了潘玲玲一眼。
    “你在找我？”“我是港岛警察心理支持小组的潘医生，能和你私下聊几句吗？”
    “抱歉，我不认识你。”
    “但你肯定认识洪伟吧？我来是想了解洪伟的情况。”
    嘉嘉冷冷地将烟头丢在地上，脸色阴沉：“别提那个胖骗子，穿上制服就不认人，我瞎了眼才会信任他！”
    “嘉嘉小姐，洪警官为星际警队服务了二十年，他被虚拟伴侣背叛的事情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警官进行心理疏导，防止他们因压力失控。”
    嘉嘉犹豫地看了潘玲玲一眼：“你是真医生？”
    “我在智能医院工作。”
    “好吧，你跟我来。”
    嘉嘉引领潘玲玲进入一个空闲的全息包间。刚才叫嘉嘉的那个机器人立刻走向前台，用加密通讯器通知洪伟。
    洪伟这时刚与陈志强一起登上太空穿梭机，口袋里的微型通讯器响了，他立即接听。
    旁边的空勤人员看到，立刻过来劝他关闭通讯器。
    洪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警察，正在执行任务。”
    陈自强在一旁摇头，洪伟做事太随性，经常不守规则，甚至有滥用职权之嫌。
    洪伟背过身，压低声音：“喂？是谁？”
    “洪爷，我是小红，刚才有个女人来找嘉嘉，自称是港岛警察心理什么组的。”
    “警察？”
    “不，是医生，她说自己在医院工作。听说你最近压力大，来找嘉嘉了解情况。”
    “你等等。”
    洪伟捂住通讯器，走到陈志强身边：“陈警官，你知道警察部门有个心理什么组吗？”
    “心理支持小组。”
    “对对，就是那个。你知道这个部门？”
    “不仅知道，我还被要求去那里接受心理辅导。”陈志强简要向洪伟介绍了心理支持小组的工作，洪伟点点头，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来调查他的就好。
    “这些人真是闲得慌，居然去找我女朋友了解我的心理压力。做了二十多年的警察都没人关心，现在他们突然想起我来了，这不是笑话吗？”洪伟说完，拿着微型通讯器走到一旁，告诉小红不必理会此事。
    他相信嘉嘉不会对潘玲玲胡言乱语。
    半小时后，潘玲玲走出量子皇后，发现倪小贤正倚在车头，边抽烟边等她。看到她出来，倪小贤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有什么收获吗？”
    “那个嘉嘉的心理防线很高，关于洪伟的事她不愿多说，只说他交际广泛，认识各种人。但从对话中我能感觉到，嘉嘉和洪伟应该是真心相爱，不是随便玩玩。嘉嘉嘴上对洪伟冷嘲热讽，但实际上很在乎他。”
    这就对了！
    洪伟为了让嘉嘉过上更好的生活，不惜冒险策划了针对王一飞的星际诈骗行动。如果成功，真能像潘玲玲之前预测的那样，赚取一笔跨星系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