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前辈，有必要这样吗？”力道红娘手持一面宝鉴，头戴花冠，脚踩水盆，头顶播放着上古有关力道斗战的记忆画面。
    步婵坐在椅子上以手托腮，晃着脚，看得津津有味。
    步婵听到岑侯的问题，点了点头：“我修的是上古汐道，有水存在自然仙法越强。”
    岑侯面色都快黑了：“水盆我能理解，那花冠呢？”
    步婵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岑侯翻了个白眼。
    等我登仙，就和你清算这些总账。
    他二人自从待在十五大寇那里后，果然没多久第一大寇就派人接见了他们。
    步婵很顺利就带着岑侯加入了第一大寇麾下。
    岑侯不光见到了第一大寇，还见到了龙云烟。
    龙云烟额间那道竖痕让岑侯记忆深刻。
    凰主的运气真就那么恐怖吗？
    连竖痕这样的东西都自投龙云烟。
    加入第一大寇麾下后，步婵挂名了管事云仙一职，负责劫掠之物拍卖事宜。
    当然这么重要的事不可能只交给她一个人，肯定有第一大寇的心腹云仙主持。
    岑侯作为步婵唯一的一个“手下”，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他进入这个贼窝后，力祖散发的气息虽然招惹了一些力道云修的目光，但碍于步婵，没有云修敢对岑侯随意动手。
    只不过第一大寇麾下还有一个力道六转，他对岑侯的窥视可是一直没有停过的。
    等今天的播放结束后，岑侯本要直接离开，谁料步婵抛给了他一件玉圭。
    往常步婵都是眸中含笑，此时却难得严肃：“我观王河那厮一直在盯着你，你没有得罪过他，只可能是同为力道的你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我对你的秘密没什么兴趣，这件玉圭中有我开创出的【遮拦法】，可以替你屏蔽同类道途之间的吸引。”
    “只不过此法有代价，我哪怕是用蜉蝣法增强的悟性也没办法消除这种代价，可能是我天赋仅限与此吧。”
    虽然是这么说的，步婵的语气中却露出了一丝自豪。
    岑侯暗自腹诽，哪里是什么天赋，只要你想，阴阳鱼器可以给你提供无数种法门来，而且门门都有代价。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解决方案。
    岑侯便问道：“前辈，代价是什么？”
    步婵面露古怪神色：“会变得口无遮拦，什么秘密都往外说，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话头一转，她打量岑侯几眼：“你要修炼吗？”
    岑侯扶额叹气。
    这种代价他敢修炼吗，岂不是会将本尊的秘密都暴露出来？
    刚想拒绝，谁知柳寻在念头中开口了：“放心修炼，我也有一法，可以为你消弭这种代价。”
    柳寻拆解外道第二，拆出了一门代价法名为【守瓶法】。
    能将得知的风闻守口如瓶，不被第二人知晓。
    代价是修炼守瓶法的人，一身秘密都会被代价指向的柳寻知晓。
    【遮拦法】会让岑侯吐露秘密，【守瓶法】能让岑侯保守秘密。
    而两门法的代价分别指向阴阳鱼器和柳寻。
    柳寻这是要通过法门斗争来深挖阴阳鱼器的秘密。
    看看这天外来的东西究竟要干什么。
    岑侯听了柳寻的话之后放心不少，脸上装出纠结的样子，最后点头答应了。
    得到遮拦法后，岑侯初步修炼。
    然后不管看到什么都想吐槽两句，并且说话间就会泄露一些秘密。
    所以岑侯没有耽搁，立刻修炼了本尊提供的【守瓶法】。
    守瓶法的作用就是守秘，当即就消除了遮拦法的代价。
    柳寻这是利用了代价法之间的生克关系。
    原本阴阳鱼器的承天法中就有很多互相克制的法门，谢延就是靠这种克制修炼的。
    岑侯守口如瓶后，一身秘密都被柳寻得知了。
    他本来就是本尊的力道红娘，那些秘密柳寻都知道。
    然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遮拦法】代价指向也完全展露在柳寻面前。
    这种代价指向也算隐秘，结果在【守瓶法】的代价下尽数被柳寻得知了。
    “原来你已经不是那件阴阳鱼器了。”柳寻顺着代价指向洞悉了步婵魂魄内的秘密。
    那不是诡异道法世界的阴阳鱼器，而是一枚印玺。
    印玺文刻就是承天二字。
    看来还是和承天法脱不了干系。
    柳寻根据【守瓶法】的代价看到了承天印玺的一些画面。
    一个写有书香二字的门户洞开，阴阳鱼器进了大荒。
    而承天印玺作为记载了承天法的阴阳鱼器配件，也一同进入了这里。
    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分开了，承天印玺落入了步婵体内，阴阳鱼器则跟了谢延。
    自己是高估了阴阳鱼器啊。
    也是，消耗本源对抗神人，阴阳鱼器哪里还能存留下来呢。
    柳寻看这承天印玺，好像比不上阴阳鱼器智能，看来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但最引起柳寻瞩目的，却是那扇写有书香的门户。
    “书香门第？”
    柳寻眉头紧锁，这不是【萧墙】洞天战场中文祖之徒补全的文道杀招吗？
    回想当时情景，文祖之徒与百里仇论道，借香道理论才补足八转杀招【书香门第】。
    但是时间不对！
    阴阳鱼器和承天印玺通过书香门第进入大荒的时间起码是二十多年前，而上次消灾福会可还没过多久！
    难不成没有香道法理，曾经的文祖之徒也补全了书香门第杀招？
    毕竟萧墙战场中只是记录的古老时代画面。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柳寻心中闪过更多念头。
    书香门第乃文道手段，它招来天外之物，背后是文道主使，还是大荒天意主使？
    看样子又是某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对于柳寻的窥探，承天印玺根本没有注意到。
    因为这是法理的比拼，某种程度上，外道拆解出的法理要比承天法更强。
    柳寻没有更多窥探印玺中的法理。
    实在是没有必要。
    当初那些法理已经在阴阳鱼器中看过了。
    法理为根本，但能组合出什么样的法，还得看实际情况。
    不同情况下可能相同法理诞生的法也会不同。
    对柳寻来说，步婵作为承天印玺的承载者挺好，可以留在力道红娘身边做其护道人。
    接下来的几天，岑侯多次接触到了龙云烟。
    步婵主持拍卖事宜，与龙云烟能够经常接触到。
    所以岑侯也能时常看到那位凰主。
    柳寻在借他的眼睛观察龙云烟额前的竖痕。
    大概过了半个月，那竖痕有了变化，似乎有张开的痕迹。
    柳寻以外道第二纵观黑域没有八转的地方，发现近期靠近乱魂海的地方出现了几个洞天。
    奇怪的是，其中一个洞天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消失的时间是在龙云烟进入之后。
    根据这些风闻，柳寻推断很可能是龙云烟用眉心竖痕吞了那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