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踏出这一步时，内心早已做出了抉择。
    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退缩。
    话语落下之际，整个道观里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年轻人，你可明白自己所说之事的含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毛小方的眼神冷冽，语气深沉地发问。
    他的手慢慢地放在了桃木剑上。
    好像只差一秒，这柄剑就会从鞘中拔出。
    “当然明白！”
    “与阴曹地府为敌，与鬼神对抗。”
    “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人世间的法则，应当由我们来制定。”
    林风平静地回答着。
    他似乎并未察觉到，毛小方已经有了动手的意图。
    来到这里，有些事情他早已预料到了。
    包括毛小方对此事的态度，也在他的预料之内。
    “困难重重啊！”
    “各方规矩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江山代有才人出，但他们最终化作了黄土……”
    “而这些规矩，依然还在。”
    毛小方拧紧了眉头，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叹息里包含了无尽的无奈和辛酸。
    越是身居高位，
    就越发觉得这些所谓的规矩是多么荒谬。
    “毛道长，长江后浪推前浪。”
    “但那些前浪只是藏匿在沙滩之上，并未真正消失。”
    林风淡然一笑。
    他慢慢抬起手掌，掌心泛起一团幽绿的光芒。
    “这是……”
    看见这团光芒，毛小方面色剧变。
    既感到欢喜，又惊愕不已，还夹杂着一丝紧张。
    “年轻人。”
    “一旦踏出这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不知过了多久，毛小方才终于沉声说道。
    口号、理念，每个人都有。
    但如果真的跨出了那一步，那就再无退路可言。
    “毛道长！”
    “我林风心意已决，绝不回头！”
    林风将手中的光芒消散。
    他缓缓站起身，庄重地走向毛小方面前。
    “今日来访，只为借用贵宝剑一用！”
    林风抱拳，严肃地开口。
    他眼中的坚决毫不掩饰。
    “此剑有何用途？”
    “斩妖除魔，保佑人间！”
    一个提问，一个回答，双方再度陷入沉默。
    毛小方久久地注视着林风。
    在林风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许多古今杰出人物的影子。
    当那些影子渐渐褪去，
    他眼前的，只剩下林风一个人。
    “茅山弟子，人间天师毛小方，愿为阁下持剑！”
    “誓守人间！”
    毛小方抱拳，同样庄重地回应。
    如此一来，林风在茅山顺利借得宝剑。
    此次出行，林风自己也无法预知何时能归。
    有了毛小方的这句话，他就不用担心那些妖魔鬼怪会在背后捣乱了。
    “毛道长，除了借剑一事外，我还想请教您关于阴间黑山的事情。”
    林风重新坐下，向毛小方询问。
    自打踏入兰若寺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听说阴间黑山这个名字。
    听说这个势力在阴间极为强大，连阴曹地府也要敬它三分。
    更有甚者，人间的妖怪们都要向这个势力缴纳保护费。
    “阴间黑山？”
    听到这个名字，毛小方不禁皱起了眉头。
    眉宇之间，显现出几分忌惮之色。
    对于这位道士来说，这种神情并不常见。
    “年轻人，这阴间黑山可不是一般的妖怪啊。”
    “黑山坐落在阴山，收纳天下妖魔，摆出一副霸主的模样。”
    “甚至许多人间的妖怪都在它们的控制之下，为其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