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才感知阵法里的人你侬我侬正欢时,屋里便‘砰’的一声,摔下一个人。
“小,小姐,危险!快,跑!”那人捂着胸口在地上挣扎,没一会儿便断气躺下。
老头随即反应过来,这守卫是丫头宅里的管家安排在竹屋周围巡视的。
然而,没等他抬头而视,紧接着又摔下了三个守卫,屋顶霎时被撑破为一个大洞口,月光洒下,使得整个屋里有异样的照亮。
老头闭目隐忍,依旧坐着不动,指尖一挥,便划开了金色半圆球状的作为保护罩在两人周身。
“你这丫头好生能耐,难怪你想买下我的竹屋,这才刚走一批,又来一箩筐,大街上赶着卖菜都没这么勤快!”
“老身甚是厌烦不请自来者,窥人洗澡,真是无礼又色胆包天的东西!”
老头故意提高了嗓音,一道黑影便从屋顶闪下,现于眼前。
那人着黑色披风走来,一只腿摆动时明显僵得不自然,老头察觉异样,可连他几十年的道行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确定的是,这腿是硬接上去的,只是如何接得融合为一体的真,他并不知晓。
“老头,你一个修道凡人要是识相点就别掺和,我要的是这人的性命。”
那人说着,两只手掌便隔空擒住地上的守卫,朝着脖颈左右一顿狠啃,鲜血霎时喷射出来,有些映在他的脸上,有些流满一地。
守卫倒地身躯即化为骷髅,那人得到精血的滋养,身上的魔气膨胀开来,又沉陷下去。
老头这才明白,适才识出周围阴暗的气息,却外出找寻无果,原来是通过吸人精气从而让人无法探查到魔气的存在。
既然要这般遮掩,说明屋里定有他忌惮之人,或者说,或许有人在追杀他而不能暴露身份。
总之,不管何缘由,对于这人偷偷摸摸行径,老头已有些底气。
毕竟,他修道虽是除得了妖魔,但对付不了眼前怨气冲天的丧心病狂,可只要有了弱点,便有法子对付,好过过一无所知。
老头翘起了二郎腿,掌心涌出的法力还持续着,他悠悠开口,“哎!残害无辜生命不说,你也不能像狗一样在屋里乱啃吧!脏了我屋,你可得给我擦干净啊!”
专挑死尸了啃,真恶心!
这句话,老头倒是把紧牙关没溜出了嘴,毕竟,挑衅一个在自己法力之上的人,还是没必要。
那人本是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却见他不但丝毫不畏惧,反而变换出几盘瓜果来,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环视一番。
然而,当他视清浴桶里的那张面孔,他后退了几步,掌心已升起一团黑色魔力。
但感知到凡胎一具的肉身,他狂笑起来,齿间的鲜血直流下颏。
“戊瑀,你竟没死?有趣!当真有趣!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哈……今夜,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断了你们妖族与仙界的后路!哈哈哈哈!”
老头思索中撞见那满嘴的恶心,又闭上了眼睛,直直摇头,“有病,也不怕笑呛而死。”
“哼!既然你决心阻拦,那我吸干了你的法力,再来杀她们也不迟。”
说着,那人双掌相对持于胸前,黑色魔力便缓缓凝聚一团于其中,沉淀为圆状时。
他眼底一沉,双臂用力一推,魔力随即朝前滑移。
老头自知,即使此刻能中断阵法,停止渡真气,恐怕也与这人周旋不了多久,如今力量本就悬殊过大,还要顾及浴桶中的两人,更是胜算毫无。
所以,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只见老头一瞬便移到了那人身后,身手之快之下,还能给其后背来上一击。
然而,这一击不过是在给那人挠痒似的,除了使之头发漫飞,别无其他任何作用。
拍击而飞溅的水花,终是以卵击石。
那人转身,抹掉嘴边的血迹,直拍掌而笑,“老头,你还真有点东西!”
老头敛紧眼眸,摸了摸白胡,昂首道:“是啊,才不像你,根本就不是东西!”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只见那人眼一抬,集聚浑身魔力,朝老头迎面而来。
老头随即变换出两具身躯,一具即使法力被削弱但能不中断施法于两人。
如此,一具自是抵挡不住,重重摔在地上。
“阿漓!你怎么样了?”
“无碍,不必担忧。”
阿庸欲落座,却见女子喉里涌出一股黑血,然,不仅他察觉到阵法有异动,叶漓也反应过来自己受伤的原因。
此刻,话音刚落,他的喉间也涌上一股腥甜。
叶漓见之二人的黑血,气得皱紧了眉头,这显然是有人在破坏阵法,准确来说,是打算阻断的同时将她们置于死地,让她们中毒而死在阵法当中。
到底是谁?竟如此歹毒?对她俩恨之入骨?
由于没有法力无法查探气息,她并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哪个祸患。
但能确定的是,对方不容小觑,他们刚进来不久,屁股都还没坐热,连老头都如此被快速击倒,想来,这人怕是高于鱼怪之上的妖魔了!
可这致死之力明显是冲他们两个而来,若是妖魔,阿庸一个凡人又为何也被视为除掉的对象?
可他一个凡人又与妖魔结哪门子仇?难道是她将他拖入险境了?
然而,叶漓并不过多关心要杀他们的缘由,因为重要的是,若是妖魔,她该如何抵挡?
一想到来凡间就总受伤的她,顿时就来气,仙界这帮人,既知她自封法力,却迟迟不来助人,恐怕连仙帝也受制于那些冠冕堂皇之仙臣了。
要么,直接没有派仙将来,要么就是这些仙臣,以战事将近不可削弱仙将之力护住仙界为由,派遣几个一来就是送死的下仙,这样一来,这些仙将就更不敢以身犯险了,倒是给了他们游历四方,纸醉金迷的好机会了!
叶漓嗤之以鼻,但也不屑于奢望他们的协助,向来,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如今,毒气愈来愈甚,她的身子也早已不是百毒不侵,再者,阿庸也撑不了多久,所以,即使遭到反噬,也要先破了这阵法再说。
然而,正当她发愁之际,阿庸却笃信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姐!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