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错了几句实话,就要被问斩。
看来,要么,是这王爷的权势够大,要么,就是个凶悍残暴惨无人道惹不起的主。
叶漓以为,想必县令的位置是他沽名而来的没跑了!
没准啊,就是讨好了王爷,人家看顺眼了给他随意扔的职位。
这里的人,其实与外头的,也大差不差。
有时候,幻境比现实,更真实,更灵验!
“是!”
两个捕快在头捕的命令下,走向了女子。
那女子自知身旁的丈夫靠不住,连跑带跪的扯住县令官,声声哀求,“大人,不是这样的,饶命啊大人!”
这会,椅子上的人,被提过供他饭碗的上头主子,哪有适才的见着美色尚可商量的余地?
几分像模像样的为官姿态,自是秉公办事的神态有了。
女子眼见命危,对自己的出言不逊懊悔至极,显露出一副撕咬的疯婆样。
“是她,是这个贱人,是她故意眶害我的!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你若没有这般心思,又怎能说是我害的呢?嘴长在你身,大伙又看的清,我何时上手撬你开口了?就算真如此,不得还是你自己说?”
叶漓实在不想在这纠缠许久,可她说的也太过笑话了。
见过坑人的,可没见过这么扯的坑!
她要跳,就自己跳吧,这样无厘头的坑,叶漓才不想被拉着垫背。
损颜面,伤神损智啊!
“大人!你不能杀了我!您是为百姓做主匡扶正义的,我,我有法子!对!我有法子,能证实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撒谎,您若因此而寻不着人又丢了两个本应犯人,岂不是既失了颜面,也怕是得罪不起上头的主啊!”
比起什么证据,什么为民除害,她也看出来了,所有行事,都是县令官为这位王爷找人而展开的。
有人抢先一步邀功,她们可不能放过机会,她们要踩在她们头上踏出这牢房!
果不其然,叶漓觉着,她是离开仙界太久了,竟留人往狠了踩她。
可她虽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也不是个良善任人欺侮的。
这女子,非要把坑挖到底活埋她不成了!
县令官也觉是在理的,适才因王爷要紧寻人,未免心急了些,此女子所言虽为开脱之意,但也属实往细了思虑。
百密一疏,使不得仅听只言片语。
他抬手道:“起来吧,若你能因此戴罪立功,我便既往不咎,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是有偷盗之罪的,你可得认!本官是父母官,这顶乌纱帽可不是白戴的!”
嘁!
还知自个是父母官呢!
叶漓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色眯眯的小眼只往白腿细腕纤腰了瞟,却能一言不合斩了人。
如此胡作非为,难怪乌纱帽宁愿沾了臭也不愿跑他头顶上去!
臭得好,臭得为恶之人也佩戴不了!
“是!小女子相信大人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笑话!死罪本就子虚乌有,活罪她认了还怎能出去?
女子欠了欠身,眼里的泪光混合一抹得意,这次,不得把她往死里整,她就是成了恶鬼也不想放过她!
“大人,她说她认得,可是空口无凭,且不说这人叫的什么名字,或许是在街上碰上的倒不足为奇,但长何样貌,这是最起码的事儿吧?”
该死!
人一旦撒谎,便得好几个谎言来圆上。
她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计,戳穿到她心肺去,被拔得干净这人才善罢甘休。
好端端的,她答应阿庸做什么?
这不是又有一个让她往火坑里跳的么?
叶漓敛紧了拳头,垂眸思索的一丝慌乱暴露无遗,“你想怎样?”
那女子将她的动容收进眼底,嘴边浮满了笑意。
只兰花指点了点鬓角,叶漓眼里的矫揉造作又映照上了。
“官差都在这儿,我可不敢怎么样,我只想……求大人准许,让你画个画像以证实你说的认得罢了,呵呵!”
画像?
完了!她连王爷的腿毛都没见着,哪见过什么小娘子大娘子的?
这下真的完了,都怪阿庸乱想了计策,这下不得露出马脚让人逮了去?
逼急了人可不是好事!
叶漓目光如炬,抱着双臂缓缓走近非要置她于死地的恶毒面孔。
所有人都见她压低着眉眼,仿佛阴狠的气息只挂在她瞄准的女子的身上。
那女子不知怎的,只觉她生起气来,全身都不自主地在颤抖,背脊‘唰’的一下像被泼了一盆冰水,那是钻骨的瘆冷。
“你你你别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能对我怎么样的,你,你难道想罪加一等吗?”
“相公,相公救……”
女子边喊边倒退,一不小心失了稳,向后倒去,快要砸到坐着的县令官。
叶漓唇角一勾,猛地擒住了她的肩膀,那女子有了支撑的力道,便往前扑去。
毕竟,这前面的人瞧着是怕了,但有官差在她不至于丧命,可后方的人就不一样了,要是磕到他哪了,她就不是身上抵哪块的事儿这么简单了。
是以,女子为了向前稳住身子,就这么被纤细而有力的指骨掐住了脖颈。
“唔……大人你看,她被拆穿恼羞成怒了,要灭我的口啊!”
县令官被突如其来的两人掐架于眼前,惊谔扶住了椅子把手。
一捕快护在他身旁,拔刀怒道:“你想干什么?大人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众人皆深吸一口气,要知道,此刻拔刃相向的女子,只是玲珑小巧的身段,眼底却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要不是这穿着打扮入了眼,他们真有那么一刻怀疑,有血肉生命在她手中毙命过。
就在众人都以为叶漓要反,欲使蛮力冲出地牢之时,却只见她一把松开了手指。
失去了束缚,女子也站不稳了,直接瘫软在地,她的脸色渐变惨白,一个劲地护紧自己通红的脖子。
叶漓居高临下,撇嘴凝望着她,“我就是,想跟大人说句话而已嘛!你怕什么?适才你不是很能刚吗?把我想得那么坏做什么?而且我也不蠢,不爱干着明知会死还往里跳的事儿。”
说完,不等地上的人窘迫拭干眼泪爬起,她面向县令官,一脸傲态,却俯首行礼道:
“咳咳!我……不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