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在这里吃了这么多年,我怎么没吃出什么的东西来,你那什么嘴,一来就吃出了头发了?”
“就是,什么口气这么大,一上来就要一百两,你怎么不去钱庄抢钱?”
“都这么多年了,物价涨没涨,你不知道吗,这福满楼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一个价,你说有头发就有头发啊?头发在哪里呢?你不会是你扔进去的吧?”一个大婶出声帮腔道。
这话一出,店里边的顾客不无赞同。
显然,福满楼的打的价格实惠,味道上好积累了很多的老顾客,一个两个都不相信面前这个人品不端正的人说的话。
“你们是不是都是一伙的,苍天啊,还有理吗?我自身的利益受到了伤害,我维护我的权益,难道还是我错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吧?这么大的一家店面,欺负人!真是不得了了!”赵鹏见没有煽动这帮顾客一起吵闹,开始扯着嗓子喊道。
“就是,你们不能不讲理。”跟赵鹏坐一块的两三个狐朋狗友附和道。
“谁说饭菜里有头发的?”杨大厨拿着锅勺气冲冲的从后厨里赶过来。
在后厨忙的不停的杨大厨,本就急躁,阿福那孩子进到后厨说了一嘴,还在忙碌的杨大厨瞬间就被刺激到了。
哪来的王八犊子,竟敢碰瓷我老杨,这是挑衅,这是讨骂的行为。
毕竟自己的头发每次都有用头巾包裹着,即使大热天的时候,都用一块棉布包裹着,连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怎么可能有?
“怎么的,这是开始不讲理,要拿武力对付人了?”赵鹏见气势汹汹拿着锅勺,一副要打人的杨大厨,心底里有些虚,但还是扯着嗓子开始耍赖起来。
胡章贵见杨大厨暴躁的脾气,也是头疼的紧,“各位见谅,你们都看到了,我家厨子的头发的都被裹住了,怎么可能会出现这小伙子说的情况发生?”
“就是啊,难不成是这杨大厨把帽子弄下来,特意扯了一根头发放你的菜里,这都什么事啊?”
“真是越看越热闹了,我这干起饭来真是色香味俱全,怎么的,我怎么没有发现有头发?”
“怎么不可能?”
仍旧嘴硬。
“你说有头发,头发呢?”杨大厨冷静下来,朝那赵鹏看去。
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眼底下一片青黑,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看样子不像个正经人。
跟他坐在一起的人,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跟坐在另一边桌子的老年人的脸色和精神气比起来,还不如那老年人。
“这里。”赵鹏宛如胜券在握一般,指着菜碟里的头发丝说道,洋洋自得,嘴角得意。
人证物证都在,看你还怎么狡辩,那一百两老子拿定了。
瞥了一眼围在人群中的顾客,那脸上的神色皆是一脸的八卦,内心唾弃了一会。
看,看你老子的看!一群愚蠢的傻子。
正巧这个时候官府衙役的人正巧过来了,胡章贵赶紧解释了一番,两个衙役点了点头,并没有立即出声。
酒楼里的顾客全都围了上来,看起热闹来。
“你说的就是这根头发?”杨大厨凑近看了看,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是啊,就是啊,我发现的时候,我连碰都没有碰,我们这好几个人看着呢,我说的是千真百确的。”
“你真的确定吗?”杨大厨再问。
“确定,我确定,你怎么一直问问问,你是听不见吗?”赵鹏开始不耐烦起来,瞳孔里一片发红,竭尽全力遏制心中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自己只是要钱,不想牵扯到人命上。
杨大厨轻哼一声,将头上带着的帽子弄开,露出了一头黑发夹杂着白发的头发。
众人惊呆了,连赵鹏脸色都变了变。
因为放在菜盆里的那根头发,分明就是全黑的。
赵鹏的眼神微微瞪了一眼的旁边跟来的人,真是的,打听事情都不知道打听的详细一点,真是废物。
“那就不是你,那就是你后厨里的谁没有注意,毕竟这道菜有又不止经你的手。”赵鹏梗着脖子,继续纠缠。
“我看不下去了,不是,今天这么多人在这里吃饭,怎么就偏偏就你菜盘里有,我看你就是存心找事的。”一个大婶在人群叫嚷道,“耽误老娘的吃饭时间,老来看你那拙劣的表演。”
“砰……”
赵鹏举起一张凳子,砸了下去,怒目圆瞪,“臭婆娘,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赵哥,赵哥,冷静你冷静。”身侧的几个人拉住就要往人群里走的赵鹏,出声劝道。
“都带走!”眼见就要开始闹起事情来,衙役立马出声,人群中让出来一条道出来。
赵鹏那几个狐朋狗一见到衙役,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一样,扔下赵鹏就往门口跑出去。
事情的最后,在衙役的逼问下,赵鹏那死鸭子般的嘴总算松口,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源。
总之就是一个赌徒赌输了钱财,打起讹人的行当来,在此之前,已经靠着这样的方式,成功讹到了几家的钱财,那几家酒楼的并没有福满楼这般的大,都是小本生意,并不是很想惹事。
况且赵鹏这人惯会看人下菜碟,也是才开始做,并不是很熟练,一开始没有上来就狮子大开口,毕竟小钱在他们出的起的情况下,能给就会给。
至于为什么会招惹福满楼,当然是自己膨胀了,而那被赵鹏讹到钱的酒家,当天就已经报官,为了自身的安全,第二天就没在开门。
加上自己身上的钱财又在告罄,赵鹏这才打定主意,一定要干场大的,自己已经将讹人的手段练得像模像样。
而最后的赵鹏没有讹到钱财,反倒被打了几大板,至于之前讹人的钱,也要还给人家,赵鹏没有钱,就让他家人来还。
赵鹏的家里只剩下一个瞎眼的老娘,靠着帮人洗衣服才勉强度日,吴县衙看着可怜,这才替人还了,但作为交换,赵鹏这人被安排去了做两个月的苦力,勉强还能有一口饭吃。
围观的百姓不由得唏嘘:这赌字实在害人的紧,碰不得,碰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