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有人开口帮他说话了。
“反正有厨师在呢,烤串也只是大家觉得有趣才动手的,小少爷也不至于压榨人到这个地步吧。”
说话人的语气明显只是调侃,不带丝毫恶意,宴先觉也不是介意这种小事的人。
但他也不是不回嘴的人。
他挑了下眉毛:“没办法,谁让季希跟我签的是二十年死契呢,这跟把人卖给我了有什么区别。”
同学们震惊又充满同情的看向季希。
周也一言难尽的拍了拍季希的肩膀,说出了一句季希自从给宴先觉打工,听过不止一次的话:“嗯,那个,总之,加油吧。”
季希:“……”
季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可真是谢谢你们了。”
他这句话说完,和大家之间的疏离气氛顿时就缓和了不少。
至少他能感觉到他今天的身份不再是宴先觉携带的挂件,而是真的以一个人的身份出现,这话听着似乎有哪里不对。
算了,季希决定不去细思这些事。
宴先觉没读出他们之间奇奇怪怪的气氛,但他在这群人里,显然也不是那个需要读气氛的。
他只是想了想最近有什么需要投资的项目。
这些人别的不说,钱是不缺的。
“季希,最近还有什么项目缺钱吗?”
季希:“……没有,你才拿回来七点五亿,你忘了吗?”
扣掉税和善款,还有一部分固定资产抵债,剩余的现金也是以亿为单位。
他们公司的投资项目本来就是贵精不贵多。
这样啊,宴先觉撑着下巴苦思冥想,终于在剧情里又挖出一个:“南边是不是有一块地皮在竞标来着?”
季希表情更无奈了:“那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最后花落尊荣。”
宴先觉这回真的有点惊讶了:“还是个老熟人啊,”
学霸综艺那次,他们晚上直播选家居,就是在尊荣录制的。
尊荣虽说是家居起家,但其他行业也有涉猎。
而且人家之所以叫尊荣,是因为最早的创始人名字叫尊荣。
他明知故问:“他们准备开发什么?”
“大型游乐场。”季希回答的很快,一看就是已经做过功课了。
“怎么样,这个有兴趣吗?”他问道。
第一个提起这个话题的同学立马应下:“那片地皮我知道,挺大一块呢,在郊区,还有政府扶持,应该不错。”
“我也没问题,不过我这边能拿的也不多,一两百万的样子。”
“反正宴先觉那边是投资公司,我们干脆在他这儿集中投资呗,他从中赚佣金,我们也不用再去找其他不知道靠不靠谱的投资公司,双赢啊。”
这话得到了大部分同学的赞同,毕竟有宴家在背后撑着,宴先觉总不能跑了。
季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他的预感成真。
“宴先觉,你决定怎么样?可以的话,回头我就把钱给季希打过去。”
“等等,”季希突然发现盲点,“什么叫给我打过来,我看起来就这么怨种吗?还有宴先觉根本还没答应吧。”
同学理所当然的说:“这还不好理解吗?”
“季希,你打工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噗嗤。”宴先觉没忍住笑出声。
他点了点头:“嗯,回头你们跟季希对接吧,不过人太多了他可能忙不过来。”
“没事没事,我们可以自己统计好,一起发过去。”
季希:“哦,你们统计好我就不会很累很麻烦了吗?”
同学把烤好的肉串也递给季希一盘:“可你干的就是这活儿啊。”
“说起地皮,林氏最近好像也有一个项目吧,投入了不少。”
他试探性的开口:“宴先觉你觉得他家这个怎么样?我爸说林氏这次下了血本的。”
后半句话他没说,看着就像是像一把翻身重新把宴氏压在下面一样。
宴先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随口说道:“这谁知道呢。”
“毕竟这世上也没人规定,投入大不代表一定会有收获,对吧。”
“天灾人祸什么的,从来都不在少数。”
“比如开发着开发着,突然一场正义的大雨就让那里发生泥石流然后冲出个帝王墓来呢。”
“难道你还能指望政府赔你多少钱吗?”
政府的确会给予一定补偿,但他们都很清楚,哪点补偿和损失比起来不值一提,因为很多损失,是无法直接计算的。
提起林家的同学讪笑了两声:“那林氏也有点太倒霉了。”
宴先觉:“反正我不看好,我的建议也是别投,林家或许不在乎那仨瓜俩枣的,你们在不在乎我就不知道了。”
同学们:“……”
也就你会把那么大一笔钱叫做仨瓜俩枣的,但宴先觉对林家的厌恶倒是又一次明明白白的表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话题被直接略过。
一个女同学眼尖的注意到宴先觉平时喜欢缠着毛巾的那只手上戴着一个外形偏秀气,但能看出来是男款的手链。
“这是哪家的新款,还挺好看的。”
宴先觉伸出手晃了晃:“这个啊。”
他状似无意的说道:“我二姐送我和我女朋友的。”
季希:“……”
又开始了,宴先觉这莫名其妙、无处安放的好胜点。
同学们嘴角和季希同步率的抽了抽。
同学们尬笑着捧场:“看来你家里对她还挺满意的,恭喜啊。”
在沈方梨一次又一次来班上找宴先觉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有人猜测沈方梨是不是在追宴先觉。
但没有人觉得沈方梨能成功,因为宴先觉看起来实在太寡王了。
谁能想到这人谈起恋爱来,会是这种性格啊。
而被他们无意间提起的沈方梨,此刻正心情复杂的和宴母坐在一个包厢中。
时间要往回拨一点。
沈方梨下午有两个小时的表演课,下课后直接坐上了宴家来接她的车。
从收到短信开始,她就想了很多,关于宴家是不是对她不满意,宴珊是不是跟家里说了什么,以至于宴母突然来劝她和宴先觉分手。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这间私密性点满的包厢里,她会听到这样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