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瑞树右手握着棒球,气喘吁吁地看着他面前稻城实业的第四棒选手,桐山涟。
他所在的群马前桥育英虽然同样是没能进入甲子园的队伍,但同样的他们好歹也是打到群马县的决赛,一球小负给最终进入到甲子园的白龙高中。
但是计分板上0:6的比分出乎他的意料。
哪怕是第一局,这个比分都是一个相当难翻盘的数字,更别提现在已经第八局了。
“该死,有这个实力不去甲子园好好展现自己,在这里跟我们打训练赛算什么本事。”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势均力敌的比赛,结果变成了一边倒。
尽管比赛有练兵的成分,谁也没说自己是不是全力以赴地应对训练赛,还是有秘密武器藏着。
但从上田瑞树那汗流浃背的样子来看,起码他是没有藏拙的。
他是这场比赛前桥育英的第三投手。
同时也是目前背号位“1”的王牌,他上场之后虽然没有被对手得分,但桐山涟上一个打席在他手中敲出了一支三垒安打。
“真是一个怪物!”上田瑞树的心中暗骂了一句。
五个打席,一支全垒打,一支三垒安打,还有一支二垒安打,接下来的两次都是被保送上垒。
全打席出垒。
三个打数三支安打,并且都是长打,仅仅差一支最简单的一垒安打就能够打成完全打击。
哪怕是在训练赛中达到这个成就也是相当了不起。
深呼吸一口气,不管则呢么样,这个打席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看了一眼桐山涟的站位,相对靠近里面,这是不想放过外角球的架势。
仿佛轻轻一点就能够打出一垒安打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投内角球吧。”上田瑞树微微颔首,很顺畅地将第一球投到了自己的搭档手套之中。
是个坏球。
他没有投到搭档想要的位置里面。
这一球有点接近桐山涟的身体,差点就投出了触身球,但桐山涟没有半点表情波动,只是稍微往后一躲。
“看来他对这一个打席相当集中。”
“这场比赛已经没有任何悬念,桐山他的目标应该就是打出一支一垒安打完成成就吧。”
“看来今年秋天的东京还是相当有看头。”
“东东京的队伍也是不容小觑。”
这场比赛尽管是训练赛,还是吸引了不少记者和观众,尽管今天有甲子园的半决赛,但一间报社这么多记者,不可能每个记者都有资格去甲子园,像他们这种稍逊一筹的就只能去看这些没有进入甲子园的队伍。
一开始他们庆幸能看两支地区亚军的对决。
虽然比分被拉开,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在比赛的本身。
“你说明年桐山他能够被一指选中吗?”
“我觉得他的搭档成宫的机会更大一些,如果投捕搭档都被一指选中,那实在是太有话题性了。”
“稻城实业不只是两个瞩目选手吧,还有选手虽然是下位,但还是职棒的目标。”
“前桥育英明年想要冲出群马县难度还是比较大呢。”
……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球数已经来到一好三坏。
上田瑞树额头上的汗水一秒都没有停过,桐山涟给他的压力相当大,让他的控球也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看到了自己搭档的暗号,他们的想法一致。
既然有些投不进去,那就试试投偏低的球也赚个好球数,哪怕投不进去最次也是将桐山涟保送上垒。
只要不让对手在自己手中投出完全打击就行。
这是此刻前桥育英投捕两人的唯一想法。
抬腿。
跨步。
挥臂!
球从指尖释放,投出去之后上田瑞树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低了。
球看起来像要往地瓜球的方向去发展,不管怎么判定都是在好球带之外的球。
桐山涟挥棒他就赚一个好球数。
不挥棒就保送桐山涟上垒。
只要不完成完全打击什么都行。这是上田瑞树的想法。
“可惜了,这已经是桐山的最后一个打席了,看样子他要被保送不能打出完全打击。”其中一个记者说话。
“明明还差最容易达到的一垒安打,结果还是差了几点。”另一个记者也附和。
在大部分的人眼中这个打席要以桐山涟被保送结束。
“如果瞄准的是一垒安打完成完全打击,那这个打席确实是结束了,但是如果他的眼光不止如此呢?”
虽然其他人听不到,但国友监督的一番话否决了大部分的人的刻板印象。
话音刚落。
前桥育英的捕手只感到自己眼中无光。
一根棒影快速从他眼前掠过。
第一反应,这都要打?看来他们还有一球的空间,有些庆幸这种明显的坏球桐山涟也要打。
第二反应,……
只剩下无语。
砰!
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桐山涟挥棒从低角度将球捞起来,这球的打击角度相当扎实,挥棒之后往球场的正中央飞去。
只要打出去就没有界外的可能。
中外野手在跑。
打击出去的桐山涟也把球棒放一边开始起跑。
不过只要这球打出去,很多人就看到这个轨迹,就知道没有防守的必要了。
在中外野手还没退到栅栏边的时候,那颗小小的白球已经飞了出去。
全垒打。
分差拉到了7分,在八局下的局势下接下来这场比赛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已经因为分差过大结束了。
或许这次的打击有因为铝棒弹性的缘故。
但懂行的人看过这次打击,就相信哪怕换成木棒,也是一击直击栅栏的二垒安打。
桐山涟从一开始瞄准的就不是一垒安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只差一支安打就打成完全打击。
倘若在场的那些记者知道了桐山涟的想法,说不定会感觉到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他们在场边的话题都是完全打击的事情。
但如果他们仔细看桐山涟的打击站位,这根本就是想要长打的站位。
仅仅这一个打席,似乎很好地说明了为什么有的记者能被报社调派到甲子园报道,而他们只能来这里看一场训练赛。
哪怕是两支地区亚军的训练赛。
归根到底还是一场训练赛,两支无法进入到甲子园的队伍的训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