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今天又是这么早就起来了!”
看了下放在桌子上的闹钟,现在赫然写着凌晨4点,距离早上的训练时间还有两小时。
在红白战过后也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自己被三振出局。醒来之后又完全睡不着。
卡尔罗斯今天穿着睡衣走下睡床,睡在他上铺的原本是元副队长古贺太阳,但自从三年级引退之后就成了他一个人的房间。
一直诟病自己喜欢裸睡的前辈不在了,自己却不自觉地还是穿了睡衣度过了夜晚。
如果要说是因为穿了睡衣导致他今天这么早起来,那卡尔罗斯肯定第一个否认。
原因他自己也很明白,是他的表现不在状态,困扰他许久的状态问题。
昨天的白河胜之都有四之二的成绩,自己还是打不出安打。
两人一起加练,现在白河胜之都已经跑到了他的前面去,自己甚至是退步了。
在一次予选的期间自己还能称得上打线的一员。
从市大三高的比赛开始,自己就连哪怕一支安打都没有打出来过,一支占着开路先锋的位置,却不能为球队开路。
卡尔罗斯也是个要强的人,哪怕别人没说他自己也是对这表现相当不满。
“实在睡不着也没办法,出去晨练一下吧。”
虽然今天就是秋季大会的三回战,但是躺在床上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前一天的先发名单还是有他的名字。
由于今天的对手并不算特别强。因此国友监督也让主力阵容有休息的机会。今天的阵容都是以前几天红白战时白队的队员为主。
而有卡尔罗斯的名字,意味着这是他的最后机会了,如果他不能够在这场比赛中有所表现,估计接下来的时间里他的位置将会给别人了。
卡尔罗斯决定让自己出一身汗冷静一下。
换好训练服,卡尔罗斯走下寮舍。在寮舍门口旁空地热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桐山涟也在这个时候走了下来,同样的他也是穿着训练服。
“今天你不是先发捕手吗?这么早起床干嘛。”
“想到比赛好像肾上腺素有些分泌过度了,起来了睡不着就起来跑步了。。”
桐山涟嘻嘻一笑。
这句话让卡尔罗斯听起来有些不是滋味。他好像有些畏惧比赛,怕是在比赛中没能发挥好。而听桐山涟的意思,他好像相当期待这场比赛。
“在这里说再多也没用。开始跑步吧。”
在桐山涟的话中,他们开始了围绕着学校跑步。他们的寮舍也在学校的范围里面,平常的练习里面就算是跑步练习也是单纯地围绕操场附近在跑。今天能够难得地注意到平常不太注意到的景色。
“看样子你是经常早上晨练吗?”
“也不算经常吧。也就成宫每次睡觉打呼噜把人吵得睡不了的时候,没有办法了,就只有下来跑步。”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平平无奇的事情。
围绕着学校跑了两圈,已经是绝赞的运动量。
停了下来用毛巾擦了下衣服。
“这几天都睡不好吧,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了。”桐山涟将一瓶运动饮料丢给了卡尔罗斯。
卡尔罗斯接过后没有立马将瓶盖拧开。
“放心吧,这种感觉我也试过。”桐山涟继续说道,“在甲子园因为自己的自大而让前辈们的比赛葬送在这里。那个时候我起得比你更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成宫的爆投。但实际上是我的问题,他那时候在投手丘上已经有像我求救的信号,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
说到这里,桐山涟的眼神有些落幕。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虽然很无奈,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也只有用一路胜利来掩盖之前的痛苦。那时候的不甘要忘记掉,不能再让他出现了。”
桐山涟伸出了右手。
“一开始只能在左外野,让我都有些无所适从。每天上场前都要在手上写好几个人字吞下去。但从秋天开始,这份慌张就已经变成了期待。在上场的红白战我也明白,我并不能真正成为球队的2号。我只是暂替原田前辈的位置。但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对得上这个称呼的球员。”
卡尔罗斯微微一笑:“真的敌不过你。居然能想到这么多。我光是在场上站着就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了。”
“在豪门稻城实业,一年级的秋天就能当上主力的阵容,而且还是球队的开路先锋。在很多前辈高中三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在一年级的秋天就已经做到了。但是却让我感到很痛苦。”
卡尔罗斯将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全部对着桐山涟倾泻出来。
“那是因为我跟你的目标不在这里吧。越是深远的目标,第一步总是特别困难。现在秋季大会也已经三回战了,距离甲子园也越来越近了。我们爬上了富士山就想要去征服更高的山峰,到后面珠穆朗玛峰都被我们征服了,那我们的目标就是月球了吧。如果只是单纯地进入甲子园,那成宫没必要找我们。正因为我们的目标是甲子园的荣冠,才会在现在觉得痛苦吧。”
“哈哈哈哈。”
听到桐山涟的话,卡尔罗斯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有你的,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上次那个叫天久光圣的也是被你唬到的吧。”
“道理都是很简单的,只是做起来特别难而已。你看到了吗?”
桐山涟将视线放到了远方,现在是十月中旬,太阳升起的时间也会相对较晚。
他们下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到现在已经开始升起了太阳。
“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们的努力也是一样,在我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彻底开花。我有预感今天的比赛就是你开花的那个时候了。”
“那可说不准,说不定是我最后一次的出赛了。”
卡尔罗斯莞尔一笑,现在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轻松了不少,大概是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哪怕这个对象是自己进入一军以来一直追赶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