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以霖向来风风火火,很快就来到了乾清宫,只是,他刚刚踏入乾清宫,就心头猛然一翻腾!
姥姥的,朝堂上七个阁臣,全部都在啊,一个都不少,除了七个阁臣,就是自己了,这是咋回事?要收拾自己?最近皇上离京,自己向来都老老实实的啊,一直窝在京营里,从来不惹事,再说了,就是收拾自己,那也得看老国公答不答应啊,自己都快成他半个儿子了!
“老国公,你们把我找来作甚?”
常以霖嗫嚅道:“好像我这段时间很老实的吧,没犯啥错误……”
张维贤没好气道:“谁说你犯错误了?放心,这一次不是要收拾你,你又没作奸犯科……”
“呃……”
常以霖长出一口气,这就好办了,只要不是找自己的毛病就行。
“伯父,那您把小侄找来做什么?小侄在京营可是忙得很呢……”
常以霖咧嘴笑道。
“你没出事,可是皇上出事了!”
李岩沉声道:“老常,皇上……”
常以霖直接就跳了起来,叫道:“李岩,皇上出什么事情了?他现在人在哪里?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对皇上不利?老子这就集结大军去灭了他们!”
容不得常以霖不震惊,皇上现在可是在巡视地方,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啊,现在阁臣齐聚,直接将自己这个京营提督找来,那绝对是地方上出了乱子了啊,莫非皇上有什么不测?若是皇上真的出了意外,那可就没法活了啊!
李岩摇头道:“老常,不要着急!是出了点事情,不过,皇上如今安然无恙,只不过,皇上巡视地方,突然改变主意,在登莱要发动皮岛之战!”
常以霖神情一愕,问道:“皮岛之战?什么意思?我听说皮岛远在海外,靠近高丽啊,皇上没事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李岩低喝道:“老常,你且听我说!皮岛当年一直在朝廷的手中,可是在崇祯十年,被满洲攻破,三万将士以及数万百姓,尽皆殉国,皮岛最终也落入了高丽之手,现在皇上就是要收回皮岛,重新在皮岛驻防大军,威胁满洲的后背!”
常以霖登时精神起来,要打仗了啊,好事啊,这段时间,我可是手痒的很呢啊……
常以霖笑道:“原来如此啊,要打仗,皇上这是要调我前往登莱助战了?好事啊,皇上这个时候还在向着我,哈哈……”
“混账东西!”
张维贤低吼道:“你个混蛋就知道打仗,难道不知道兵凶战危?这可是要跨海作战,你以为是在河南围剿闯逆吗?一旦赶上飓风,都不用对手出手,一个浪头拍下来,整个战船都有可能被卷上半天空,所有人都的葬身鱼腹,皇上可是要亲征啊,你难道就不为他的安全想想?更何况,皮岛毗邻高丽跟辽东,我们朝廷对那里可是鞭长莫及,高丽有水师,满洲有二十万精骑,如果满洲高丽倾巢而出,这皮岛能守得住?”
常以霖神色一滞,低声道:“你是说皇上要跨海作战?”
“那不废话吗?”
李岩没好气道:“皇上的旨意已经到了,调动通州镇与登莱水师参战,已经命兵部调拨物资了!”
“什么?”
常以霖登时急了,叫道:“让通州镇跟登莱水师参战,那我呢?那岂不是没我的份了?姥姥!打鞑子不用我,那什么时候用?皇上在想啥呢,老子不干,老子这就离开京城前往登州找他去!”
“去登州?”
李岩笑道:“等你到了通州,黄花菜都凉了,皇上都已经出海了,你去了能干什么?况且,你还看不出来,水师作战有吕程,陆地作战有李定国将军,哪里还用得着你,你脑瓜子有定国将军灵光?很明显,嘿嘿,皇上这是看不上你啊……”
“我曹!”
常以霖怒道:“放屁,从皇上第一次亲征河南开始,哪一场血战离开的了我老常?李岩大哥,你特么的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不放我去登州呗?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直接辞官?老子宁可只身前往登州!”
“不让你参战,我们把你叫过来弄个屁?”
张维贤喝道:“把你叫过来就是为的让你率军出兵的,老老实实的听李岩大人说,军国重事,皇上可是都交给李岩大人处置了!”
李岩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兄弟,皮岛乃是战略要冲,进可以威胁满洲高丽,退可以策应辽东,保护山海关,此乃大明与满洲必争之地,本官看,这一场大战绝对是一场血战,只怕到时候血流成河,尸堆成山是必然的,如此血战,皇上身边岂能少得了信得过的铁血悍将?如今至极在山海关无法分身,太行远在浙江,能出动的就只有你了!”
常以霖登时出了一口气,好,只要不拦着让我上战场就行。
常以霖傲然道:“大哥,你放心,有我常以霖在,哪怕是满洲鞑子兵力再多,也让他们铩羽而归!”
“击败满洲是小事!”
倪元璐沉声道:“常以霖,我们七个阁臣都在这里,今日,就要你一句话,那就是,无论战局如何,无论胜败,无论你们的生死,我们内阁只要皇上全须全羽的返回大明,否则,哪怕是你将满洲给屠戮一空,皇上出了意外,你都是死罪难逃!明白了吗?”
常以霖心头一凛,问道:“倪大人,你是说你们内阁要我保证皇上的安全?”
“废话!”
张维贤喝道:“倪大人说的还不明白吗?这一次,兵部命你率部出击,要的不是大胜,不是全胜,不是夺回并守住皮岛,只要保证皇上的安全!大海之上,四面八方都是海水,孤立无援,一旦出了意外,你知道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皇上对大明意味着什么!一句话,就是老夫跟六位大人给你死命令,必须保护住皇上的安全,否则,你提头来见!”
常以霖哂然道:“伯父,这还用你说,如果皇上哪怕是破点肉皮,那也是我常以霖人头已经落在地上之后的事情了,常以霖不死,哪一个都休想靠近皇上!李岩大哥,你说,要我到底怎么做!”